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扭打
秋寧覺得這一家子就真沒幾個(gè)好人,,至少現(xiàn)在看來是沒好人,,除了那個(gè)白老頭還說了一句人話,,其它人分明就是看戲。那一老一少兩個(gè)惡婆子,,更加讓人討厭。秋寧一向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存法則,,然她們都這么無恥,居然想賣掉自己換銀子,,那么自己也不必客氣,。古人可以不講理,說自己克死他兒子,。那么自己就只能用古人的法子收拾這一家子了,,送上門來的借口,不用白不用,?!斑@位大姨娘口口聲聲說我克死你兒子,請問,,你在成婚之前,,可有為我與你兒子合過八字??捎袉栠^我的生辰八字,,可有問過我的出身,可有問過我任何事情,。你只是想胡亂尋個(gè)姑娘給你兒子沖喜,,只要不花錢,不管她的命理如何皆可,。你根本不在意娶回來的對你兒子有利還是有害,,你只要不花銀子的。
我雖然只是一個(gè)小小的乞丐,,可是我也是爹生父母養(yǎng)大的,,只是安道中落,才不得不以乞討為生,??墒腔噬弦矝]規(guī)定,乞丐就可以隨意嫁娶,,可以任由你們買賣吧,!大娘救我不假,可是大娘卻沒權(quán)利在不經(jīng)我允許的前提下,,硬讓我跟你重病的兒子成親,。而且還是一無媒,二無聘,,三主婚之人,。這算是成親嗎,?這放在哪兒都是無效的,所以我并沒有克死你家兒子,?!?p> 秋寧說完,又朝木板上那具冰冷的尸體看去,,然后恭敬的鞠躬,。嘴里默默念著,“這位大哥,,我與你無怨無仇,,害你之人并非我。只是慈母之心,,用錯了地方罷了,。請大哥放寬心,早登極樂,,萬萬不可被俗事所擾,。”秋寧不知道如何用古人的說法表達(dá)自己的感情,,也只能隨便說了,。秋寧相信古人更信鬼神之說,對死人說話才更有效,。
院子里的白老太,,老大夫婦們,皆是一臉深思的樣子,,白老太可不是后悔,,而是在盤算。這小乞丐說的合情合理,,自己確實(shí)沒有合過八字,,就這么辦了他和小兒子的親事,難怪小兒子這么去了,??墒前桌咸豢铣姓J(rèn),是自己的貪小便宜,,讓兒子與不合八字的女人成親,,這才一命歸西。
白老頭卻是越想越明白,,還真這個(gè)理,,這八字都不合,就往小兒子屋里娶,,這不是要兒子死嗎,?神婆都說了要沖喜,自然是要八字相合的,,早就聽人說過,,八字不合成親必有一死。這么看來哪是這小乞丐的錯,,分明自家老太婆貪便宜,,不想花銀子,這才讓小兒子白白的死了,。白老頭看著躺著木板上,,已經(jīng)冰冷無生氣的小兒子,想到小兒子多年一直躺在床上,,就算成天咳嗽,,要銀子養(yǎng)著,可是至少活著,??墒侨缃瘢缃裰皇且痪弑涞氖?。
白老頭空然拿水煙袋子,,狠狠的敲在白老太頭上,嘴里難得硬氣的罵著:“你個(gè)死老太婆,,叫你貪便宜,,隨隨便便就給兒子成親,如今害死兒了,,你可安心了,。”
白老太從未讓白老頭打過,,如今突然挨打氣的不行,,立馬反撲上去打白老頭。兩個(gè)老頭老太就這么滾在一起,,院子里的地上沒有鋪小石,,全是泥巴。兩人滾在一起,,一身的灰塵,,本來發(fā)黑的臉,也越來越黑,。滾到最后就只剩下兩個(gè)眼珠子是白的了,,秋寧苦笑,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好同情的,。誰讓白老太想賣自己的,,這老太婆絕對不是什么好人,,也該讓人好好管教管教了。
白二妞看著爹娘打架,,一時(shí)還有些失神,,等反應(yīng)過來,立馬就上前勸架了,。白二妞也不知道,,好好的這小乞丐怎么就把事情全推到娘身上了。不過聽著卻合情合理,,連白二妞也深有同感,。可不是娘的錯,,如果娘好好尋神婆合了八字,,再問清楚人家愿不愿意嫁,也許就沒這么多事非了,??墒乾F(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娘也不該拿一個(gè)乞丐撒氣,,為難一個(gè)小乞丐呀,!
白二妞上前拉開兩人后,老大家的夫婦才上前去,,老大媳婦倒是真想看看熱鬧,。這個(gè)厲害的婆婆把持著家計(jì),銀子又全花在死了的小叔身上了,,自個(gè)嫁進(jìn)門這么多年,,真沒存下多少私房錢,眼瞧著兩個(gè)孩子大了,,也該到用銀子的時(shí)候了,。若一直由老太婆把持著,如何給閨女存嫁妝,,老大媳婦可不希望閨女同自己一樣,,因?yàn)闆]有嫁妝,不得不嫁到像白家這樣的人家,,受一個(gè)惡婆婆的閑氣,。
所以看到白老太挨打,老大媳婦心里歡著呢,?平時(shí)老太婆常挑唆自家男人打自己,,這次好不容易公公硬氣一次,打了婆婆就該好好看戲,??墒强吹叫」蒙锨皠窦芰?,老大媳婦也不好干站著。不然等婆婆回過神來,,到時(shí)候指不定如何收拾自己呢,?這個(gè)老太婆除了她兩個(gè)兒子,,誰都不當(dāng)回事,,連小姑都算計(jì)上了,更何況兒媳婦呢,?
老大媳婦還真佩服那小乞丐,,一下子把公公的怒氣挑起來了,能看到婆婆挨打,,簡直比吃上肉還讓老大媳婦高興,。老大媳婦可是做夢都盼著小叔和婆婆死了,這樣自己在白家就算出頭了,,也能當(dāng)家作主了,。
等幾人把老頭老太拉開了,老太婆臉上的表情,,真是猙獰萬分,,就差撲上去喝白老頭的血了。白老太靠在白二妞身上,,沖著大兒子罵:“你個(gè)白眼狼,,沒良心的。沒見你爹打娘,,你咋就不幫你娘呢,?這樣沒用的老頭子,留著也沒用,?!?p> 白老頭見白老太不認(rèn)錯,還繼續(xù)挑唆兒子打自己,,這下更惱了,。直接放狠話了,“你個(gè)蠢婦,,你若繼續(xù)撒潑,,我可就請村長寫休書了,省得你成日不把我這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兒子讓你隨便找回來的人氣死了。閨女的親事你也算計(jì),,非要把閨女嫁到城里去,,現(xiàn)在整個(gè)王家村就沒人敢上咱們家說親,,難不成你想閨女做一輩子老姑娘,好好的一個(gè)家瞧瞧讓你折騰成什么樣了,?!?p> 白老爹真是忍夠了,一直想著老太婆跟自己一輩子也不容易,,沒想到越到老了,,這老太婆越不把自己放眼里,越不講理了,。前兩日在村口遇到張老頭,,本想上前說幾句,哪知人家直接丟給自己一個(gè)白眼,,然后甩臉走人了,。白老爹就算想當(dāng)聾子,也聽到村里人說自家閨女的壞話了,,越聽白老爹心里越氣,,一肚子的火忍到現(xiàn)在,就這么發(fā)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