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寫了半個時辰就又罷工了,,她開始騷擾讀書入了迷的周舟。
“濟(jì)川,你在讀什么,?”姜陵抻著脖子去看,,“原來是《中宗秘事》,,這本里面就沒多少真的,,而且這個作者很明顯就是個周中宗的黑粉,?!?p> 姜陵手握系統(tǒng),,掌握的依然是最全的資料,系統(tǒng)版百科,,沒有廣告推送,,極簡純凈模式,答案清楚明確,,誰用誰知道,。
“這段寫周中宗自己姻緣不美滿就看不得他人好的,一眼假,。周中宗一生都奉獻(xiàn)給了國家,,就連最讓臣子們擔(dān)憂的繼承人問題也始終保持著冷靜克制,選出來最適合國家的繼承人,。這樣的人又怎能以姻緣美不美滿來評價,。”姜陵越說越氣,,周中宗不僅僅是一個為國家,、民族與文明作出巨大貢獻(xiàn)的千古一帝,還是她穿越者前輩,。
她們是一國的,,周中宗要是知道后人這么寫她,絕對是要揭棺而起,。
姜陵又想到了自己,,自己這個年代再往后,要是后人把她寫成了一個做什么都不忘談戀愛的“小傻瓜”……
姜陵打了個寒顫,,那簡直是噩夢,,后輩都是魔鬼!
不過能被后輩當(dāng)成素材的都是名人,,再不濟(jì)也是各種緋聞,,各種瓜纏身的精彩人士,她應(yīng)該是哪個都夠不上,。
都說明清小說,,《紅樓夢》、《水滸傳》是四大名著之一,,但能夠流傳下來的本身質(zhì)量過硬,,更多的還是淹沒珍珠的沙礫,作為沙礫中的一枚,她還是有點(diǎn)自知之明吧,,目標(biāo)是出名,,奔著賺取更多影響因子的作品如何能流傳下去,也就是人們沒看過套路只覺得新奇,。
小小沙礫,,不配不配,亦是剛好剛好,。
“還有舉的例子也很不妥當(dāng),,謝崔和離之案,分明是夫妻二人感情早已破裂,,不過是借機(jī)提出而已,。只有自身沒有能力,又看不得別人好的才會盯人別人情感私事,?!苯昀^續(xù)輸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舟已經(jīng)合上了書,,正看她憤慨激昂地演講,。
姜陵吐槽完了這一段,想要看下一段精準(zhǔn)吐槽,,她總算是發(fā)現(xiàn)周舟合上了書,。
“怎么不看了?!苯赉?。她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一定是她一直叭叭打擾人看書了,。不過就算心軟了她的嘴還是硬的,。
“看累了,而且有一位萬事通激情講解,,我又何必去看……嗯,,‘黑粉’的曲解?!敝苤垭m然是第一次接觸黑粉這個詞,,但他很快就聯(lián)系上下語境,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
不過周舟這么好說話,,也是看在姜陵堆在桌角厚厚的稿子的份上。
周舟也算是被他的作者們馴化了一半,,姜陵的勤奮真的在他手下作者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不過姜陵的勤奮是間歇性,,她時常給自己放個長假,這才顯得姜陵不務(wù)正業(yè),,完美融入這個時代作者的常規(guī)寫稿速度。
“我也覺得我講得很好,,小瓶她們總說我講得干巴巴的,,沒有北曲巷的說書人講得好。人家是專業(yè)的,,我跟普通人比講得算好的嘛,。”姜陵驕傲地?fù)P了揚(yáng)下巴,。作比較她很會的,。
“北曲巷建了一家洋人的教會,一起去看看嗎,?”周舟還記得姜陵對洋人很感興趣,。
“洋人的教會?我可不覺得曾世叔會允許洋人的教會開在他的管轄的范圍內(nèi),?!苯暧X得曾鴻文人的敏感簡直拉滿了,洋人的教會確實(shí)是侵略性很強(qiáng),。西方已經(jīng)滿足不了教會的胃口,,或者說世俗社會不愿滿足,他們將手伸向了東方,。
美曰其名,,為遠(yuǎn)東之人帶來上帝的福音。
“曾大人不允許教會開在鄞縣,,但卻允許醫(yī)館開在鄞縣,。洋人管他們開的叫醫(yī)院,他們每周一會進(jìn)行義診,,救助貧苦百姓,。利民之事,曾大人從來都不會拒絕,。對了,,洋人管七天稱為一周……”
“我知道,從一排到六,,最后一天叫星期日又叫星期天,。”姜陵簡直是在熟悉不過了,。在她讀書的一段時間,,甚至只識周幾,,不知今天是幾月幾日。
“你知道,?是了,,你一直很關(guān)注洋人的。要一起去看看嗎,?”周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因為久坐而形成的褶皺,再次發(fā)出邀約,。
“當(dāng)然,,不過洋人既然能夠另辟蹊徑為什么不在平波府開醫(yī)院?”姜陵欣然答應(yīng),。
“你怎么知道他們沒有嘗試過,?平波府歡迎的就只有洋人的錢?!敝苤坌χ{(diào)侃道,。
“小瓶,你替我跟母親說一聲我要去北曲巷一趟,,萬一回來晚了,,先吃別等我?!苯赀~著歡快地步伐跑出家門,。
小瓶追去:“大小姐,您又要去哪里???等等我?!?p> “小瓶你不用跟著我,,我跟濟(jì)川一起的,很安全,?!边@是姜陵留下的最后一句話,然后就跑沒了影,。
“周編輯……”小瓶手足無措地看著周舟,。
“小瓶姑娘放心,我一定將千里完好地送回來,?!敝苤圩饕境兄Z道。
小瓶側(cè)身避開:“大小姐就拜托給您了,?!?p> 直到拉開了很遠(yuǎn)一段距離,,姜陵才停了下來。
周舟也是不緊不慢地跟上去:“跑得那么快,,后面有人追你不成,?”
“可不是,有絮絮叨叨,,像影子一樣的小瓶,,還有……”姜陵看著周舟挑了挑眉,不言而喻,。
“還有誰?”周舟背著手,,只管裝作不知道,。
“一直被盯著寫稿的千里好可憐,離開了書房的千里才活了過來,?!苯昀^續(xù)暗示。
“剛剛跑得那么急,,現(xiàn)在又停在了這里,,我看你就是新說先生文里寫的那只兔子?!敝苤垡膊焕斫?,背著手往前走。
姜陵從周舟口里聽到新說二字,,只覺得心臟驟停,。呼——還好不是被扒馬甲。
心虛的姜陵也不再作怪,,一直到北曲巷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
直到姜陵看到了洋人名義上的醫(yī)院,實(shí)際上的教堂才又活躍了起來,。
她看著屋頂上的十字架和很符合她記憶的房子,,張了張嘴。
“很奇怪是吧,?那應(yīng)該醫(yī)院的標(biāo)識,。”雖然周舟這么說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袍的洋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他并不在意,。
不,那不是紅十字,,是十字架,。姜陵在心里默默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