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與西夏的戰(zhàn)事一拖就是三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早已將進攻的西夏族士兵的士氣消磨殆盡,加上后續(xù)糧草供應不足,,終于在又一次被中原大軍中途截斷新運送來的糧草后,,方天霸如愿收到了西夏敵軍主帥的求和信號。西夏的使者表明來意,,愿意50年內(nèi)歸順中原君主,,七日后,西城外的全部西夏騎兵愿意繳械投降,,不僅上交5000匹戰(zhàn)馬,、30箱金銀玉器,,更是承諾今后每年西夏都自愿向中原君主進貢牛羊千匹、青鹽一百萬斤,。
西夏的青白鹽價廉味甘,,品質遠盛中原的解鹽?;食堑墓偌沂盏角熬€的傳信,,對西夏的進貢的誠意感到甚是滿意,于是欣然同意了敵軍此次的投降,,并且立即冊封方天霸為西衛(wèi)大將軍,今后便常年駐守西城,,以護衛(wèi)后方三座城池的安寧,。
身在西城的方天霸接到圣旨自是喜不自勝,當著傳旨的宦官的面,,三叩九拜地跪謝官家的皇恩,。
就在方天霸被封為西衛(wèi)大將軍的次日,他就迫不及待地以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地將盼兮迎入方家的大門,,作為自己的正妻。
洞房花燭夜,,他垂眼看著身穿以金絲繡成的鳳凰花紋的火紅喜服的女子,,她的身姿窈窕,雪白的肌膚在紅色喜袍的映襯下愈發(fā)顯得嬌艷欲滴,。她頭上的花冠鑲滿了瑩白的珍珠與翠綠的無瑕翡翠,,喜笑晏晏地端坐在床頭,嫻靜地望著他,。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白皙嬌柔的臉頰,,他眼里盛滿了笑意,仿佛倒映出漫天星河的璀璨,,載滿了一池春日湖水的波光,,聲音里蕩漾著極致的溫柔與無盡的耐心:“盼兮,這輩子嫁于我,,你可曾后悔,?”
女子一怔,抬眼深深地望著他,,平和溫柔的笑意蕩上她的嘴角,,半晌才道:“此生不悔?!?p> 男人的吻如急雨般落下,,滾燙的炙熱的一顆心就被她那么輕而易舉地捏在手里,憑卿發(fā)落,他亦不悔,。
三年的軍營中的朝夕相處,,他對盼兮早已情根深種,不可自拔,。
轉眼就到了叛軍歸降的日子,,西城城中大擺受降典禮,按照此前約定,,兩方主帥將歃血為盟,,達成兩國數(shù)十年的和平友好的契約。
清晨,,天光微亮,,三萬西夏騎兵上繳兵器,乖乖候在西城城外,,西夏主帥攜300名士兵赤手空拳地進城赴會,。
30箱琳瑯珠玉被恭恭敬敬地擺放在殿堂上,西夏主帥攜手下一眾士兵低頭叩拜,,謙卑地呈上事先擬好的契約,。
方天霸早已在大殿周圍埋伏了兩千精兵,各個手持利刃,、訓練有素,。他的臉上掛著一種貌似和氣、實則意味不明的的笑容,,拿著降軍于氣數(shù)將近之際書寫的契約,,仿佛在仔細地閱讀著一字一句。他的旁邊端端正正地坐著珠翠滿身,、盛裝打扮的盼兮,。他一手拿著契約的宣紙大聲誦讀,另一只手握住盼兮的柔荑,,將之捏在掌心,,輕輕地揉搓。
讀畢,,他臉上的笑意更盛,,卻蕩漾著一絲盼兮看不懂的狠厲:“好!很好,!”
突然,,男人攥著她的手發(fā)狠般地用力一捏,她瞬間吃痛,,但臉上卻仍舊笑意盈盈,,心下沒來由地一慌,,但片刻即恢復鎮(zhèn)定,待男人手上的力氣一松,,她默默地抽回了自己已然被蹂躪得發(fā)紅的嬌嫩的手,。
男人繼續(xù)說道:“官家慈悲!同意此次西夏騎兵的投降,,現(xiàn)在由本將軍代官家與你方簽訂停戰(zhàn)契約,。西夏主帥,你可有異議?”
西夏主帥將戰(zhàn)馬的鮮血涂在嘴上,,伏地高喊:“謝官家隆恩,。”
大殿內(nèi)的中原士兵鳴金擊鼓,、士氣高昂,。
一片嘈雜的歡慶聲中,盼兮為方將軍遞上一杯晶瑩剔透,、香氣四溢的酒:“恭喜將軍!奴家敬您,!”
那個容貌姣好,、如月光一般的女子說罷,已然先行將自己手中的另一只酒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她的笑聲聽起來肆意酣暢,。
他心上染上一絲悲痛,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片刻后他的眼里浮現(xiàn)出凌厲四射的寒光,,他用衣袖掩面,淺飲了兩口酒,,這才將酒杯磕在桌子上,。
女子只是淺淺地笑。
男人的眼中浮現(xiàn)出朦朧的醉意,,他一把將盼兮攬在懷里,,但身子已經(jīng)開始顫顫巍巍地搖晃,略顯低沉的聲音好似在微微嘆息:“我怕是有些醉了……盼兮……”
話未說完,,人已經(jīng)倒在了盼兮的身上,。女子眼光一凜,將男人推倒在桌上,,從階下遠遠看去,,仿佛將軍只是酒醉伏倒在了黑檀木桌上。
盼兮眼中的波光微微閃動,,半晌,,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將桌上的酒盅狠狠摔向階下。
“啪,!”酒盅的碎片四處飛濺,,片刻之間,伴隨著酒盅的碎裂聲應聲而來的,,是西夏的敵寇的反攻,。
西夏的主帥和士兵們一直在暗地里默默觀察著方將軍這邊的動靜,見盼兮發(fā)出事先約定好的進攻的信號,,一眾人聞聲而動,,幾名西夏士兵先是偷偷關了大殿的正門,其他人迅速從30箱裝著金銀玉器的箱子的底部暗格中抽出一把把鋒利的寒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殿上的幾十名中原士兵抹了脖子,。一朵朵血色的花朵在一把把利刃上競相綻放。還有少數(shù)反應過來的中原士兵拿起手中的長劍與敵方廝殺,,但沒多久便因寡不敵眾而占了下風,。
大殿外埋伏的兩千精兵聽到殿內(nèi)傳來刀劍撞擊的械斗聲,也紛紛沖進大殿,,西夏的300余名騎兵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西夏主帥一個箭步?jīng)_到階前,把刀架在盼兮嬌嫩的脖頸上,,帶著幾分狠厲的粗莽道:“拓跋月,!你別忘了自己來到中原的使命!怎會有這么多埋伏的精兵,?”
拓跋月面不改色,,只是冷冷道:“大將軍足智多謀、心機深沉,,你們幾百名敵軍進城,,他有所防備也在情理之中?!?p> 粗莽的男人急眼了:“現(xiàn)下怎么辦,?西城城門的軍頭已被我買通,3萬西夏勇士馬上就會進城反攻,!但我怕他們一時之間趕不過來,,殿內(nèi)的300騎兵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都怪這可恨的方將軍,!如此卑鄙,!”
說罷,西夏主帥手中的利刃就要直直沖著趴在桌上的方天霸的后背砍去,。
拓跋月急忙抓住他持刀的手臂,,有些急切道:“事況緊急,!此地不宜久留!方天霸已喝了毒酒,,絕無生還可能,!主帥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延誤自己逃脫的生機呢?現(xiàn)下該想辦法通知那3萬騎兵立即趕到大殿來支援,,以求突圍謀取一線生機,!埋伏的士兵人數(shù)眾多,大殿中的三百騎兵又能堅持多久,?”
西夏主帥側身聽著她的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刀。
拓跋月從懷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哨子一吹,,守在殿外的親信即刻向天空中發(fā)射出一枚信號彈,。
粗獷的男人聽著那枚信號彈竄向天空,傳來震天的一聲響,,頓時哈哈大笑:“你們天朝馬上就要完了,!西城即將被我大夏國的勇士攻破!攻陷皇城,,指日可……”
兩把利刃一前一后幾乎同時插入了西夏主帥的胸膛,,一股股如泉水般翻涌的鮮血頓時噴濺了出來,這位驍勇善戰(zhàn)的西夏將軍眼睛發(fā)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臉的不可置信,,費盡全力只能發(fā)出極其微弱的聲音,,沒說幾個字便當場氣絕身亡:“你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