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掉
兗國公主舉起手,手里拿的,,正是李瑋送給幼月的玻璃酒杯:
“水晶杯,!你哪來的水晶杯?還不是靠著公主府的名頭,,坑蒙拐騙而來,!”
“公主府的名頭?你兗國公主好大的名頭,!”
李瑋冷冰冰的看著兗國公主:
“天底下但凡有志氣之男兒,,誰會娶公主?
你趙氏既不賢良又不淑德,,除了驕橫跋扈之外,,還有什么?
縱容惡仆噬主,,就連身邊的乳母,,都是個手腳不干凈,只知道挑撥離間的貨色,。
皇家真是教的好規(guī)矩,,從你們的身上,可見一斑,!”
“你閉嘴,!”
兗國公主此時同樣眼神冰冷,她現(xiàn)在跟李瑋,算是徹底不死不休了:
“你如此攀污,,更是大不敬,,膽敢污蔑皇家,該當(dāng)何罪,?”
“吆喝,!開始給我定罪了?”
李瑋把手伸進(jìn)褲兜里,,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
“皇家能夠教出你這種敗類,,還不允許我說了?這到底是哪家的道理,?
給我定罪,?就你也配?就你這樣的,,還想去干涉朝政不成,?”
韓氏看到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同樣也被嚇壞了,。
公主是官家的心頭肉,,駙馬再怎么不堪,那也是官家的親表弟,。
之前在公主府里,,她們這些人可以作威作福。
但是到了現(xiàn)在,,她但凡敢再亂插嘴,,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別看她被封了一個昌黎郡君,,可在李瑋面前,,還真不好使。
在兗國公主的耳邊,,韓氏輕聲細(xì)語的說話:
“公主,,那個庸奴,擺明了就是在壞您的名聲呢,。
這些事情,,一兩句說不清楚,咱們說水晶杯,!”
她們以為李瑋聽不見,,卻是不知道,此時的李瑋,,耳聰目明,,把這些話聽的清清楚楚,。
李瑋只是冷笑的看著她們,而兗國公主的臉上,,則是布滿寒霜,。
以前的時候,她同樣非常的討厭李瑋,。
但是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讓她如此的恨一個人。
認(rèn)真的看著眼前的李瑋,,她這也是第一次正視自己的這位駙馬,。
她要把這個庸奴千刀萬剮!
如此一個庸奴,,竟然膽敢如此惡毒的敗壞自己的名聲,,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攀污宮中。
嗯,?
這個庸奴雖然穿著奇裝異服,,而且滿臉的冷漠。
可那樣貌,,并不丑陋?。?p> 六尺左右的身高,,哪怕是在皇宮之中,那些精挑細(xì)選的親事官之中,,也非常罕見,。
筆挺的腰背,白皙的皮膚,,臉上卻又有些棱角分明,。
跟汴梁城里那些敷脂抹粉,陰柔有余而陽剛不足的紈绔,,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風(fēng)格,。
這就是我的駙馬?
可之前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啊,,那時候,自己怎么就那么厭惡他呢,?
本來怒氣沖沖的趙徽柔,,此時此刻,腦海中想的,,竟然是以前駙馬的樣子,。
可是無論她如何去想,,都是模糊不清的。
特別是此對面站著的李瑋,,卻是讓她對駙馬的印象,,更加深刻。
也是在這一刻,,駙馬的形象,,在趙徽柔的腦海里,徹底變成了面前李瑋的樣子,。
“公主,,說水晶杯的事情!”
此時的韓氏,,根本就不知道兗國公主心里所想所思,,只想盡快拿下李瑋:
“您可千萬別心軟,這個庸奴就該千刀萬剮,!”
“啪”
趙徽柔毫無預(yù)兆的轉(zhuǎn)身,,直接就甩了韓氏一巴掌:
“那是駙馬,我們之間再怎么吵鬧,,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你一個管事,也敢口出不遜,,主仆之儀都忘了嗎,?還是我平時太慣著你們了嗎?”
這,?
公主府的所有人,,都是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兗國公主雖然驕橫跋扈,,但是對著從宮中帶出來的這些老人,,一向?qū)捜萦屑印?p> 別說打罵責(zé)罰,兗國公主平時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會說,。
今天這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駙馬被雷劈了,之后在公主府里發(fā)瘋,。
如今,,就連公主都不正常了。
韓氏更是如此,,她捂著臉,,雙眼之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她是兗國公主的乳母,,自小看著兗國公主長大,。
這么一個從小乖巧可愛,,又善良無比的公主,怎么突然之間,,變的讓她如此陌生了,!
趙徽柔看到對面的李瑋,依然冷漠的看著自己,,頓時就是一陣毫無來由的心煩意亂:
“李瑋,,家里的丑事,非得讓全汴梁都知道不成,?
這個家不只是我的,,也是你李瑋的,你若是不嫌丟人,,那就盡管繼續(xù)鬧騰,!”
說完之后,趙徽柔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公主府,。
那樣子看起來,,跟之前的氣勢洶洶完全不同,竟然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惱,。
其他的那些侍女下人,,都是不知所以的站在那里。
李瑋伸手指著地上的張承照:
“來幾個人,,先帶他去看看郎中,!”
說完之后,就抬頭,,正好看到韓氏那怨毒的目光,。
李瑋可不會慣著這種人,直接指著韓氏:
“手腳不干不凈的,,看來,以前在皇宮之中,,也沒少偷東西,!”
“你個……駙馬少血口噴人,奴是公主的乳母,!”
韓氏剛想呵罵李瑋,,就看到了李瑋那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改口喊了駙馬,。
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膽敢呵罵李瑋,李瑋就能把她送入開封府,。
到時候,,就連當(dāng)今官家,,都會站在李瑋一邊。
韓氏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李瑋,,轉(zhuǎn)身進(jìn)了公主府,。
看到周圍那么多吃瓜群眾,李瑋對著周圍擺了擺手:
“行了,,熱鬧都看了,,該干嘛就都干嘛去,家里婆娘孩子都等著吃飯呢,,不干活了,?”
周圍一陣哄笑聲傳來,那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們一哄而散,。
看熱鬧的人都走了,,公主府的那些仆役們,也在收拾殘局,,大門口這里一片忙碌,。
李瑋看到自己的東西,已經(jīng)被李昌平抱在了懷里,,這才滿意的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當(dāng)鋪,看看有沒有人能夠買下這些,!”
李昌平依然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之前還氣勢洶洶的公主,,怎么就突然偃旗息鼓了呢,?
這么虎頭蛇尾的,也不像是平日里公主的風(fēng)格???
心里想著這些,李昌平腳底下可不敢停留,,帶著李瑋,,向著外面走去。
雖然才將下過雨,,可天氣依然悶熱,。
這么熱的天氣里,大街上卻是依舊人來人往,。
“昌平,,怎么怎么多牛車?”
李瑋有些好奇的東想西想的,,看著滿大街的牛車,,就更加好奇了起來:
“馬車不是更好嗎,?怎么沒見幾輛馬車呢?”
“駙馬……不是,,那個……郎君啊,,西賊鬧騰的厲害,遼人那邊又不準(zhǔn)馬匹進(jìn)入大宋,!”
李昌平嘆了一口氣,,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對于眼下的時局,,也是充滿了擔(dān)憂:
“咱們大宋失去了養(yǎng)馬地,,如今只有河北路的馬匹,在勉強支應(yīng)著國朝大軍的使用,!”
“沒有馬匹,?”
李瑋還真不清楚這些。
他以前看過的影視劇之中,,那些俊男靚女,,一個個的不是騎著高頭大馬,就是坐著豪華的馬車,。
真沒想到,,這個時代的汴梁,堂堂的北宋都城,,竟然都沒有多少馬車:
“這個河北路,?也就是說,咱們這邊還是能養(yǎng)馬的對不對,?”
李昌平苦笑一聲,,這位駙馬,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
“郎君,,河北路那邊,,確實是能養(yǎng)馬的。
只是咱們大宋的這些馬,,根本就沒法同草原馬,,還有西北馬相提并論!
而且,,咱們的馬匹,,數(shù)量還沒有多少,,唉,!”
“原來如此!”
李瑋點點頭,,非常同情的說了一句:
“你們可真夠可憐的,!”
噗,!
李昌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什么叫我們真夠可憐的,?你難道就感受不到憋屈,?
可想到李瑋平時醉心于作畫,根本就不關(guān)注這些,,李昌平又搖了搖頭:
“郎君啊,,咱們府里,自然是不缺馬匹的,。
官家疼愛公主,,不管是馬車還是馬匹,自然不會短缺了咱們公主府,!
您是貴人,,下次再出門,咱們騎馬就行,!”
李瑋只當(dāng)沒聽見,。
騎馬?
騎個錘子,!
他李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馬,,怎么可能會騎馬。
實在不行,,他就從現(xiàn)代社會里買一輛自行車過來,。
哪怕是被人笑話,那也比騎馬強的多,,最起碼自行車安全,。
走了都半個多小時了,李瑋身上的短袖,,都已經(jīng)濕透了,,這才來到一個店鋪的前面。
李瑋狐疑的左右看了看,,這店鋪冷冷清清的,,連個客人都沒有。
這樣的地方,,能夠出的起高價來收自己的玻璃酒杯與執(zhí)壺,?
跟著李昌平進(jìn)了店鋪,里面的人倒是非常熱情:
“這位郎君,,您隨便看,,咱們鋪子里可有不少好東西。
您盡管放心,都是死當(dāng),,咱們不做那些丟人現(xiàn)眼的買賣,!”
看著這個留著胡須的中年人,李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跑堂的小伙計:
“你是這里的掌柜,?”
“這位郎君,您慧眼如炬,,小人就是這里的掌柜,!”
中年男子笑的讓人如沐春風(fēng),這個本事可不小,。
李瑋饒有興趣的,,跟著掌柜看著那些物品。
特別是幾塊玉佩,,更是讓李瑋看的有些好奇,。
現(xiàn)代社會里什么沒有,哪怕是玉石,,也比這個時代要多的多,。
李瑋只是好奇那些價格而已,實在是太貴了一些,。
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李瑋這才對著笑呵呵的掌柜開口:
“掌柜的,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過來賣東西,,我手里的這幾件好東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下,!”
“這位郎君,,小人倒是不敢打包票,還請先讓小人開開眼,!”
掌柜的并沒有拍胸脯,,也沒有辦法話說滿:
“若是小店能夠吃下,小人自然會給一個公道的價格,。
若是小店沒有那個實力,,也請郎君不要讓小人為難!”
“痛快,!”
李瑋也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直接從李昌平手里拿過東西。
漂亮精美的玻璃酒杯,,還有那只玻璃執(zhí)壺,,就這么被李瑋擺在了桌子上,。
不只是那個掌柜的,就連李昌平都在倒吸涼氣:
“郎君,,這可是無價之寶啊,!真要當(dāng)?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