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
“你們幾個怎么還在這里閑逛,,老爺不是說讓所有人都去前廳負責布置嗎,?”攔住老婆子的是府中的管家,完全沒將站在一旁的孩子放在眼中,。
一個不受寵的姨娘和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子,,她們加起來還不如眼前的老婆子更讓管家重視,,畢竟老婆子可是老夫人的貼身侍女,老夫人故去后才去到了姨娘身邊,。
“我現(xiàn)在就過去,。”老婆子離開時接機將季青嶼露出來的衣角踢進灌木叢,,孩子顯然沒做過虧心事,,眼睛一直盯著季青嶼藏身的灌木叢,不敢抬頭,。
“把你們院里的人都喊過來,,明日貴客就要迎娶新夫,今天就要把這里的裝扮弄好,?!惫芗曳畔聨拙湓捑碗x開了,府中還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做,。
“你們幾個,,把燈籠上褶皺的紙都撕下來換成新的。這紅幔是掛在哪里的嘛,,你們這群豬腦子,!”
管家的呵斥聲遠遠傳來,老婆子將小少爺連同季青嶼送回院子后便去了前廳,。
“小少爺能幫我尋個珊瑚碧玉簪嗎,?”來到安全區(qū)的季青嶼明顯放松了不少,朝著孩子求助道,。
“你不必喊我小少爺,,我名叫越明,,你喚我……”
“明明,我需要珊瑚碧玉簪上的珊瑚粉末來弄開這繩子,,拜托你了,。”季青嶼其實有其他的法子,,只不過會毀損金蠶絲繩,,不如珊瑚粉末來得溫和。
“我娘那里倒是有一只,,我替你拿過來,。”越明噔噔噔跑出去,,留下季青嶼倚著一堆柴火閉目休息,。
“小姐,有人送了帖子過來,?!敝袢~手中的大紅色帖子格外醒目,更為醒目的是上面龍飛鳳舞的易禾二字,,上面還灑了金粉,。
“把那東西拿遠點,我嫌晦氣,!”向沂看見那兩字就氣不打一處來,,如今正忙著到處找人,哪里顧得上又閑又作妖的苗疆易禾,。
“咦,?你在越城還認識了好朋友?”顏千清路過的時候隨便一瞥,,腳步就停下來說出自己的疑惑,。
“沒,我可不敢和這種人做朋友,?!毕蛞侍钟謱⒃匠堑貓D上一片畫上了紅叉,語氣十分嫌棄,。
“那她為什么給你送喜帖,,還是今天成親的喜帖呢,時間挺趕的,?!鳖伹鍋韥砘鼗胤喼菑埍”〉南蔡瑓s聽見向沂將筆摔到地上,,起身就往門外跑,。
“哎哎哎,你跑什么呀……”
向沂要是再不明白易禾想說些什么,,那她上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城主府一夜間張燈結(jié)彩,大紅的燈籠在屋檐下掛了一溜,,還有不少的小廝在外面散銅錢求福氣,。
好樣的,劫了她的人要成親不說,,居然還敢到家門口來挑釁,,今日若是不掀了她的戲臺子她就不姓向!
“向相……向小姐,!您來了,,快里面請?!毕蛞蔬@才發(fā)現(xiàn)守在門口迎客的是越城城主,,被迫脫下平日的衣服換上紅金配色的喜慶裝扮,對著每個進來的人點頭哈腰,。
“向小姐你教教我,,我被喂下了毒藥,我要死了……”越城城主哭喪著一張臉,,和喜慶的周圍格格不入,。
細細打量一番,就連外面撒錢的小廝也是面帶愁容,,一副被迫為之的模樣,。
“喲,你還挺準時嘛,?!币缀躺形床涣晳T中原人的衣服,一路走來踩著衣角跌跌撞撞,,這些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到她臉上的喜色,。
“既然向小姐到了,那我們就開始吧,?!币缀桃呀?jīng)等不及了,她迫切想要看到向沂的表情,,看到那出特意為她準備的好戲時的表情,。
這等好戲可是比坊市里吞刀吐火的那群人好玩多了,哪怕再多來幾次她也不會感到厭煩和無聊,。
“看來今日我才是主角,,不如你直接脫下來喜服,,索性我拜堂成親入洞房一條龍服務(wù),保證你滿意,?!毕蛞蕸]有半點好臉色,若不是還沒有確定季青嶼現(xiàn)在安全與否,,一準將眼前的人揍個鼻青臉腫連她親媽都認不出來,。
“向小姐好大的火氣,不如先去看看我的新夫,,好緩解一下你的火氣,?”易禾的提議倒是在向沂的意料之外,不過免去了蠻力闖這一遭何樂而不為呢,,抬腳就往內(nèi)院走去,。
“新夫生性靦腆,若是惹了向小姐不高興,,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寬宏大量放他一馬,。”易禾先向沂一步引路,,口中不斷說著客套話,。
甭管他靦不靦腆,你倒是臉大出風頭得很,,若真是你擄走了季青嶼,,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向沂面無表情點頭應(yīng)合著,,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周圍實則將路線布局一一記在心中,。
西廂房門口前跪了一群人,全都哆哆嗦嗦地將身子壓到最低,,原有的小聲嘁嘁喳喳在易禾踏入院子的那一刻變成了窒息的寂靜,。
“你們幾個不進去好好幫新夫裝扮一番,在門口跪著干什么,?”易禾心中劃過一絲不祥的預(yù)感,,面上倒是平靜地質(zhì)問著跪在地上的下人,不想在向沂面前丟臉,。
長久的寂靜磨盡了易禾的耐心,,她徑直走過去提起一個人的衣領(lǐng),那人硬縮著脖子不敢看向易禾,,身子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后一股腥臊的味道傳來,褲子濕了大半。
易禾嫌惡地扔掉那人,,又扯起另一個特地安排的心腹,。
心腹的膽子稍大些,如今卻也在幾余昏過去的地步,,強撐著說了一聲:“圣女贖罪,!今晨我們一進門,新夫……新夫就……”
“說下去,!”易禾維持不住和善的面具,,怨毒的目光緊盯著心腹,,臉上浮現(xiàn)出惡毒的獰笑,,心腹哆哆嗦嗦說不全一句話就嘴唇烏紫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新夫有些調(diào)皮,,向小姐還是去前廳等著吉時吧?!币缀淘诘瓜碌男母挂路喜粮蓛羰稚险慈镜幕覊m,,轉(zhuǎn)過身一臉無害地看向向沂,嘴角帶著甜甜的笑,。
“這場戲恐怕你唱不下去了,。”向沂沒工夫陪著易禾扯東扯西,,如今知道季青嶼不在這里連虛偽的客氣都不想繼續(xù)下去,。
“向小姐還真不是做貴客的料子,這般粗魯無禮也難怪季公子選擇了我呢,?!币缀痰脑捵屜蛞抒渡窳藙x那,隨即抽出軟劍直沖易禾面門而去,。
“我曉得蠻夷之人缺乏禮數(shù),,但是無德無能如你到還真是世間少見!”易禾微微側(cè)頭,,鬢角的一縷頭發(fā)被劍風斬下,,輕飄飄落在地上。
“技不如人不算丟臉,,若是向小姐想要鬧大可就是丟大臉了……”易禾也不再退讓,,抬腳舉拳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