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9.拿刀對公子
田老漢在院子里看到坐在正廳正位的不怒而威的男人,趕緊作揖:“見過老爺,。”
鄭宗德將他的窮酸和拘謹(jǐn)收在眼里:“田老爺不必多禮,。呂管家,將田老爺請到大廳坐,?!?p> 田老漢哪里聽過別人尊稱他老爺,當(dāng)即嚇得腿腳打顫:“不敢,,不敢,,老爺,俺是窮苦人,,不敢稱老爺,,俺站在這里就行。老爺,,實在對不住您,,俺閨女給你們?nèi)锹闊┝恕?p> 鄭宗德聽他語無倫次的話語,微微一笑:“田老漢,,我府上納妾也是很有講究的,,不是什么女子都能進來的。她要么美貌似天仙,,要么家境和人品為上乘,,能給鄭家增勢。你的女兒田二丫一樣也不占,,今后她即使成親,,婚配的也只是一個鄉(xiāng)野農(nóng)夫或屠戶、鐵匠之類,,終日勤勞只能勉強飽腹,。”
田老漢連連附和,。
“現(xiàn)在,,你的女兒二丫跟我鄭家有此緣分,我同意讓她嫁給我四兒子為妾,,已經(jīng)是勉為其難了,。我那四兒子元升學(xué)富五車,早晚能中舉,、考上進士,,做朝廷的官員,你女兒跟著他也會有個前程,。這是多少窮人家的女子也求不到的福分,,你可得珍惜呀!”
田老漢躬著身子,深埋著頭,,不言語,。
鄭家老三元飛手持大刀走過來,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兒,,問下人:“那老頭兒是誰,?我爹怎么親自跟他對話?”
“回少爺,,那是田二丫的爹,。”
鄭元飛瞬間明白,,斜著眼睛瞥田老漢,。
鄭宗德循循善誘:“田老漢,你好好想想,,你家二丫若成為我家的妾,,咱們兩家也算聯(lián)姻了,你家有什么為難事,,我也不會袖手不管,。至于聘禮,也不會少于你家,,你說一個數(shù),,只要不算太過分,我都會答應(yīng)你,?!?p> 田老漢惴惴不安開口:“鄭老爺,謝謝您的抬愛,。俺閨女不會給人當(dāng)妾,。”
鄭宗德變了臉色,,緩緩站起:“難不成當(dāng)我鄭家的妾,,還委屈了你女兒,?”
“沒,、沒有?!?p> “那就這么定了,。”鄭宗德不想再與他廢話,,直接做主,,“納個妾也不需要三書六禮繁文縟節(jié),準(zhǔn)備一些聘禮和一頂小轎,,將你女兒迎娶進門就是,。呂管家,,今日就去辦?!?p> 田老漢看他說完就要走,,趕緊撲過去:“老爺,使不得……”
鄭元飛看他竟然想上去攔父親,,怒氣沖沖上前,,抬腿踢在他的臉上,將他掃倒在地:“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
田二丫看到爹被踢倒在地,,嗷的一聲沖過來,,直接拿頭撞鄭元飛。
鄭元飛沒有防備,,躲閃不及被頂?shù)乖诘?,手中的刀也飛落,當(dāng)場就火了,,舉手一個耳把子就要打上去,,下一步就將手停在了半空中。
田二丫撿起大刀,,將刀刃對準(zhǔn)他:“你再動手試試,,我砍了你!”
鄭元飛的冷汗蹭蹭的冒出,,沒想到這次碰到一個比他更彪的人,。
鄭宗德親眼看到兒子被人拿刀對著,嚇得面無血色,,趕緊從前廳跑出來:“田二丫,,趕緊放下刀,有話好說,?!?p> 田二丫靠近田老漢,一手將他扶起,,眼睛盯著鄭元飛,,刀子緊對著他。
鄭元生正坐在書房失神落魄,,突然見書童冒失的闖進來,,被打斷思緒很不高興,剛想責(zé)備。
書童夏季上氣不接下氣:“四少爺,,你趕緊看看去吧,!田二丫拿刀對準(zhǔn)了三少爺?!?p> 鄭元升嚇了一大跳,,趕緊往外跑。他跑到門口又覺得不對,,光著腳和沒有穿外袍,,趕緊返回來:“快去拿我的外衣和鞋子?!?p> 夏季起忙把衣服和鞋拿過來幫他穿上,。
鄭元升邊往外走,邊系外袍的腰帶,,心急如焚,。田二丫那個粗魯莽撞的鄉(xiāng)野女子被逼急了,說不定真的敢砍三哥,,他絕不能讓三哥出事,。
大院里。
鄭家的護院和下人都將院子圍了起來,,生怕田二丫砍倒三少爺之后跑走,。
鄭三少爺元飛叫囂,對著拿刀指著她的田二丫:“有種你就砍,,三少爺不怕這一套,。”
鄭宗德忙阻止:“老三,,你別激怒她,,小心她狗急跳墻,真會砍了你,?!?p> “爹,我不怕,?!编嵲w看田二丫拿刀的手顫抖,大聲嚷,,“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丫頭,,我借給她十個膽兒,她也不敢砍了爺,。”
田老漢拽女兒的衣服:“二丫,趕緊把刀子放下,,別傷了三少爺,,咱們可賠不起?!?p> “爹,,他們就沒想放過咱們,大不了,,我跟他一命抵一命,。”
鄭元飛的冷汗落下,,這莽丫頭竟然來真的,。
鄭元升匆匆跑過來:“田二丫,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
田二丫憤恨:“你們會好好說話嗎,?我不給你當(dāng)妾,,你爹就強行逼我爹,你哥還打我爹,。你們壓根就不想給我活路,。”
鄭元升看田二丫身后的老漢左臉紅腫,,才知道他被三哥打傷,。三哥學(xué)過一些無一,傷人一下夠人疼半天的,。他只好勸:“我三哥做錯了,,不該打你爹。我們家也不會逼你當(dāng)妾,,只讓你安分守在這里,,等吳小姐回來解釋清楚,可好,?”
“你說話算數(shù),?”
“算數(shù)?!?p> 田二丫也不是真心想砍人,,趕緊問:“你家不再為難我?也不再為難我爹,?”
鄭元升趕緊點頭:“對,,我鄭家絕不會再為難你們,。”
田二丫將刀子從鄭元飛的胸前移開,,看他捏拳,,迅速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鄭元飛感覺脖子一涼,,差點兒尿褲子,。
田二丫的動作讓鄭家人更加緊張。
鄭元升的心提到嗓子眼:“你不要胡來,。我鄭家真不會再找你和你家人的麻煩,,你放開我三哥?!?p> 田二丫緊盯著鄭元飛,,生怕他出手傷人:“你得保證你三哥不會對我和我家人動手?!?p> “好,,我保證。我三哥也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编嵲此灰频叮叽?,
“三哥,,你快保證?!?p> 鄭元飛看著明晃晃的刀刃比著自己的脖子,,只得發(fā)誓:“我保證絕不再找你們的麻煩,不和你們動手,,滿意了吧,?”
田二丫放下刀。
鄭元飛瞪她一眼,,撿起刀,,氣沖沖地離開。
田二丫對鄭宗德施禮:“鄭老爺,,我被迫在你家留下,,你家除了提供我住的地方,還得保證我有飯吃,?!?p> 鄭宗德冷冷地看她一眼:“我鄭家不會少你那口吃的?!?p> “還有我的工錢,,沒給我呢,!”
“呂管家,給她結(jié)算,?!?p> “是,,老爺,。”呂管家掏出一兩銀子丟在地上,,“多出的那份當(dāng)老爺打發(fā)叫花子,。”
鄭元升看的皺眉,。
田二丫面無表情撿起銀子,,塞給田老漢:“爹,你回去吧,!等吳家小姐回來證明我的清白之后,,我自然會回去?!?p> 田老漢張張嘴,,最終只長嘆一聲,帶著一兩銀子離開鄭家,。
田二丫在鄭家大院待了下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嫁給鄭元升當(dāng)正房夫人,所以,,也不敢擺夫人的架子,,很勤快的找事情做,拿著抹布到處擦拭,。
鄭元辰和幾個同伴在走廊里嬉鬧,,一張紙掉落下來,他們沒有人注意,,還在互相嬉戲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