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免疫鴻門
與此同時,元無憂還派了米擒林出去,讓他用羌語找白蘭人談判,,更是以身作則,彎弓勒馬阻止白蘭人的大肆侵略,。
不人不鬼的蕭桐言自知打不過女國主,她也沒空閑時間,,二次殺自己,,便跟在元無憂身邊,混在她的隊伍里看著她忙活,。
大有隔岸觀火的閑情逸致,。
彼時,蕭桐言看著身穿甲胄的女國主,,累的把劍插在地上,,手扶劍鞘,,站著休息,。
不禁譏誚不解:“你真是個瘋子,!活該你成了別人的劍,受人驅(qū)使的牛馬,。你為那些流民氣惱什么,?”
“沒有人會在乎這些草芥,可我在乎,?!?p> 說著,元無憂驟然抬起被灰塵蒙上的眼睫毛,,琥珀鳳眸銳利的像出鞘的利刃,。
元無憂看了眼前方,轉(zhuǎn)而扭過臉,,看向身旁的獨眼龍,。
“想必你從前也在乎,但你我在前進的路上,,已經(jīng)抹殺了太多草芥般的人命,。漸漸的,我也成了個對人命死于眼前,,仍不為所動,,冷血的掌權(quán)者??晌倚睦锸冀K有個華胥一夢,!我做不到拯救天下,但我想為自家人討公道,?!?p> 蕭桐言懶洋洋地接道:
“人性本惡,你就該放下助人情結(jié),,尊重他人命運,,我倒不是鄙視你們這幫慈悲心腸的人啊,但人要想活著,,就要隨波逐流,。”
女國主嗤地一笑,。
“我倒沒那么慈悲,,只是我要坐穩(wěn)江山,手底下不能沒人,,不能沒有農(nóng)耕過日子的老百姓啊,。打仗把人都打沒了,誰又來供養(yǎng)我的衣食無憂,?”
說罷,,女國主又提劍跨騎,,奔赴硝煙了。
……
白蘭部落畢竟是游牧民族,,西北少見中原這種依山傍水的環(huán)境,,她們來的這段時間一直水土不服,氣候也不適應(yīng),。
元無憂一邊在心里懺悔罪惡,,一邊利用對白蘭羌兵的了解,用奇襲布口袋陣,,將白蘭精銳框進陣中,,包了她們餃子!
將白蘭精銳圍困住后,,元無憂急于求成,,便派先遣部隊想去繳械,卻遭到激烈反抗,。
那幫被困的羌兵,,一看華胥國主是奔自家弓弩來的,頓覺喜出望外,,還派人來談判,,說可以把弓弩交出來,但能放她們走再打不,?
元無憂表示那得你們投降,,回歸。畢竟之前都是一家人,,她這要求也不過分吧,?
可這幫白蘭太執(zhí)拗了,居然說,,得回去跟她們白蘭王商量,!
這不是一家人說兩家話嗎?簡直不識好歹,!
氣得元無憂先率兵繳了白蘭的械,,用武力搶奪了白蘭地馬匹鎧甲,又將愿意歸降她者俘虜,,不愿者就地坑殺,。
所幸她這華胥國主還有些影響力,主要是看她殺紅眼了,,真有一半愿意歸順的,。
經(jīng)過一夜激戰(zhàn),安州終于平定,。
僅有少部分突出重圍的,,不愿投降的白蘭殘部,,往西潰逃而去。
這頭元無憂剛繳獲了不少武器裝備,,眼前還有安州城百廢待興,也騰不出精力去阻攔白蘭逃兵,,加上窮寇莫追,,索性置之不理了。
隨后元無憂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鋪了一地的幾十支白蘭弓弩,,挨個拿起來試射弩機,挑選晶片清晰的“望山”瞄準鏡,,稀罕個夠嗆,。
……
翌日清晨。
得知周國風(fēng)陵王平定白蘭之亂,,還斬殺了江夏公主所率的白袍軍殘部,,但把江夏公主的尸體收斂起來,,送往后梁了,。
在蕭家這件事上,周齊兩國短暫的和諧,,還在博望城館驛設(shè)宴,,款待風(fēng)陵王。
想據(jù)她所占的荊襄之地,、和鞭笞黨項白蘭的魄力,,進一步商討她接下來的打算。
元無憂只恐是鴻門宴,。
幸虧漢室劉家人天生免疫鴻門宴,,她雖然不姓劉,但她親爹獨孤如愿的鮮卑姓,,漢化之后就是改姓劉,,據(jù)說她爹祖上有大漢公主的血統(tǒng),四舍五入也算有“金刀之讖”祖宗庇護了,。
但當元無憂以北周風(fēng)陵王的身份,,騎著烏騅馬,牽匹獒犬出席博望城的宴會時,,一聽齊國來的是誰,,就心里窩火起來了。
她剛背負了木蘭城痛失愛將的仇恨,,即便始作俑者斛律恒迦沒出面,,但席面上,,她面對齊國的蘭陵王和安德王也沒個好臉色。
除了開頭問一句“馮世貴女令心安好,?”
得到蘭陵王回復(fù)一句“安好,,和皇上一同出去賞山茶了”之后,她便滿意地當了啞巴,。
她幾乎用眼神殺人,,話都不愿跟倆人說。
酒席宴間,,對面的周國風(fēng)陵王跟他倆,,一點兒場面上的客套都沒有。
倒是安德王,,在席面上突然被陳國那個武成公主叫走,。其他知情人都面面相覷,安德王尚未表態(tài),,眾人就齊刷刷看向風(fēng)陵王了,。
而風(fēng)陵王表面上毫不在意,當沒看見,,余光還是不受控地,,瞟了他離去的方向一眼。
隨后,,元無憂借口三急,,尿遁了。
這倆人嫂叔勾搭在一起的傳聞,,今天來的賓客幾乎無人不知,。如今小叔子安德王那邊要跟陳國公主聯(lián)姻了,倆人明顯兩情相悅,,倒顯得風(fēng)陵王像被拋棄的,。
而“前夫哥”蘭陵王顯然是最尷尬的。
所幸風(fēng)陵王和安德王都離席了,。但眾人打趣的目光和戰(zhàn)火,,就都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
——走廊上,,守株待兔的風(fēng)陵王,,堵住了剛跟陳國公主私會完,折返回來的安德王,。
元無憂一把摟住男子勁瘦的腰肢,,把他抵在身側(cè)的墻上,踮腳逼視他,“恢復(fù)本性了,?”
高延宗瞬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隨即眉眼一抬,桃花眼上挑,,眼神三分涼薄七分蔑視,,殷紅的嘴唇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對,,風(fēng)陵王不是恨我嗎,?怎么還對我個人盡可妻的風(fēng)流浪子紅了眼?離開我這些天,,你就沒遇到過,,比我更讓你欲罷不能的男人嗎,?”
“安德王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看來我還是沒能讓你欲罷不能,居然這么快,,就要跟別的女人聯(lián)姻,,出雙入對了?”
“不然呢,?”
高延宗俊臉陰郁,,連那雙平時看樹桿子都深情的桃花眼,此時也飽含慍怒,、銳利,,寒氣外溢。
“你對我的狠絕,,我記你一輩子,,父子倆都被你掃地出門了,難道還要為你守孝嗎,?”
這句話戳中她的短處了,。
元無憂咬著后槽牙,愣是一句話都沒憋出來,,幸虧此地是博望館驛,,她跟回家了一樣自在,熟悉,。
她抬手拉住他胳膊,,出聲冷硬,“走,!”
一聽她那不容置疑的語氣,,高延宗就不想跟她走,但她拽他的力道大的很,下一刻就給他拽的一個踉蹌,,身形仄歪差點撲她懷里,。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
這姑娘有一身蠻力,,渾身籠罩著陰郁的怒氣,高延宗暗自心驚,,有些怕她當眾發(fā)火,,倆人若是在走廊鬧起來,恐怕更難收場,!
他便半推半就的,,被她拽走了。
元無憂熟門熟路的,,把他拽到了倆人曾住過的廂房,,一進門就沒等到內(nèi)室,就給他摔在了書桌前的將軍椅上,。
高延宗揉著后腰坐起身,,明知她想做什么,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剛張嘴想嘲笑她,,就瞧見她從書桌上拿起一支,未開鋒的毛筆,。
“這么快就把我的手段忘了嗎,?那就先從它——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