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的老家早沒了親人,他也有好些年沒回去過了,有這個想頭,,也實在是被逼急了。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紙,,女追男,,隔座山,郝沈梅嘆口氣,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下午葛凱森從村委會回來,,滿臉興奮:“爸,媽,,我報名參加打鼓隊了,,明天就開始訓(xùn)練,我本來想打大鼓,,可侯爺爺說我太矮,,身上綁個大鼓就走不了路了,先讓我學(xué)小鼓,?!?p> “哎喲,這可是好事,?!焙律蛎诽娓饎P森高興,。
葛凱森早就想?yún)⒓哟謇锏拇蚬年?,因為他個子太小,一直沒被選上,,今天終于如愿了,。
葛辛丑囑咐:“咱村打鼓隊的人向來厲害,所有人除了自己的專長,,其他器樂也都會,,就比如你喜歡打鼓,可鑼也要會敲,,大鈸小鈸也要會拍,,不管長號還是小號,都要會吹,,這樣隊里偶爾有人有個啥事來不了啥的,,其他人也能臨時頂替一下?!?p> 葛凱森點頭:“這個我知道,,侯爺爺給我說了。爸,,我長大了還要舞獅頭,。”
侯文悅熟悉各種樂器,,是打鼓隊的隊長,,舞獅隊的指揮,秧歌隊的領(lǐng)舞,別看已快七十歲的人了,,每年村里的娛樂活動都少不了他,。
“行,這是你自己個兒喜歡的,,肯定能學(xué)個好樣子,。”葛辛丑大加肯定,。
又問葛凱拓:“你跟著大哥和二哥湊了一下午熱鬧,,就沒個啥想頭?”
葛凱拓沒有葛凱森那股興奮勁:“我問侯爺爺外出表演的時候要不要做飯跑腿的,,侯爺爺說要有也是大人,,我還太小,別到時候人多雜亂再把我給弄丟了,?!?p> 郝沈梅好笑:“哈哈,等你長大一點就能接這個差了,?!?p> 晚上丟娃來家的時候,帶了一塊布料,,進(jìn)門先把布料給了郝沈梅,。
他倒是仗義,這布料正是他說的橙底黑點燈芯絨布,,是送給葛凱琳的,,做為這兩年他很少來串門的賠禮,不關(guān)郝沈梅接不接活的事,。
當(dāng)郝沈梅告訴丟娃,,她打算接下丟娃介紹的活時,丟娃有點喜出望外:“嫂嫂,,太好了,,明兒個我就去給我們頭兒說這事,我們頭兒說過,,只要活兒做得好,,工錢好說,會先給一部分,?!?p> “那感情好,我就等著天上掉餡餅了,?!焙律蛎芬菜?。
提議:“你哥倆也好長時間沒聚了,要不我給燙壺酒,,炒幾個菜,,你倆喝著?”
“嘿嘿,,嫂嫂,,你還真說到我心里去了,酒我都帶來了,?!闭f著話,丟娃從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瓶二鍋頭,,一包花生仁,,一只鹵豬耳,幾塊豆腐干,,幾個雞蛋,。
這幾樣?xùn)|西都是用手巾分開包著的。
把東西遞給郝沈梅,,丟娃樂呵:“嫂嫂,,我這有現(xiàn)成的下酒菜,你給弄一下就行,?!?p> “行,,我就不客氣了,,看來丟娃你是真發(fā)財了?!?p> 郝沈梅接過下酒菜,,該切的切,該炒的炒,,很快,,四碟菜就擺在了桌子上。
她弄下酒菜的當(dāng)兒,,葛凱森翻出燙酒的家伙什洗干凈,,葛凱拓接手忙活著燙酒。
葛辛丑的酒量不錯,,喝個六七兩二鍋頭,,人還是神清氣爽,心緒好的時候,,他自己一個人也會喝點酒,,葛凱森和葛凱拓都跟著學(xué)會了燙酒,。
一切弄好,葛凱森和葛凱拓上了炕,。
天一黑,,電就被葛澤中給掐了,屋里只點了一盞煤油燈,,兩個漢子家要喝酒,,煤油燈自然要放在他們跟前。
光線不好,,葛凱森沒法寫作業(yè),,葛凱拓也沒事干,兩人打算睡覺,。
葛凱琳下午睡著后就一直沒醒,。
“森娃,拓娃,,來,,吃點菜再睡,嫂嫂,,你也吃點,。”丟娃朝招呼著,。
郝沈梅坐在炕沿上納鞋底子,,嘴上說著:“你們吃吧,別管我,?!?p> 漢子家喝酒,她陪著說說話就行,,就是摸黑,,她的鞋底子照樣納不壞。
葛凱森邊鋪被子邊說:“叔你不用管我倆,,你和我爸好好聊吧,。”
“就是就是,?!备饎P拓附和,其實他很想吃那下酒菜,。
丟娃回頭祈求:“哥,,你就讓娃吃點菜再睡吧,嫂嫂,,你也說句話,?!?p> 有肉有蛋,這對小娃子是多大的誘惑,,葛凱森和葛凱拓竟然忍得住,,丟娃是真心佩服郝沈梅,把娃教得這么好,,要是他自己家小子,,早沖上來大吃一頓了,管你有沒有客人在跟前,。
葛辛丑朝炕上叫喚:“森娃,,拓娃,來吃菜,,你丟娃叔也不是外人,。”
要是不讓自家娃吃上幾口,,估計丟娃喝酒都不安生,。
爸爸發(fā)話了,葛凱森和葛凱拓也就不再客氣,,兩人下炕,,葛凱森又拿了三副碗筷來,葛凱拓還另外拿了一個小碟子,。
“嘿嘿,,丟娃叔,我給我妹子也夾點菜,?!备饎P拓往小碟子里一樣菜夾了一點兒。
郝沈梅一樣菜嘗了一口,,就接著納鞋底,,葛凱森和葛凱拓在邊上陪著,隔半天夾一筷子,。
葛辛丑和丟娃邊喝邊聊著這兩年各自的境遇。
丟娃本來酒量也不錯,,因為有心事,,一瓶二鍋頭沒喝完,就開始胡說八道,,哭著罵自己的親生父母,,為啥生了他又不要他,要么干脆不要生他,,或是生下來就掐死,,要不摁尿盆里淹死也行,,也省得過這窩囊日子。
在丟娃四兄弟里,,還屬丟娃有能耐,,其他三個都不成器。
分家后,,養(yǎng)父母跟了丟娃,,他本來是想讓養(yǎng)父母跟著享福,誰知媳婦和養(yǎng)父母合不來,,整天把丟娃不是親生的這事掛在嘴上,。
媳婦鬧,養(yǎng)父母也鬧,,丟娃在家里呆著心煩,,一年到頭都不咋回家,結(jié)果兩個小子被媳婦教得不成器,。
丟娃越說越傷心,,老大個人,說著竟還哭上了,。
開始時,,葛辛丑還給丟娃寬心,可說著說著他不吭聲了,,悶著頭只管喝,。
自家漢子心里的苦也是一大堆,郝沈梅一看要壞事,,果斷收走酒瓶子,。
葛凱森更加干脆,一把冰冷的濕毛巾就鋪到丟娃臉上,。
丟娃的酒立馬就醒了:“哥,,嫂,時候不早了,,我回了,,明天我就去給我們頭兒回話,咱先拿點工錢回來,,也好過個富裕年,。”
葛辛丑送丟娃出去:“兄弟,,真謝謝你了,,這下著雪咧,路上滑,,你小心點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