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中那些舍不得的東西
能在最美的地方遇到自己的瑪吉阿米
還有什么遺憾呢?
到LS后的住宿是桃子提前安排好的,我看著她熟練地把我?guī)У阶√帟r,,萌生了一個想法,,帶著我一起來會不會是她在摳腳或者上大號時突然冒出的想法,,于是就隨便發(fā)個信息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或許就像多帶一件行李那樣簡單,結(jié)果我卻激動得跟彩票中了五百萬似的。
我們住的地方是當(dāng)?shù)夭孛褡约医ǖ姆孔?,跟普通的居民房一樣,這家的主人黝黑壯實,,看起來很老實,,用流利的普通話跟大桃子談著。房間里的床是幾張單人床拼湊的,,她說本來給我們準(zhǔn)備好了房間,,可是因為突然有旅人要入住,所以只好讓我們睡著大通鋪,。
房間雖小,,但陽光卻可以直射進來。簡單地洗漱完后,我發(fā)現(xiàn)桃子已經(jīng)換好衣服在等我,。她說:“帶你去八廓街逛逛,現(xiàn)在中午,,人應(yīng)該不多,。”
我換上厚厚的羽絨服,,白的,,跟這里的雪山一個顏色。
一路顛簸雖讓我一路疲憊,,但桃子說我居然沒有高反,,了不起。我也在此感到意外,,桃子說過,,她第一次去XZ高反的幾乎快要死掉,進藏前就吃了不少的紅景天也不見效果,。
我笑著說:“看來我上輩子跟XZ有緣,,這輩子注定要尋它而來”。
我拉著她一直逛路邊的小店,,幾乎每家店都要人手一件小玩意兒,。逛得差不多的時候,桃子才心有余悸地說:“你要是跟旅行團走,,導(dǎo)游肯定愛死你了,。”
但是我并沒有介意她的話,,我正在翻著我的錢包,,看看里面的錢夠不夠去尼泊爾再淘一些東西回來。
那些在網(wǎng)上搜尋千次的畫面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竟有一絲晃神的錯覺,。這里的一切能讓人從心底感受到神圣且美好,桃子后指著那些伏地朝拜的人說:“很多人都需要花很多時間去完成這個儀式,,雖然這在我們看來是件無法完成的事,,但他們就是這樣年復(fù)一年堅持下來的?!?p> 路過一家賣彩帶的地方,,老人的臉上布滿皺紋,笑容可掬地問我要不要買一根彩帶,。桃子把它翻譯成漢語問我,,老人是希望我買一條彩帶送給她。我猶像了一下,,但這個老人的眼神讓我想起過世很久的外婆,,于是我走過去問她,,能不能用彩帶幫桃子編一下頭發(fā)。
我鼻子一酸,,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桃子正拿著相機對著我,給我和老人拍了張照片,。
后來我告訴桃子,,我看到那個老人想起了我的外婆,桃子笑著說,,其實這里有很多人以這種方式招攬游客,,還有很多乞討的,也會通過博取同情的方式向人要錢,。我有些吃驚,,但也未覺得他們有什么不對,畢竟,,人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生存方式。
逛完人廓街,,桃子帶我去瑪吉阿米,。她熟練地找好座位,這里除了高原,,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見到陽光,,如果是旺季可能人很多,但現(xiàn)在我們是可以隨意坐到半夜的,。
過了一會兒,,桃子在XZ的朋友過來,他在這附近開了家客棧,,一年365天都待在LS,,這讓他看起來與本地人無異。
桃子的朋友叫老鄔,,是個攝影師,,在這兒定居之前是做室內(nèi)設(shè)計的。她說自己的攝影技術(shù)就是跟老鄔學(xué)的,。
她們在陽光里懶散地交談著,,我偶爾插嘴問兩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多數(shù)時間都在昏昏欲睡,。我只記得那天陽光很不錯,,酒在身上如同一條披肩一般。
被桃子帶回住處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路燈亮起,,昏黃交錯。
回到旅館我躺在床上,,繼續(xù)昏睡,。不知睡了多久,我竟夢見自己登上了雪山,,本來是寸步難行的地方,我也跑得非常輕松,,桃子被我遠遠拋在身后,,我飛奔著上了山頂。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來的時侯桃子正在院子里逗一只叫大乖的狗,,像是中華田園大,有些瘦,,黃褐色的毛發(fā)油光水亮,,應(yīng)該是它的主人喂得很好。
雖然是冬季,,連空氣都是冷的,,干干的沒有一點風(fēng),太陽光卻一點點沒少的照在院子里,,我搬過一張凳子,,坐在那里看大乖跳起來搶桃子手中的火腿腸。
如果有攝影機記錄下這一刻,,我想我的笑容都是充滿溫暖的,。在武漢那棟 32層的高樓里,我早己習(xí)慣板著臉,,木然額度從每個人身邊走過,,即使是笑,也像是強硬裝出來的,。因為那里的人都跟我一樣行色多心,,路過也不記得剛才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誰,在我們的思維里,,只有業(yè)績,、報表、數(shù)據(jù),。
不過,,那些匆忙乏味的日子總算被我狠狠的拋棄,我能這么決然地放下,能在此時坦然地享受著陽光,,看著一只搶食的狗微笑,,也算是很幸福了,人生大概應(yīng)該如此生活才對,。
桃子發(fā)現(xiàn)我起來的時候,,將剩下的火腿喂給大乖,朝我走過來說:“昨天你睡著時,,我替你接了一個電話,。
“哦,是我媽嗎,?“我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是你老板,他說不同意你辭職,?!?p>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叉有些悵然,。離開之前我確實只發(fā)了一封郵件到BOSS的郵箱里,本以為那個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人會爽快地答應(yīng),,因為我覺得他可能早想讓我走人了,。你怎么說的?”我抬頭,,看著藍得誘人的天空,。
“我說我無法替你決定,等你睡醒了給他回電話,?!碧易永^續(xù)喂著大乖說道。
回個電話,?在我心里當(dāng)然一百個不愿意,。你給他回個電話吧,如果你還是決定跟我去尼泊爾,,我等你下午一起去辦簽證,,然后帶你去布達拉宮?!碧易诱f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屋子,。
這明顯是在誘惑我,我拿出手機,,大乖這時走到我腳邊趴下,,眨巴著眼睛看我,,認識不過才一天,它竟然能這么親近我,,信任地躺在我身邊,,讓我有一絲欣喜。
電話里,,老板的語氣我至今還記得,,他并未像個領(lǐng)導(dǎo)那樣質(zhì)問我為何這樣一走了之,而是輕聲問我:“你真覺得自己是在做正確的選擇嗎,?你覺得現(xiàn)在放棄你的前途,,拿來做一場無畏的旅行,真的值得嗎,?或許你現(xiàn)在會覺得值,,但以后也許會后悔,因為旅行的機會很多,,但工作的機會和你的前程只有一次?!?p> 其實,,有那么一瞬間,我動搖了,,拿自己的工作換一場無畏的旅行,,而且是短暫的,真的值得嗎,?可不知為何,,我在掛上電話時說的卻是“我不后悔”
是的,人生有很多機會,,工作的機會,,出國的機會,升職的機會,,但是又有多少機會可以讓我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那些所謂的機會,讓我們喘不過氣來,。我也曾在那樣的生存空問里拼命擠壓,,為的就是擁有更好的機會,更好的前程,,可最后,,當(dāng)自己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看著多年來的成果時,,又有多少人會為此感到開心和滿足,?
我回到房間里,,桃子正在收拾行李,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問,,多年的友情讓我們有了一種特殊的默契感。
但是我不知道去趟布達拉宮也可以有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