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晨?!闭f出自己的名字以作回應(yīng),,白露晨仔細(xì)地打量著蕭未染,,卻完全無法看出他的深淺,明明給人的感覺是一泓清泉,,卻又如鴻淵般深不見底,。
“聽聞白紫蘇曾在這里出現(xiàn)過,我與她相識,,所以前來一探究竟,,請問蕭公子知道她在何處?”白露晨似是而非的說道,,沒有點名她和白紫蘇之間的關(guān)系,,只因為她也拿不住眼前人與白紫蘇的關(guān)系。
蕭未染遺憾的嘆息道:“我走之前并不知曉紫蘇會離開,,等我今夜回來之時,,也只是撞見了姑娘,并不知道她的去處,?!?p> 白露晨心中一凝,到底還是錯過了與白紫蘇見面的時機(jī),,她從蕭未染對白紫蘇的稱呼中也猜測到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于是她不無遺憾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希望蕭公子見到她的時候,,不忘替我問候她一句,就說露晨一直很想念七姐,?!?p> 從直呼其名到七姐這樣的親密稱呼,蕭未染對著白露晨的笑意漸濃,,他從上而下的打量著白露晨,,輕聲道:“十六歲筑基,,當(dāng)真是天才,,想必就連我門派之中也會有人爭搶著白姑娘做真?zhèn)鞯茏影桑心氵@樣天賦的妹妹,,我替紫蘇感到高興,。”
“蕭公子謬贊,,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白露晨明面上的偽裝退去,言笑晏晏迅速轉(zhuǎn)變?yōu)槔淙舯?,緊盯著眼前突然阻攔自己的男子,,冷然道,,“蕭公子,這是何意,?”
“紫蘇不久便會回來,,不過我想,你并不會與她相處的太好,,畢竟你眼底的殺意都快瞞不住了,。”蕭未染的威壓陡然集中在白露晨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隨即用捆神索將她綁了起來。
“雖然你對紫蘇有些威脅,,但是為了尊重她,,我還是要將你交給她親自定奪?!笔捨慈韭朴频恼f道,,在又怒又懼的白露晨面前,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本書,。
《正確撩妹一百式》,?!媽的,,她遇到神經(jīng)病了,!
“嗯……尊重與理解是兩人交往的最重要前提……”蕭未染一字一句地念著上面的字。
白露晨面無表情地聽著,,順便用心神與在她的芥子環(huán)里沉睡的雲(yún)陌取得聯(lián)系:“雲(yún)陌,!雲(yún)陌!不要睡了趕緊起來,!”
“嗯,?主人,怎么了,?”雲(yún)陌睜著惺忪的睡眼,,甕聲甕氣地問道。
“你把師父和老師給我的傳訊符捏爆,,通知他趕緊來到這里,。”白露晨對雲(yún)陌吩咐道,。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和紫蘇的冤仇呢,介意讓我更了解一下她嗎?”蕭未染輕聲細(xì)語地說道,,那模樣好似在與好友談?wù)?,可眼前的人卻是被捆成一條的白露晨。
“我介意,?!卑茁冻肯胍矝]想的回答。
蕭未染的笑容漸收,,“你……”
驀地,,他抬頭看向了上空,一道空間的裂縫突兀地出現(xiàn),,仿佛劃破了夜空的裂痕,,從中探出一只輕舟模樣的法器,不多時,,走下來了兩個人,,見到其中一人,蕭未染的笑意直達(dá)眼底,,猶如春風(fēng)化雪般的溫暖,。
這兩人正是從海域回來的白紫蘇與秦老。
“紫蘇,,你回來了,。”蕭未染走到白紫蘇的面前,,親昵的招呼道,。
聽到蕭未染的話,白紫蘇差點一個趔趄摔到地上,,紫蘇,?誰跟你這么熟了?而且你這是什么表情,,就像是獨守空房的怨婦終于望眼欲穿到了自己歸家的丈夫……啊呸,!
白紫蘇的目光漸漸下移,鎖定在了蕭未染手中的書,,再次被嚇得腳步不穩(wěn)——《正確撩妹一百式》又是個什么鬼,?!為什么堂堂瓊光派首席弟子會讀這種無聊的書??!
似乎是察覺到了白紫蘇異?!盁崆椤钡哪抗?,蕭未染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我未曾喜歡過什么人,也不知道如何討喜歡的人歡心,不過我會慢慢學(xué)會的,,還請紫蘇你能多給我點時間,。”
白紫蘇:“……”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于是求助的看向了秦老,。
秦老也對于蕭未染這突然轉(zhuǎn)變的性子顯得無所適從,迎接上白紫蘇無比震驚的眼神,,秦老只能夠輕咳一聲:“大概是……解毒解壞了腦子吧,,過幾天就會好的?!?p> “解毒,?”白紫蘇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老,又轉(zhuǎn)向盡管畫風(fēng)不對但笑容依舊溫柔的蕭未染,,察覺他們二人都不愿解釋解毒一事,,也就將疑問放在了心底。
“對了,,紫蘇,,我抓到了一個人,你應(yīng)該認(rèn)識,?!笔捨慈菊f著,食指微動,,驅(qū)使著捆神索將地下的某人給拖了過來,。
白紫蘇一瞧見地下的人,不禁低聲笑了笑:“真是有緣啊,,白露晨,,你的顧王爺,你的穆師父呢,?看來他們也不能夠時時刻刻的護(hù)著你啊,。”
想起上次差點將她解決卻因為顧九黎的出現(xiàn)而讓她下跪認(rèn)錯,,白紫蘇的笑容愈發(fā)燦爛了,,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露晨,道:“我有很多事想要問你,?!?p> “斷魂劍為什么在你的手里?”白紫蘇首先問道,。
白露晨蹙眉,,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問,,但既然被俘就要有被俘的樣子,她坦然道:“我與斷魂劍有了共鳴,,它自愿擇我為主,,我便帶著它離開,有何不可,?”
竟然如此簡單,?白紫蘇隨白謹(jǐn)言學(xué)過心理學(xué)和微表情,自然知道她所言非虛,,可正是這樣,,白紫蘇的心頭忽然一沉,“那你當(dāng)日離開白家,,還有誰知道你得到了斷魂劍,?”
白露晨的睫羽輕顫,回憶起當(dāng)日離開白家的場景:“除了我,,九黎,,就只有族長知曉,不過他并未多言,?!?p> 族長自然指的是汾樂白家的族長白辛,白露晨的意思也很明顯,,既然白辛都沒有多言,,你又何必多問呢?
“呵,,正因為你拿走了斷魂劍,,所以我娘才被誣陷,也正因為你,,所有汾樂的白家人都被洛家變成了尸卒?!卑鬃咸K的語調(diào)輕柔,仿佛在訴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之事,,只是狠狠地踩碎了白露晨的手腕。
白露晨硬撐著這份疼痛,,緊咬雙唇,,就是不愿意出聲喊疼,等到白紫蘇的靴子從她的手腕處挪開,,她才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雖是因我而起,,卻非是我之罪,怪只怪他們命數(shù)如此,,死得其所,?!?p> “真想殺了你?!卑鬃咸K毫不掩飾地說道。
“可惜你不能,?!卑茁冻亢V定的說道。
為何不能,?因為她白露晨是顧九黎的未婚妻,,也是白家與顧家的重要紐帶之一,況且她的師父穆青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煉器師,,倘若她真的在白家喪命,,必將引來針對白家的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既然白紫蘇受到白沐的如此重視,,那么自然不會這么愚蠢的將白家置于風(fēng)口浪尖,,否則白家這塊后盾頃刻間就會變?yōu)橹敝赴鬃咸K的矛。
“我不是不能,,只是我還需要你引出一些人,。”譬如始終不見蹤跡不知心思的白沐,,譬如當(dāng)初將汾樂白家滅族的洛家人,,譬如將她父親白玨釘入滅神釘?shù)膬词帧?p> 白紫蘇轉(zhuǎn)頭對蕭未染說道:“多謝蕭公子為我制服此女,不過穩(wěn)妥起見,,還是將她放了吧,。”
“好,?!笔捨慈径挷徽f的解除了捆神索。
重獲自由的白露晨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紫蘇和蕭未染,,以及她身后始終沉默卻看不清深淺的秦老,,暗自壓抑住屈辱的心態(tài),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后山,。
蕭未染將捆神索收斂,,與手中的那本《正確撩妹一百式》一起放入了乾坤袋,這一系列的動作流暢如水,,表情淡然,,只是白紫蘇還是無法與之前那個溫潤公子重合在一起。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一個翩翩公子哥化身為撩妹浪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