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反倒是簡單起來,,能走的路也就剩下了兩條,。
一條就是那個姓吳的官員,,不過看這村子被封的結結實實,,大約是不可能放出去他們兩個不明來歷的人,。
還有一條就是在他們之前離開的張道士,。
他的身份明顯不低,,開口放出兩個人應該不是問題,。
比起吳生來說,,這人明顯對闕中河有興趣。
姜遲上輩子的時候也聽過,,留在凡俗界的修者,,因著手段,、壽命什么都有限,或者是其它一些原因,,倒是比修仙界里的那些人更喜歡收徒,。
所以在這里看到闕中河這么好的苗子,也難怪他不動心,。
但麻煩就麻煩在,,現(xiàn)在闕中河這樣……
那就只能她自己去?
左思右想,,姜遲也沒想出其它辦法,,正準備收拾收拾想辦法接近那個老道。
可剛要出門,,卻遇到了雁子和一個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士兵,。
見到了院門,士兵拱手,,“姑娘既然到了,,我就先走了,明日再來接姑娘,?!?p> “多謝大哥?!?p> 雁子也沒多留,,倒是看到姜遲要出門,,連忙把她往里推了推,。
“妹妹,現(xiàn)在可不能出門,?!?p> 士兵看了她們一眼,沒有多話就離開了,。
姜遲順著雁子的力氣往里走了兩步,,“我想出去溜溜食?!?p> 不知道是說給雁子聽,,還是說給誰聽。
雁子一邊關門一邊說,,“吳大人說,,這兩天就不要出門了?!?p> “可我家里人還在州府等著我和哥哥呢,。”
“……”
見雁子不說話,姜遲眨了下眼,,低下頭,,“姐姐,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阿爹了,?!?p> 戳別人軟肋雖然可恥,但非常好用,。
果不其然,,雁子臉上松動了點,但依舊擋在門前,。
“不行的,,現(xiàn)在不能出去的?!?p> 姜遲眨巴了兩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以后,繼續(xù)垂著頭不說話,。
小小一個人站在那,,不說話也不動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默默守著,。
好半晌,,雁子松了口氣,似乎是妥協(xié)了,。
“妹妹先回去,,明日我?guī)闳ヒ妳谴笕巳绾危俊?p> 姜遲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忽又恢復了平常,,抬頭似有不解,“姐姐,,你能見到那位大人嗎,?”
小孩子的身份還是有點好的,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所以就算是姜遲現(xiàn)在的問題明顯有點不合適,,雁子也沒避而不談。
雁子反倒是耳尖紅了一片,,“吳大人好心,。不說這些,現(xiàn)在是真的不能出去,,在抓探子呢,?!?p> 說完,她把門鎖好,,牽著姜遲往里走,。
看到姐姐回來的阿得也從屋里跑了出來,探頭向她身后看,。
大約是沒見到施母,,復而又低落下來。
姜遲和姐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回了她和闕中河的屋子,。
闕中河還是那副出神的樣子坐在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遲看著他這樣子,,突然覺得無比煩躁。
可床已經被他占了,,她也沒辦法,。
想著出去問問雁子能不能打個地鋪,就瞧見阿得扒著院墻不知道在看什么,。
腳尖一轉,,她也走到了墻底。
“你在看什么呢,?”
阿得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一晃又穩(wěn)住了。
“沒……”
秉持著狗路過要搶根骨頭的原則,,姜遲毫不客氣地借著阿得搬來的石頭,,趴在了墻上。
甚至還用胳膊懟了懟對方,,示意他給自己挪個位置,。
于是她很輕松就看到,,隔著一塊田,,對面那條路上,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帶著一串人往村子中心走,。
他們身后不遠處,,又是一堆人跟在后面。
“那是村頭的張先生,,他來這里教我們讀書好多年了,。”
姜遲順著阿得的手指看去,,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串人中唯一一個穿著長袍的,。
瞧不清長相,,可看那步子,大約年紀不小,。
姜遲假裝好奇地指了那串人里的另外一個,,“那那個呢?”
阿得也沒懷疑什么,,只當是外面來的人好奇,,一五一十地答了。
只不過這一圈問下來,,倒是把姜遲問的一頭霧水,。
施家村離邊境不遠,也在去往州府的必經之路上,。
據阿得說,,平日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可這一串十四個人,,除了三個商人打扮的,,其余全是村子里住了十幾年的老人。
不說根本沒可能做探子,,只是在這小村子里埋伏了十幾年有必要嗎,?
可要是和施母一樣染了病,也不應該抓走那幾個商人,。
商人滿地跑,,若是之后放走了,這里的事情豈不是天下皆知,?
阿得看不明白,,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那十四個人身上可畫了符文,。
她還想看看那符畫的什么東西,,腳下石頭突然晃了下。
雁子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阿得,,你怎么就是不聽話,不該看的別看,!”
阿得被罵的時候,,姜遲倒是一溜煙跑回去了。
之前她是有一點不明白,,現(xiàn)在她是有很多的問題了,。
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在這件事里明顯是主導作用的吳生,,想要雁子做什么,?
那些跟在士兵后面的人,,還有余光中看到的幾個人,都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們并沒有想把這里的人鎖在家里,。
可偏偏他提醒了雁子,不要出門,,但可以隨便照顧施母,。
就算是平時,這種待遇也會讓人遐想翩翩,。
可現(xiàn)在,,姜遲想不出任何一個理由出來。
難不成是愛,?
可這也太扯了,,一個高高在上、年輕有為的官員,,會在只見過一面的情況下,,愛上連州府都去不了,相貌也只算得上清秀的少女,?
人人都愛看這種話本子,,可誰又會相信是真的呢?
姜遲坐在床腳,,抱著被子,。
闕中河合眼躺著,呼吸平穩(wěn)悠長,,似乎已經睡熟了,。
窗外的太陽落在,月亮升起,。
姜遲也堅持不住,,眼皮逐漸耷拉下來。
寂靜的夜晚,,一陣微風吹過,。
緊閉的窗戶被風吹起又落下,微風闖了進來,。
在屋內轉悠一圈以后,,撩起闕中河的發(fā)絲,,卻最終停在了姜遲的身邊,。
兀的,脖頸處猛地浮現(xiàn)一條痕跡,,顏色迅速加深,。
幾乎瞬間,,姜遲醒來,捂住脖子卻擋不住肺部流失的空氣,,和潮水般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