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長樂宮妃子笑
賀宜晚乃皇商賀喜之女,,宜晚是小字,,她本名賀春。上頭有長兄賀冬,、二姐賀秋和三哥賀夏,,作為老幺被全家寵得沒邊兒。
賀氏祖上經(jīng)商,,到賀喜的祖父那代站錯了隊被抄家才落魄,,留下不得參與奪嫡風(fēng)波的家訓(xùn)。不曾想賀喜歪打正著,,得陛下扶持,,成了名動京都的大皇商。賀喜有意與陛下關(guān)系再進(jìn)一步,,這才趁熱打鐵,,將女兒送入宮中。
賀春幼時被批命“虛不受補,,羸弱早夭,,應(yīng)以銅臭賤養(yǎng),方可得壽元”,,賀喜自是舍不得幺女,。但賀家也只有這個姑娘云英未嫁,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只是這女兒被養(yǎng)成了財迷心竅、見錢眼開的性子,,賀喜前后準(zhǔn)備了不少金銀珠寶,,上下打點,人安妥送進(jìn)宮,老父親又開始發(fā)愁,,生怕她觸怒圣顏,。
那廂賀春卻悠閑自在著呢!
長樂宮,,正如其名,,里頭熱熱鬧鬧,其樂融融,。
新帝后宮排得上號的高位妃子,,除皇后和淑妃溫黛,基本都到了,。
庭院深深,,相并的幾方桌旁,天青色春裝女子兩手一扒拉,,將其上所有東西都攏到自己面前,。
金光滿滿的元寶,金葉子金瓜子,,還有金釵金耳墜……
她伸手拿了塊往嘴里塞,,牙齒不輕不重一咬,,然后就“哈哈哈”笑不停:“浮白姐姐誠不欺我,,此乃生財之道啊,!”
這便是財迷賀春賀晚宜了,。
“小意思啦~”唐蕖隨口道,她正捧著賀家商隊自西境帶來的酒,,琉璃瓶口小,,湊鼻一聞,酒香濃醇郁,,陶醉不已,,“換宜晚這酒,是我賺了,!”
唐蕖字浮白,,是鎮(zhèn)遠(yuǎn)侯唐勖之女,嗜酒如命,,千杯不醉,。
徐婧三人恰在此時踏入長樂宮。
“賀晚宜,,說漏嘴了吧,?我道你是如何一猜一個準(zhǔn),原來偷偷請了外援!”江汀叉腰,。
“才沒有,,盞湄姐姐莫要冤枉我!”賀春朝她們伸手,,“錢來,!”
徐婧對這位賀小姐的習(xí)性早有耳聞,未置一詞,,上交荷包,。
倒也不必?fù)?dān)心會被掏空得一無所有,人賀小姐只愛金子,,銀子銀票銅板她碰都不碰,,更何況徐婧荷包里那碎銀幾兩。
江汀卻全然不同,,偏生不讓賀春如意,。她咋咋呼呼愛鬧騰,拿金鐲引誘逗弄,,就是不給出去,。
連帶著眼里只有點心的左思思也加入了嬉鬧。
寂靜的深宮,,銀鈴般的笑聲一串連一串,,真就是妃子笑。
這般場景難得一見,。
而宮殿的主人仿佛置身事外,,側(cè)臥于美人榻,只著了淺色中衣,,外披海棠紅薄紗,,左右各兩名美男子,捏肩捶腿,,搖扇喂果,,好不自在。
“虞姐姐,,你來評評理,!”
被提及的虞晗,慵懶地掀開眼皮,,往那邊一瞥,,“何事?”
她是已故帝師虞恒獨女虞皎皎,,閉宮不出一年多了,。
虞晗向來不參加任何活動,,久不露面,外頭各種說法都有,,這群小姑娘不知為何敢湊堆找到她宮里來嬉戲,。
但想想,除了皇后的鳳姿宮,,整個后宮就她這長樂宮的規(guī)制最高,,逛園賞花泛舟游湖,戲臺藏書,,小廚房都不缺,。
能吸引這幫子人也不奇怪。
虞晗難得回應(yīng),,江汀驚訝過后,,便娓娓道來。
后宮孤寂,,她們閑來無事聚在一塊玩,,都是花季少女,不消兩日便摸清了彼此,,本性一暴露,,自是很快熟稔。
又因多少都帶了點金手指,,了解未來事態(tài)不好結(jié)局悲慘,,頗有及時行樂的豁達(dá)。譬如江汀本在高科技時代,,她穿書而來,,一為救容岑二為體驗古代生活。唐蕖則是綁定了拯救女配計劃的快穿者,,改變?nèi)葆拿\是她最后一個任務(wù)。她們還推斷出溫黛或許是拿的重生復(fù)仇劇本,,并且猜測虞晗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令其余三位本地土著震驚不已。
總之,,幾人互通過有無,,知曉虞貴妃并非傳言中人。眼饞闔宮上下無人敢管長樂宮,,便摸來騷擾虞晗,,玩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今兒輪到江汀想樂子,,她提議推牌九,。
徐婧可玩可不玩,,玩什么都行,賀喜想贏錢欣然答應(yīng),,左思思年紀(jì)還小不能帶壞她,。本來加上唐蕖人數(shù)剛夠,但那個酒鬼恨不得住酒窖,。
人生之痛,,莫過于斗地主三四五六沒有七和打麻將三缺一!
于是她們派賀春當(dāng)說客,,誰知反被唐蕖策反,,弄出來個什么賭局,告訴賀小姐玩這個贏面更大,。
賀晚宜那個財迷心竅的腦袋,,聽完就照搬照做坑全場。
賭局有三,,一是陛下不會見她們,,二是聞人栩進(jìn)宮,三是羨王與北丘婢女會面,。
“唐浮白,,這些也是你那個系統(tǒng)說的?”江汀講完忘了自己剛才還請虞晗主持公道呢,,坐下給左思思梳發(fā)挽髻,,語氣略有忿忿:“怎么我這上帝視角就什么都不知道?劇情到底歪成什么樣了???難怪女鵝一直不信我!”
一開始她和唐蕖討論,,對方還會顧及不知內(nèi)情的旁人,,擔(dān)心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更害怕暴露會被系統(tǒng)抹殺,。
現(xiàn)在兩人都莽得很,,啥都敢往外說。
“是啊,,昨晚上睡得正香被它滴滴醒了,,喊我搖人給女帝打掩護(hù)?!碧妻∩鸁o可戀,。
聞言,大家伙都默默翻了個白眼,,你那是睡得香嗎,?你分明是醉得半死,!
“女帝”這個字眼誰都不陌生,要是被蒙在鼓里的也就賀春徐婧,,不過她們也就初聽震驚,,相處幾天下來,早已免疫,。畢竟這群人日日圍繞著容岑神神叨叨的,。
左思思一手捏著糕點,一手合掌放在下巴處接碎屑,,說話含糊不清:“打掩護(hù)是云期姐姐生病的事嗎,?”
“你們不覺得聞人將軍很奇怪嗎?藏尸案說大也不大,,何須特意進(jìn)宮稟報,?”徐婧分析道,“不年不節(jié)的,,還突然見皇后……是女帝旨意嗎,?”
受唐蕖影響,眾人私下都改稱容岑為女帝了,,只在外人面前幫她捂馬甲,。
“生病是個幌子,重點是女帝不在宮中,!她這一去就是幾十天,,害,真的難搞哦,!”唐蕖想起來就頭大,,莫名對酒沒了興趣。
不愧是最后一個任務(wù),,開局就是地獄級,,她以前遇到的都是什么小兒科啊。
“什么,?,!”
四臉驚駭。
賀春手里的金子都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