第一章 過關(guān)
天地之間,,有十萬大山,。
非要具體講來,,這十萬之名大多是泛指西部斷天,,截天和定天三大山脈和其延伸,,根據(jù)高川所知,,斷天山脈乃是鎮(zhèn)淵宗的宗門所在,,截天山脈劃分中西兩州邊界,,分為隔斷山和截空山兩個部分,,定天山脈位于中州內(nèi)部,,其中的定天峰乃是天下第一山,神秘無比的平天門山門就在其上,。
至于為什么明明身處西山的鎮(zhèn)淵宗要越界跑到中州,,在本應是平天門地盤的新朝搶人入宗,他也不是很清楚,。
除了西山?jīng)]有幾個人,,招收弟子實在是太麻煩這個原因外,似乎衛(wèi)典也隱約提到過,,平天門只招收修真世家,,如同他們衛(wèi)家這樣家族的子弟,至于平民子弟,,卻并不怎么在乎——現(xiàn)在想來,,應當是早就和鎮(zhèn)淵宗劃分好了范圍,。
的確,以高宏等人的性情,,也不像是那些從小就高高在上的貴族子弟,。
五色五方,十派十洲,,它們或以天險,,或以國界互相劃分,其中單論一州之地就無比廣大,,好比是西山,,高川只不過是從斷天山脈的邊緣走到截天山的山腳,就花去了十幾天的時間,。這還是因為他不需要在意猛獸侵襲,,孤家寡人沒有拖累,遇到山崖峽谷也不用繞路的緣故,。
除卻修者,,凡人一輩子也不會離開自己的故鄉(xiāng),因為不需要,,也無法離開,。
而現(xiàn)在,高川離開了自己從小生活的深山,,來到了另一個大州,。
一個新世界。
中州,,新朝,,鎮(zhèn)西天關(guān)。
通過了大門之后,,高川面無表情,,慢慢走過長長的甬道,又經(jīng)過幾個路障關(guān)卡,,中途被檢查了三次令牌,,不過這些衛(wèi)兵眼睛都很尖,在發(fā)現(xiàn)了高川后腰間的妖獸頭骨后,,便沒有任何阻攔騷擾,,徑直放行了。
對妖獸的功績就是最好的通行證,,看著那巨大猙獰的巨熊頭骨,,哪怕這些平日驕橫無比的衛(wèi)兵都對眼前這個少年有了一絲尊敬之意。
最后一道關(guān)卡,前方就是黑暗甬道的盡頭,,這通道似乎建立在山體之中,,幽深又婉轉(zhuǎn)九曲,時不時就有一個彎道讓你無法看到前方的道路,。
少許靈燈燃燒在路邊,,借助火屬靈氣的燃燒,這種靈燈可以發(fā)光數(shù)個月之久,,就是實在是太過昏暗,,除了能夠照個路外,什么也做不到,。
“這位公子,,請把刀劍收起,,城內(nèi)一般情況下不能展露武器,,當然,可以隨身攜帶,?!?p> 一名衛(wèi)兵在高川要過最后一道關(guān)卡前,攔下他,,然后很有禮貌的說道,。
所謂的不要展露武器,并不是說將其收入劍鞘——這樣的話要拔·出來一樣可以拔·出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所謂的不能展露,就是連劍鞘一起放入盒子中,。
手提離云,,由于身上并沒有劍匣或者袋子,所以高川只能暫時提著它,,思考對策,。
由于長劍比包裹要長一些,插·進包裹中后,,劍柄或者劍尖會露出一截,,異常違和難看,所以這個想法從頭到尾都沒有在高川的大腦中·出現(xiàn)過,。
實在是太丑了,,這樣的放置方法有損自身形象,會讓人覺得眼前這人土鱉至極,,簡直就是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
雖然按理來說,高川他本來就是來自鄉(xiāng)下地方——還有哪里比山里更鄉(xiāng)下?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要符合這個設(shè)定,,成為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獵人,。
衛(wèi)兵的提醒讓高川深感苦惱,說實在的,,原本背著個蛇皮袋一樣的大包裹就已經(jīng)足夠引人注目了,,假如這蛇皮袋上還插了一把造型古樸優(yōu)美,有種典雅之意的長劍……
他可不想成為全城焦點,。
幸虧有個衛(wèi)兵看出了高川正在為難,,便回到駐扎處,取出一個算不得新,,但足夠樸素的劍匣出來,,遞給了他。
上面還有幾根繩子用以綁在身上,,相當方便,。
道謝一聲,高川想了想,,干脆的把一支妖蟲的刀鐮拿出,,遞給了這個衛(wèi)兵。
“身上也沒錢,,就把這個給你了,,也不算白拿你的東西?!?p> 話畢,,他便轉(zhuǎn)身,拉開關(guān)卡大門,,離開了陰暗的甬道,,朝著光亮處,也就是出口走去,。
衛(wèi)兵們也沒有攔他,,先不說本來就一切正常,也沒有攔截的借口,,再加上妖獸那鋒利刀鐮的誘·惑,,所有人都忍不住圍過去看一下。
反正目前沒人,,暫時開一會小差就算是上司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次阿黃算是走上狗屎運了,你說,,要不要請兄弟們喝一杯???”
“一定,一定,!”
用一個普通的劍匣換來一個看上去就相當珍貴的妖獸素材,,這個名叫阿黃的年輕守衛(wèi)不禁有種被好運砸的暈暈乎乎的感覺,對于周圍好友們的調(diào)笑,,他連忙點頭道,,“換班之后,咱們直接去醉花樓喝一杯,!”
于此同時,,還有些明白的人正在研究這個妖鐮。
“老華,,你見識比較廣,,說這是什么妖獸的刀鐮?!?p> 那位被稱為老華的衛(wèi)兵是一個只有一只眼睛的中年嚴肅男人,,他摸了摸下巴,然后伸手摸了摸這刀鐮的甲殼部分,,有些懷疑的說道,,“這似乎是花螳螂的刀鐮……”
“誰在乎這是什么妖獸的啊,!”
旁邊有人起哄到,“直接說這東西值多少錢不就行了,?”
“就是,,反正也是要賣了去喝酒的,在乎那么多,,研究的那么仔細干什么,。”
“一群粗人,,沒半點文化,,就知道錢錢錢,就不能學點好的,?我就切實告訴你們,,這東西非常值得鉆研!”
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瞪了下正在鬧騰的那群衛(wèi)兵,,老華皺起眉頭,,有些懷疑道,“假如只是普通巨螳螂的刀鐮的話,,這一條大概也就值兩百兩銀子左右……”
“兩百兩銀子,?也就,?!”
眾人一驚,,然后不由得哄笑道,,“老華你什么時候成了兩百兩都能說也就的權(quán)貴啦?”
“好歹也是能買一輛好車配馬,,或者把房子翻修一遍的莫大家當,,怎么在你嘴巴里就變得這樣一文不值的樣子?”
“都給我閉嘴,!”
被眾人聚在中心哄笑,,獨眼中年男子威脅道,“你們再這樣的話,,我以后就再也不解說了,!”
聽聞此言,眾人皆盡收聲,,起哄歸起哄,,這華老二的眼光不是蓋的,要不是早年在鐵匠鋪偷師靈紋銘刻,,被打鐵師傅戳瞎了一只眼睛后,,沒辦法繼續(xù)修行,單憑他的記憶力和修行速度,,哪怕是進鎮(zhèn)淵宗都沒問題
說起來,,鎮(zhèn)淵宗每年招生的時間,差不多就是最近了,。
暗自嘀咕了一聲,,老華清了清嗓子,然后極其嚴肅的說道,,“假如說普通巨螳的鐮刀大概值兩百兩銀子的話,,那么花螳螂的的刀鐮甲殼至少要翻倍,甚至,,會是十倍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