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買來的傷藥的岳寧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同來的還有幫忙拿著艾草的張哥,,與岳寧一臉震撼的表情不同,,他則是一臉的羞愧,,聽了孟搖光一席話,他當真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他們這些傷病,,說到底是被朝廷拋棄的,。他們傷了殘了,,不能在上戰(zhàn)場了,,便只有拖著這樣殘缺不全的身體茍延殘喘,孟搖光說的不錯,,他們將這些視為恥辱,,從來沒有想過這是他們英勇殺敵的勛章。亦或者說,,他們從軍都是被逼著的,,從來不以此為榮,他們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
室內(nèi)孟搖光見趙越與那人不說話,抿了抿唇接著道:“你們覺得你們傷了殘了朝廷便拋棄了你們,,任你們自生自滅,,你們可知不管哪個朝廷對傷病都是有補恤的,若是你們沒拿到,,那邊是下邊的人貪了。碩大的朝廷皇帝不可能一個個看著,,總有那么一兩個人渣,,朝廷放了你們,是給了你們生路,,而不是讓你們拖著這樣的身體在戰(zhàn)場上送死,。即便不是自愿去從軍的,身為子民,既從了軍,,就該以此為傲,。你們是為了國家而戰(zhàn),為了朝廷而傷,,緣何要以此為恥,?”
這些大道理孟搖光從未學過,許是身體的記憶,,看到這些人一蹶不振如此曲解傷兵的意義,,便忍不住說了出來。怪不得西朝軍屢戰(zhàn)屢敗,,這種民風軍風,,想勝利也難。
在大晟,,在南安軍中,,士兵受傷從來都是榮耀,不能在上戰(zhàn)場心底有的只有遺憾,,從不存在什么自怨自艾,,他們想的是不能再上場殺敵了,便宜了那些本該死在他手里的人,。
而對于這樣的傷病,,安王府會遵循他們的意愿安置他們。若是想要繼續(xù)待在軍中的,,便給了閑職繼續(xù)為南安軍效力,。說實在的,軍中傷兵更能獲得器重與信任,,畢竟是戰(zhàn)場上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對南安軍的忠誠自然不必說,如今南安軍軍中,,負責銀糧用度的將軍就是從傷兵中提拔上來的,。
若是想回家的,南安軍也會給足銀子時常去他家中照看,。鶴北境內(nèi)誰不知道當了安王府的兵是榮耀,,即便傷了歸家也是榮歸,十里八村看見了都能夸上一夸,。與這西朝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孟搖光見兩人都不說話,,只臉上都滿是羞愧,,便知道這人是想開了,。雖說是敵國,但孟搖光還不屑對這些傷兵藏著掖著的用心眼,,人啊,,總歸是不能拘著自己,在不破壞原則的前提下一切隨心,,總能活的恣意一些,。
“還不進來,等著我去請你們么,?”
聽到孟搖光的話岳寧拉著張哥一把趕緊拿著傷藥進去了,,見孟搖光看過來,一臉訕笑的將東西放在桌上,。
孟搖光見一直裝小大人的岳寧這般模樣,,心里不自覺的有幾分好笑,偷聽被抓包,,竟然知道害臊,,不容易啊。
孟搖光看著在她背后一一站好沒打算出去的三人,,手伸進衣袖里拿出一張帕子系在臉上,。“岳寧過來,,給我打下手,。”
“哦,?!痹缹帉γ蠐u光的態(tài)度更是又敬重了幾分,被孟搖光指使樂顛顛的便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等著孟搖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