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孩子也是孽障,!
當(dāng)邊瀟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桃花源,。
“王,,您醒來了,!”
山谷之間溪澗淙淙,,邊瀟臥于百花之上,,周圍則是好幾個帶刀侍衛(wèi)跪在榻前聽令,。
胸口的傷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但終究沒有郎中,,這些小子們下手沒輕沒重不說,,包出來的紗布也是歪歪扭扭,他還沒活動兩下,,血就滲了出來,,紗布也歪到一邊。
但現(xiàn)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邊瀟讓人拿來紙筆:“皓軒,,你乃本王心腹,昨日之事定是有人故意為之,,本王擔(dān)心有人趁機(jī)對攝政王府下手,,你且將這封信交給王妃,讓她萬要保重,,守好王府,,等本王回來,。”
齊浩軒看著邊瀟提筆都費(fèi)勁兒,,一臉擔(dān)憂:“王,,那攝政王府您又有何放不下?王妃不過是羌蘭國送來的一位不受寵的公主,,也并非您的意中人,,反而沒了王府,您直接回到……回到風(fēng)吟派,,另立山頭,,豈不美哉?”
寫字的手頓了頓,,邊瀟下意識去蘸墨,,卻發(fā)現(xiàn)研磨的手并非曾經(jīng)的紅袖,心里又覺得有空落落的:“奶娘還在府上,,再怎么說,,要將她和她女兒接走?!?p> “……”
說到奶娘,,齊浩軒不張口了——他知道王爺將這個女人視同生母,斷斷是放不下的,。
將信寫好,,邊瀟從身上解下一塊玉佩:“連同這個一起交給王妃,你身份特殊,,就不要在府上露面了,,萬一被不良人看到,反而招致禍害,?!?p> “是!”
看著齊浩軒策馬遠(yuǎn)行,,邊瀟的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安,。
他到底是放心不下誰?
邊瀟自己也說不準(zhǔn),。
要是說奶娘和她的女兒,,盡可以讓齊浩軒將這兩人直接接到風(fēng)吟派便是了。
但……
一低眉,,透過清流,,邊瀟看著水池中的自己衣不蔽體,猛然想起了出征前自己酩酊大醉,雖然隱忍了四年沒有和賀煙嫣同房,,那一天卻沒有克制住,。
女人的體香似乎現(xiàn)在都縈繞指尖。
是啊,,自己也許可以伺候奶娘在風(fēng)吟派養(yǎng)老送終,但一介王妃怎能委身在一個江湖殺手組織里過活,?
雖然她不是自己心之所屬,,可終究四年了,也是有些情分,。
耳根紅了起來,,邊瀟掬一捧涼水洗臉:“你們?nèi)ソo本王找件夜行衣,再把本王的千里駒牽過來,?!?p> “王,您這是,?”
“怎么,,本王做什么事情,還需要給你們解釋,?”
抬頭,,邊瀟看著雪花窸窸窣窣飄了進(jìn)來。
一抬手,,它就在手上化成一灘水,。
看著手中融化的雪花,賀煙嫣似乎看到了已經(jīng)被埋葬在棺冢里的自己,。
摸了摸小腹,,她知道若是王爺真的不在了,這便是他唯一的血脈,,是不能斷的,。
擦了擦身上的落雪,在這別院里根本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已經(jīng)兩頓飯沒有吃了,,她受得了,孩子怎么能行,。
就在恍惚間,,有人扣響了別院的門,賀煙嫣走過去時,,聽到了芝心的聲音:“王妃娘娘,?奴婢給您送菜來了?!?p> 打開門時,,看著芝心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賀煙嫣嘆了口氣:“難為你還想著我?!?p> “王妃娘娘,,你也莫要傷心,”芝心將飯菜放在庭院中的桌子上,,“小廝今日又去朝堂上打聽了,,只是還沒有消息罷了?!?p> 伸手輕撫小腹,,賀煙嫣嘆了口氣:“本宮倒是無妨,只是腹中之子實在是命苦……芝心,,你幫我傳封信回羌蘭國可好,?”
“傳信?”芝心有些意外,,“王妃娘娘,,您是攝政王妃,給娘家傳信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起子大臣恐怕會說您有謀逆之心,,企圖通敵?!?p> 搖搖頭,,賀煙嫣從袖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
“若是這王府容不下本宮,真要將本宮下葬,,難道連本宮的孩兒也要命喪黃泉,?此地不留,本宮自有去處,,這孩兒是王爺唯一的血脈,,四年來王爺待本宮不薄,本宮定是要將這孩兒留下的,?!?p> 芝心嘆了口氣,眼看執(zhí)拗不過,,拿著信件便出來了:“王妃娘娘,,太醫(yī)之前送來了保胎藥,但是被奶娘扣下,,您……您保重吧,!”
“……”
眉眼一低,賀煙嫣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雖然在羌蘭國的時候姐姐們有時候也會和自己作對,,但父皇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可現(xiàn)在……
拿起筷子,就在賀煙嫣準(zhǔn)備吃飯的時候,,一只小鳥飛過,,丟了顆石子在里面。
“你這小家伙,,這般淘氣,?”賀煙嫣伸出手,小鳥停在她的指尖,,她自幼就善獸語,打算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淘氣鬼,。
“姐姐姐姐,,”而小鳥在她指頭上蹦蹦跳跳,“飯里有毒,!飯里有毒,!”
眉頭一皺,她拔下頭上的銀簪一試——
銀簪泛黑,!
真有毒,!
緊咬著牙關(guān),賀煙嫣從沒想到自己會到如此絕境,,連貼身丫鬟都……
而此時,,奉奶娘的命將飯菜送進(jìn)去的芝心回來復(fù)命:“奶娘,王妃說要給家里傳信,,您看……”
“傳信,?!”奶娘眉毛一橫,,將信件奪過來,,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可也知道這寄出去就是麻煩,,“她要是真的帶著王爺?shù)暮⒆踊厍继m國,,豈不是給我們留了后患?”
“可是……”王爺對芝心有救命之恩,,也是他指派去伺候賀煙嫣的,,雖然迫于奶娘的淫威不得不叛變,可終有些良心在,,“可這是王爺唯一的血脈,,要是真斷了……天理難容……”
現(xiàn)下王府知道王妃懷孕的事情,奶娘礙于情面也不好直接打胎,但畢竟要為女兒盤算未來,,她眼珠一轉(zhuǎn)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若王妃生的是個男孩,那立刻溺斃,;若是個女孩兒,,就留在府上,做個粗使的丫鬟也便罷了,?!?p> 將桌上的保胎藥端起來,奶娘思考了半晌:“那這個給她也端過去吧,,能生下來也是她的造化,。”
晚上躺在四面漏風(fēng)的房里,,賀煙嫣看著桌上擺著的安胎藥卻不敢喝,,生怕這里面添了臟東西??蛇@又得緊,,迷迷糊糊間,抱著腿坐在床上就睡著了,。
而乘著千里駒,,邊瀟趕到府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察覺到周圍似乎隱隱有暗衛(wèi),,他打算溜進(jìn)無人看管的別院,,再想辦法回到主院。
“何人在此,?”
只是,,當(dāng)邊瀟剛來到別院就看到房間里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躡手躡腳地進(jìn)去一看,,他愣住了——
賀煙嫣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