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在賴氏和丁氏的攙扶下,,終于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楊慕一眼,拿著小拐棍,,“咻咻咻”的走了,。
片刻之后,老楊家大門口傳來趙氏的大嗓門,。
“鄉(xiāng)親們吶,快來評(píng)評(píng)理??!我是活不下去了啊,!養(yǎng)了十多年的白眼狼要?dú)⒘宋疫@個(gè)祖母?。 ?p> 楊慕心頭敞亮,,哦,,輿論戰(zhàn)啊,!
這事她熟?。?p> 不過是把鍵盤換成嘴嘛,!這有何難,?
楊慕一把抱起弟弟,嘴上念念有詞:“走走走,,看你姐用魔法打敗魔法,!”
楊石頭這一整天都被姐姐的各種騷操作搞得云里霧里,根本沒聽懂姐姐絮叨啥,,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大門口。
站在老楊家大門口,,楊慕愣了一下,。
哎?趙氏呢,?
“大家伙看看啊,,她竟然想殺了我啊,!她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yǎng)大的孫女?。 ?p> 楊慕順聲音看去,,趙氏正坐在老楊家對面的廣場上,,抖擻著衣裳上的泥,,給人展示。
那廣場面積不小,,是村民們秋收的時(shí)候晾曬谷子的,,中間有個(gè)大大的磨盤臺(tái)子。農(nóng)閑的時(shí)候,,很多村民在廣場上閑聊,。
此時(shí)正有一幫人在嘮家常,看趙氏這樣,,都正圍了過去,,對著趙氏指指點(diǎn)點(diǎn)。
楊慕抱著弟弟看了看廣場,,又看了看老楊家大門里面,。
這么遠(yuǎn)的距離,她剛剛在后院聽得清清楚楚,,趙氏的嗓門這么大嗎,?
廣場上,里正的媳婦馬氏指著趙氏屁股上的泥,,好奇問:“那丫頭咋啦,?打你啦?”
趙氏干嚎不見眼淚道:“她……踢我,!還打我,!”
丁氏看婆婆的嘴皮子不行,立馬接口道:“那小蹄子拿著斧子,,要砍死我婆母,!還說要砍死我和她三嬸!”論無中生有,,她是專業(yè)的,。
趙氏疑惑的看著二兒媳,唉,?是這樣嗎,?
馬氏聽了丁氏的話,立馬變了臉,,表情夸張道:“哎呀,!這還不反了天了!”
丁氏道:“可不就是,?那小蹄子無法無天,,不孝順長輩,還想殺人!”
嘩,!
廣場上一眾人都議論起來,。
“不會(huì)吧!那小丫頭平時(shí)看著挺乖巧的??!”
“哎呀,你忘了,,她娘可是土匪的閨女,!”
“啊,對對對,,我把這茬忘了,!”
“這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huì)打洞!”
“對,,土匪的后代,,能有什么好東西!”
……
楊慕看著一群村民,,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不能用暴力解決,她還想分家呢,!
在這架空的這大順朝,,想要分家,分家契約上得有里正或者是族長簽字見證,。
楊慕抱著弟弟一步步走來,,朝著圍了趙氏婆媳兩圈的村民道:“麻煩叔伯嬸嬸們讓讓!”
那些村民看見她,,紛紛掩飾不住的尷尬,。
背后說人的時(shí)候,人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大型集體社死現(xiàn)場,。
楊慕眼神掃過村民,眾人要么看天,,要么扣指甲,,知道不過是一些墻頭草的村民罷了,不是什么大惡人,。
她抱著弟弟,,跳上石磨,一屁股坐下來,看著趙氏道:“我五歲入了楊家,,早就用不著人一把屎一把尿了,,祖母這話說的,羞不羞,?”
趙氏婆媳一愣,,正要反駁,就聽楊慕忽然滿臉悲痛的大聲哭訴起來,。
“鄉(xiāng)親們啊,,要給我做主啊,!這些年我們大房當(dāng)牛做馬,,我娘已經(jīng)被老楊家虐待死了!我和我弟弟也要被老楊家打死了,!”
村民愣了三秒,,看了看石磨上的楊慕,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趙氏,。
這姿勢不能說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
馬氏指著楊慕,,道:“你可不能空口白牙,!你看你祖母的一身泥!這不就是你打人的證據(jù),?”
看熱鬧嘛,,誰不想事情鬧大點(diǎn)?
村民立馬七嘴八舌:“對啊,,慕丫頭,,你得有證據(jù)啊,!你祖母有泥,!你有啥?”
楊慕停止哭訴,,大聲道:“她那是自己摔菜地里了,,就冤枉是我打的,你們看看我和石頭身上的傷,!”
說著話,,她挽起袖子,露出縱橫交錯(cuò)的傷痕來,,都是趙氏用拐棍打的,。
她又把弟弟的衣裳解開,露出各種觸目驚心的傷口。
村民不說話了,。
男默女淚,。
楊慕立刻給石頭又穿好衣裳,倒春寒,,冷得很,。
趙氏“嗖”一下跳起來,一點(diǎn)不不符合年齡的靈活,。
她指著楊慕大聲道:“你個(gè)賠錢貨,!誰知道你哪里弄來的傷痕,憑什么說是我弄的,!”
村民看著趙氏那要吃人的樣子,,紛紛表現(xiàn)出“憑你這個(gè)要吃人的樣子,也是你弄的”的表情,。
丁氏忙一臉委屈道:“這是她娘在世的時(shí)候打的她,,不是我們老楊家人打的!她娘是個(gè)土匪,,總是打孩子,。我們怎么勸都沒用!”
村民恍然大悟,,啊,這……好像很有道理,!
趙氏得到了丁氏的靈感,,立馬一屁股又坐回地上去,干嚎道:“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啊,,這都是什么狼心狗肺的孫女啊,!”
楊慕看著趙氏一會(huì)兒雙手抬起抖啊抖,,似乎要向天再借五百年,一會(huì)兒雙手在地上又是拍,,又是扒拉,,好像要把誰從墳地里挖出來。
村民們看著趙氏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樣子,,一時(shí)之間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誰說的對。
楊慕搖了搖坐在腿上的弟弟,,道:“教給你一個(gè)詞——哭天搶地,。”
“這是哭天?!保ㄚw氏舉手抖啊抖)
“這是搶地,。”(趙氏雙手拍地,,胡亂劃拉)
“哭天,。”
“搶地,?!?p> 楊石頭凍裂的小手撓了撓頭,好像有些懂,,但是又不懂,。可姐姐重復(fù)好多遍之后,,多少是懂了點(diǎn),。
等趙氏哭天搶地累了,嚎的嗓子也干了的時(shí)候,,楊慕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趙氏婆媳,,用十分悲涼的語氣道:“祖母說,這些傷口都是我娘打的,,那我們大房住破屋子也是我娘非要住的,?”
她用“你是雜碎”的眼神看著趙氏,指著她道:“你讓我娘倒春寒的時(shí)候去河邊給你洗裹腳布,,她掉水里差點(diǎn)淹死,,被大壯哥背回來的時(shí)候,你咋說的,?你說她沒用,,丟了你的裹腳布!你說她該死,!你說就不給她請大夫,!你說她是裝病,你說她早死了就能省下一個(gè)人的糧食,!”
趙氏瞪眼,,她……是這么想的,但是沒說出來呀,!
楊慕眼神悲涼,,“我娘可是活活被你拖死的啊,!”
她也學(xué)著趙氏的樣子,,“哭天搶地”道:“老天爺啊,,睜開眼看看吧,好人都沒有活路了??!”
趙氏停止了“哭天搶地”,氣得嘴唇發(fā)抖,,指著楊慕,,大聲道:“我沒有!”
楊慕犀利的看著她,,逼問道:“那我娘是怎么死的,?”
趙氏的話堵在嗓子眼,被她拖死的……
丁氏忙道:“哎,,你這小蹄子,,怎么亂說話,你娘明明是病死的,!”
楊慕轉(zhuǎn)而看她,,眼神更加犀利,“我娘早上掉河里,,晚上才請大夫,,你說她是病死的?你病了,,我也拖五個(gè)時(shí)辰再給你請大夫,,也說你是病死的,好不好,?”
丁氏臉色鐵青,,怒道:“呸!你咒誰呢,?你才死呢!”
村民們雖然單純,,可也不傻,,這時(shí)候,誰還看不出來這對祖孫,,到底誰對誰錯(cuò),?
楊慕繼續(xù)道:“有本事,把那根拐杖拿來,,比一比傷痕,,看是不是那拐杖打的!”
她舉著胳膊,,把小臂上的傷口在眾人面前展示一遍,,眾人看了看趙氏手里的拐杖,,再看看楊慕手臂的傷痕,議論紛紛,。
“這明顯就是那根拐杖打的嘛,!”
“你咋看出來的?”
“你看那拐杖上的三個(gè)小疙瘩,,再看那傷口上的三個(gè)黑青塊子,!”
“啊,!對對對,,這一模一樣!”
“趙氏啊,,你這就不對了,,咋能打孩子呢?”
“就是,,還打成這樣,,這也太狠了!”
“就算不是親的,,也不能這樣打?。 ?p> ……
趙氏婆媳臉上掛不住了,,紛紛反駁幾句,,灰溜溜走了。
那些村民不少都朝著趙氏婆媳的背影吐口水,,呸,,什么玩意!
村民們吃完了老楊家的瓜,,紛紛對楊慕姐弟噓寒問暖,。
“哎呀,小石頭這衣服也太薄了,!這倒春寒的,,還不得凍壞了啊,!”
“趙氏真是不做人,!”
“這姐弟倆也太可憐了,沒了爹娘,,還被趙氏那惡婆娘打,!”
“我看那丁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還有那賴氏,,好吃懶做,!他們楊家三房的活肯定都是這姐弟倆干的,!”
“指不準(zhǔn)楊家所有的活都是姐弟倆干的!”
“干活還不給吃飯,,你看這姐弟倆給餓得,!”
“慕丫頭啊,可憐你們姐弟了,!”
……
楊慕被包圍,,不停的點(diǎn)頭,對對對,,請大家盡情發(fā)揮想象力,,繼續(xù)腦補(bǔ)!
“各位嬸子,、叔伯,,我這得回去繼續(xù)干活了,要不然,,明天我們姐弟又沒有飯吃了……”
楊慕趁機(jī)溜走,,讓輿論自我發(fā)酵。
她抱著弟弟往老楊家走去,,身后傳來村民的聲音,。
“聽著慕丫頭的意思,姐弟倆一天就能吃一頓飯,?”
“老楊家真是不做人,,楊除夕那個(gè)軟蛋就這么讓趙氏欺負(fù)大房?石頭那孩子可是他親孫子,!”
“親孫子算啥,,我聽說,楊東小的時(shí)候也被趙氏打過,,楊東可是楊除夕親兒子,!”
“嘖嘖,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啊……”
……
楊慕雄赳赳的抱著弟弟進(jìn)了楊家,,穿過前院,,在趙氏婆媳的怒瞪之下,穿過中門,,進(jìn)了后院。
輿論戰(zhàn),,大獲全勝,!
白鷺夜麒麟
親們,本書已經(jīng)在走簽約流程,,放心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