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周洗漱后管家又找上來問了些旁的事,一一答后回房,孟素已然卷著被子的一側(cè)入睡,。這里是他們的婚房,,即使兩人感情并不甚好,也許是懶于置辦,,婚后兩人也一直沒有分房睡,。
屋里只留著一盞小燈,女人輕柔的呼吸聲均勻地起伏著,。大紅的喜被只睡了一晚便被換下,,絲綢的睡衣不聽話地滑開,紫羅蘭色的褥子襯著女人脖頸手臂愈顯白皙,。
顧明周在床的另一端躺下,,給自己掖上被子,孟素并未受影響,,呼吸的節(jié)奏也沒變,。她一向是睡得死的,顧明周想,。剛結(jié)婚時,,顧明周還未習(xí)慣身邊睡著個別人,孟素沒用兩天便能倒頭就睡,。孟素從前的睡相還特別不好,,夜里愛動,手腳常常呼到顧明周身上,,任顧明周怎么撥開,,次日醒來時,保管至少一肢扒在他身上,。有時整夜沒睡好,,氣不順兇她:“孟素,,你是豬嗎,睡個覺這么不安分”,,孟素還會癟著她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好像受委屈的是她似,。后來顧明周常常不回家,,不記得哪次起床時,發(fā)現(xiàn)孟素已能安安靜靜地保持一個姿勢睡一整晚了,。
顧明周吹滅了燈,。大床兩頭,少年夫妻,,不知做著怎樣的夢,。
第二天醒來,身邊的女人已經(jīng)不在,,左側(cè)床褥冰冷,,顯然女人已經(jīng)離開好一會兒。顧明周站起來,,瞥到左邊床頭柜上整齊碼著幾本冊子,,繞過床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隴街十三個鋪面的賬本,,顧明周翻開,,發(fā)現(xiàn)短短兩年,孟素已將早已沒落的鋪子打理的有聲有色,。
顧家早年是靠布莊起家?,F(xiàn)在早已不靠布莊吃飯,布莊和破敗的廠房留著,,也只是給老太爺留個念想,。那時安安不過六個月大,正是鬧人的時候,。顧明周回家小住,,孟素晚上常在嬰兒房待到半夜,回來時他早已入睡,。有一日回房,,卻意外發(fā)現(xiàn)孟素已留在房內(nèi),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盤起的黑發(fā)竟?fàn)C成了鬈鬈的模樣,,身上也沒穿她素來最愛的包裹全身的中式里衣,,換成了帶花邊的西洋款式吊帶睡裙,看他進(jìn)來,,臉“倏”地紅了,,低頭喚了聲“阿郎”,。顧明周從不否認(rèn)孟素的容貌是美的,雙目含情,,膚若凝脂,,鼻尖雖不翹,卻也小巧的可愛,,曾經(jīng)像一朵害羞板正的小花,,孕育過后,倒生出了幾分媚態(tài),。
只是美則美矣,,眼下的孟素確是不平常,顧明周在床邊坐下,,奇怪地道:“你這是作何,?”
孟素迎上來,背對著顧明周低頭道:“過了子時,,便是我的生辰,。”
顧明周并未推拒,,從背后摟上她,,他比她高了不少,嘴巴恰恰好靠在她的耳際,。手也未閑著,捉了她的身子,。
“你的生辰,?”顧明周的顯然意不在此,雖是忙了一天公事,,晚上應(yīng)酬又喝了酒,,但不想男人晚間體力有如重注精血,不待孟素還想說什么,,顧明周已欺身而上,。翻云覆雨后,顧明周舒服地躺在床上假寐,,孟素卻自顧自地清理干凈,,爬過來用褪了熱的指尖敲打他的胸膛,嘟囔什么“隴街的鋪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打理著玩玩”之類的,,酒足飯飽的男人無心搭理,只是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幾聲,。得到同意,,孟素卷起被子,,爬到床的另一側(cè)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