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縣城外,,起義軍大營,。
風卷大旗,,烈日浩浩,,護城河內外一望無際的灰白色帳篷,林立的帳篷中間人影綽綽,,有的牽馬,,有的搬用攻城器具,不時還有一隊隊的巡邏兵走過,,一片鐵甲閃著森森寒光,。
而在這起義軍大營的中央,一個大大的帳篷坐落,,紅纓鐵旗高高挑在帳篷頂端,,迎風飛舞,這就是中軍大帳,。
帳中,,二十道人影,,圍繞著一塊巨大的桌案靜靜地肅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著眼前的這塊滎陽郡地圖,,并不是這塊地圖有多么珍貴,,而是因為這塊地圖是滎陽鄭氏派人送來的,上面還有大將軍的一行小字,。
“諸位將士,,勿為某擔心,某被友人邀請小坐,,不日即返,。”
筆力勁道,,運轉自如,,絲毫不像是一個重傷之人顫顫巍巍寫下的字,但是這字跡又確實是大將軍的,,眾將軍一時不知如何,,只有吳廣依舊站在桌前,靜靜地凝視著這一行小字,,陷入沉思,。
…………………………
滎陽縣,修士營,。
鐘圖帶著雨璇從樊邢文的住處走了出來,,看了看天色已經快要晌午了,居然陪雨璇聽了一上午的課,,不過在聽這些修煉法訣的時候,,鐘圖也得到了很大的啟發(fā),也不算浪費時間,。
只是雨璇這個小姑娘有些地方還不明白,,跟著鐘圖出了門口,還在皺著一對柳眉,,苦苦地思索一些法訣的個中要義,。
忽然,鐘圖看到韓自行,,微微一笑,,喊道:“自行?!?p> 韓自行正在搬著一桶水練功,,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喊聲,趕忙回過頭來向著那個方向看去,臉色一喜,,趕忙放下水桶,,向著鐘圖跑去。
幾步來到鐘圖身前,,一拱手先行了一個禮,,便道:“將軍,你喊我,?!?p> “嗯,替我準備十二匹快馬,,要秘密,,不要讓別人看出痕跡?!辩妶D微微一笑,,輕聲吩咐道。
“好,,我馬上去辦,。”韓自行微微一愣,,將軍這是要出什么招,,需要這么秘密地準備十多匹快馬,心里這樣想著,,嘴上還是趕忙答應,。
“嗯,你去吧,?!辩妶D點頭,看著韓自行離開,,轉頭一看雨璇,,只見這小丫頭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不禁疑惑問道:“怎么了,?”
“大哥,,你這修士營里有女修士吧,?!庇觇犃绥妶D的話,又默默地看了一會兒,,便說出了這么一句有些幽怨的話,。
“呃……”鐘圖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道,,“這還用說嗎,,肯定有啊?!?p> “哼~”雨璇一聽這話立即不樂意了,,一撅小嘴,雙手一背,,轉身就走,。
“哎,你去哪兒,?”鐘圖還沒弄明白,,貌似這些女修士沒得罪過這位小姑娘吧。
“我,,我,,我去……去哪兒你管得著嗎?!庇觇f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理由了,,反正是吃醋了,氣得說出這么一句,。
“你看你說的,,我是你大哥,你的事我問問又怎么了,?”鐘圖還沒明白這小丫頭在生哪門子氣,,其實也難怪,鐘圖對雨璇一直看做妹妹,,但是雨璇心里可不是那么單純的情感,。
鐘圖見雨璇越走越遠,趕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笑著安慰道:“你這是生哪門子氣。好了,,今晚我要帶你去見識一下更多的修士,,長長見識也好修煉,到時候你不見了我可沒法保護好你,?!?p> “真的?”雨璇本來就沒打算走,,一聽這話立馬跟個小兔子一般蹦過來,,樂得眉開眼笑,。
忽然,一個侍衛(wèi)急急跑來,,對這鐘圖一拱手,,道:“報將軍,大營收到一條重要情報,,今日將在滎陽郡舉行修士大會,,主要承辦者據(jù)說有滎陽鄭氏,吳大將軍特命屬下來此報信,?!?p> “哦?”鐘圖微瞇雙眼,,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道思緒,,在這種節(jié)骨眼鄭氏舉辦修士大會干什么,而且吳大將又特地派人來告訴自己,,莫非……”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就告訴吳大將,,某知道了?!辩妶D微微點頭,,跟那侍衛(wèi)說道。
“是,,屬下告退,。”說著,,那侍衛(wèi)翻身上馬,,一騎輕塵而去。
“你在想什么,?”雨璇見鐘圖沉思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弱弱地問了一句。
“呵呵,,我知道了,。”鐘圖好似沒有聽到雨璇的話一般,,忽然輕笑一聲,,一副明了的樣子,只留下小丫頭在旁邊不知所以,。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滎陽郡,?!辩妶D一把拉住雨璇,,說著就往外面走。
“哎,,現(xiàn)在嗎,?”雨璇還略有擔心的問了一聲,哪知鐘圖根本似沒聽到一般,,直直拉著她向外走,。
只是遇見韓自行跟杜鳩的時候分別跟兩人吩咐了幾句,又帶上了青瑤,、寒靈跟樊邢文,,便跟四人騎上駿馬,策馬向著滎陽郡去了,。
……………
滎陽郡外,,林中古道上,五道人影飛馳,,駿馬騰躍,,帶起他們身后黑色的衣帶,像一塊掛在天邊的黑云一般,。
“吁~”一拽馬韁,,前面的那個人最先拉住了馬,其后的人趕緊拉住,,看著前面隱現(xiàn)的滎陽郡,。最前面的那個人轉過頭來對著后面的人說道:“你們也要看好外面的地形,到時候我們好施展,?!?p> “是,將軍,?!焙竺娴娜似渎晳馈?p> 這個最前面的人自然是鐘圖,,他身后的這些人就是修士營的十騎騎長樊邢文,、青瑤、寒靈,,當然,,還有第一次參戰(zhàn)的雨璇。不過鐘圖是不打算讓她參加大戰(zhàn)的,,只是執(zhí)行前一部分就好,。
“到了城里之后就不能再叫我將軍了,,嗯~,就喚我‘公子’吧,?!毕胂胱约含F(xiàn)在年紀也不大,二十還沒出頭,,公子這一稱呼完全當?shù)闷稹?p> 卻聽后面?zhèn)鱽硪粋€極不和諧的聲音:“哼,,你是公子,那我是什么,?”
鐘圖只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雨璇,,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此事非同兒戲,,你也必須喊我公子,,至于你是什么身份,侍婢吧,?!?p> 說完,只聽后面其他三人傳來一陣陣輕笑聲,。
雨璇也知道這是去奇襲,,也不胡鬧,便閉上嘴,,不樂意的歪著嘴,。
“好了,沒其他的問題咱們就走吧,?!闭f完,一甩馬鞭就向著前方的滎陽郡而去,,其他人緊緊跟上,。
巍峨浩大,這就是對滎陽郡城最好的描述,,厚厚的城墻高逾百丈,,左右城寬幾千丈不止,黑色的重巖透著森冷的質感,,整個滎陽郡都如一個史前黑龍一般盤踞在這里,。
大開的城門厚重如山,龐大的陰影投射下來像一片重重的烏云,,那高聳的城樓已不可視,,肉眼只能隱約看到上面被太陽映得閃閃發(fā)亮的鐵飾。
一隊隊士兵正在城門旁嚴把每一個行人,,確保他們不是奸細來探底細,,但是這種檢查對于修飾基本就相當于沒有,。
“噠~噠~”踏著仆仆的風塵,鐘圖“公子”跟四名“隨從”順利通過了檢查,。
此時鐘圖已經換了容貌,,本來清秀白皙的面容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富家公子。一身白衣輕飄,,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英俊的臉龐略顯剛毅,白皙的皮膚晶瑩如玉,,高高綰著冠發(fā),,長若流水的發(fā)絲帖順在背上,微仰著頭,,一雙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微微上揚,,始終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鐘圖感覺自己換了這一張臉之后,,周圍女子的目光都顯得熾熱了許多,。而后面的幾位“隨從”也都換了臉,兩個女修士,,青瑤,、寒靈,一個優(yōu)雅,、一個清靈,,淺綠色的裙子加上一雙小小的坡跟鞋,顯得清雅不俗,;再看寒靈,,纖手皓膚如玉,如透明一般墨玉烏發(fā)隨意披散在身后,,雙目靈動有神,,一件半短裙,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就這么放在外面,,一路上也不知引來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至于雨璇,卻未易容,,因為這里本來就沒人認得她,,不過小姑娘還是一樣的絕麗,不輸于易容的兩位,。至于樊邢文,,他自主要求把他換裝成一個大漢,,鐘圖想想也是,一個公子身邊怎么也得有一個看上去比較厲害的人保護著,。
至于這易容術,,鐘圖還是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以前跟少司命在一起不懂,,所以少司命幫他易容的時候就一直以為是找一塊面膜貼在臉上就行了?,F(xiàn)在懂了,親身體驗一次卻不是這樣,,修士的易容安全得多,。
寒靈是使用草藥敷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的臉部肌肉收縮或伸張,,或者涂點胭粉改變膚色,,以此來達到易容的目的,并不需要面膜,,如此便不用擔心會被人撕下來等情況,。
鐘圖他們大搖大擺地進了滎陽郡大城,一進門沒有感覺到什么,,周圍并不是很熱鬧,,人來來往往,略有稀疏,。
可是到了后面,,越走人越多,越走越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商賈、小販,、貴人,、婦女等,形形色色,,還有兩邊街鋪林立,,叫賣聲不斷。
小販走過,,便傳來一聲聲吆喝聲,。
“糖泥人,好吃又便宜的糖泥人……”
“胡人來的瑯玉,,紅藍黃白,,一塊只要百兩……”
“草鞋,草席,各種草編織……”
四周的建筑越來越高,,瓊玉樓閣漸漸多起來,,朱紅的廊門、石柱高有十丈,,白石的門階,,清秀又大氣,金色的大字招牌掛在一個個大門之上,,提示著一個個朱紅大門之后是什么地方——酒館,、客棧、布莊,、珠寶閣……
各式各樣的東西,,看的一群人眼花繚亂,他們不是沒見過繁華的地方,,是沒見過這么繁華的地方,。
想罷,,不僅在心里暗嘆一聲,,中原第一大繁華真不是一般地方能比的。
突然,,一道巨大的竹木豎牌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竹木豎牌立在地上,高有二十丈,,隔著很遠一眼便能看得到上面的一排朱紅大字:中原第一年輕修士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