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懷孕了
何巧巧見狀,又殷勤地遞上手帕,,待她擦了淚,才道:
“姐姐若信我,,明日便繼續(xù)稱病,不去便罷,?!?p> 何阿寶攥緊了手帕,躊躇一陣,,便被何巧巧說服了,。
何巧巧說,她可以替姐姐去奉先宮。
奉先宮供奉著這個國家歷代君王的神位,。
在中元節(jié)的時候,,京城家家戶戶都要祭祀先祖,而朝中大員,,要先攜家眷去奉先宮,,跟隨皇帝祭祀完先帝之后,才能返回家中,。
每年,,宋君君都不愿意去。祭拜別人的祖先,,這算什么呀,?她一個接受現(xiàn)代化教育的人,才不信鬼神之事呢,!
在中元節(jié)這個“鬼氣森森”的日子里,,她只想待在家里,喂喂豬,,摘摘菜什么的,。
于是,每次這種時候,,她是能裝病就裝病,,能開溜就開溜。
而今年的這一次,,“重任”在肩,,她是不打算躲了。
因為這一天,,嶸王夫婦也會參與,。
往年,宋君君是很難接近嶸王夫婦的,,可如今,,太皇太后很喜歡她,她又與太子達成了“共識”,,能借此接近嶸王夫婦也說不定呢,。
只要能接近嶸王一家,說不準就能找出些拆散他倆的苗頭出來,。
聽宋煦明說,,何阿寶和陳攀兩個人是如膠似漆,且宋君君自己分析,,他們二人相愛本就是違背人倫的,,此時又遭到了父母親族的反對,必定是愛得更加深沉了。
而嶸王夫婦,,看起來美滿,,但依據(jù)宋君君打聽來的消息,二人是奉旨成婚,,嶸王妃嫁給嶸王之前,,一直住在杭州的外祖家,直到成親時才回京,。這么一看,,二人就是父母之命罷了,感情基礎并不深厚,。
拆散他們,,一定要比拆散何阿寶和陳攀簡單!
把“拆散嶸王夫婦”的任務銘記于心的宋君君,,在祭祀禮畢后,,本想穿過烏泱烏泱的人群,追上往奉先宮側(cè)園去的嶸王妃,,打算跟她套套近乎,、嘮嘮嗑什么的。
然而奉先宮太大了,,每個拐角,、每個大大小小的殿宇又長得太像了,果不其然,,宋君君又迷路了,。
“這么大的一個奉先宮,也沒見幾個宮人……”宋君君忘了,,中元節(jié)時,,宮人都聚集在前幾個殿宇里,侍候祭祀叩拜先帝的官員們?nèi)チ恕?p> 余下的宮人,,也大多待在側(cè)園,,侍候來祭奠先太妃的王族公卿們。
宋君君要找的嶸王妃,,就是進了側(cè)園,,祭奠嶸王已逝的生母。
而幾個側(cè)園長得都很像,,就連園子口放著的鎮(zhèn)宅石虎獸,,都一模一樣。
“唉,,累死個人了。”宋君君靠著一旁的石虎,,一邊錘著走疼了的膝蓋,,一邊擦著滿腦門的汗。
她已徹底迷失了方向,,打算歇一會兒爬到石虎獸頭頂看看路,。
剛歇了沒一會兒,耳邊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她以為是宮人,,剛要出聲喊住來人,卻又聽得幾聲男女的調(diào)笑聲,,心中一驚,,慌亂間躲到石虎獸的背后。
不一會兒,,腳步聲與說話聲越來越近,。
“水月,我太想你了,,快教我好好看看你……”一道男聲響起,,聲音急不可耐。
嗯,?水月,?這名字聽著這么耳熟呢?誰家閨女兒???宋君君側(cè)耳聽著,雖見不到人,,卻總覺得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陳公子……你昨日不肯見我,我還以為,,你厭憎水月了呢……”水月的聲音嬌滴滴的,。
這聲音一出,宋君君更覺得耳熟,,就是一時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怎么會呢?水月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我如何會厭憎你呢?”那男聲情意綿綿地說著,,推著水月進了殿宇之中,。
能在這種地方不顧眾人相會的,,必定是不被允許的感情。宋君君的“吃瓜之魂”迅速覺醒了,,把嶸王妃的事兒拋卻到腦后,,提起裙擺,也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她佝僂著身子,,轉(zhuǎn)到殿宇的后墻,貼著窗戶根兒,,屏息凝神,,聽著里頭的動靜。
“陳公子定是厭惡水月了,,否則,,又如何會放任小姐對你的情意滋長,到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呢,?”水月說著,,已經(jīng)帶了哭腔。
“我可是她的堂哥,,父母親族都不會同意我和她的,,水月放心……”
堂哥?小姐,?難道這人……是陳攀,?!宋君君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可是,陳公子,,水月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哪里能配得上陳公子呢……”水月壓抑著哭聲,只低低地嗚咽著,。
“那水月是想一直留在我身邊,,還是只貪圖陳夫人的名氣呢?”
這話讓宋君君一聽,,這男人便在宋君君心里打上了“渣男”的標簽,。
若是真愛,哪里會不顧全她的名聲呢,?
渣男的話,,果然讓水月驚慌,她急切地辯白道:
“不是的,,陳公子,,水月只想這一生都陪著你……”
“水月放心,,我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世上女子何其多,,怎么陳公子……非要與自己的堂妹茍且呢,?”
水月這話一出,,那男子似乎生氣了,,語氣生硬道:
“水月,她可是何太傅的女兒,,你這話,,得掂量著說!”
果然是陳攀,!宋君君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替何阿寶生氣了。合著他之前和阿寶那般情意綿綿,,都只是一句輕飄飄的“逢場作戲”,?
“陳公子別生氣……是水月、是水月失言了……”水月停了抽泣,,頓了一會兒,,又道:
“也許,是我懷孕了,,所以心緒不寧……”
懷孕,?!
宋君君一聽,,又氣又喜,。氣的是陳攀腳踏兩只船,喜的是,,這件事告訴給何阿寶了,,她一定會憤怒之下和陳攀一拍兩散。
那她的任務,,豈不是輕輕松松完成一個,?
宋君君豎起耳朵,貼緊了窗戶根,,仔細聽著里頭的動靜,。
“陳公子你不高興?”
“呵呵……怎么會呢,?我太高興了,。我陳攀要做父親了……”這話能騙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而外頭偷聽的那位,,是一耳朵就聽出來了,,這陳攀,,是壓根兒就不開心。
“陳公子,,陳公子你把我贖出來吧,!我一直待在何家,來日里肚子大了,,這件事就瞞不住了……”水月哀求著,。
可陳攀卻支支吾吾,一直沒有松口答應,,反倒哄她,,來日方長,保證見懷之前,,帶水月出來,,讓她好好養(yǎng)胎。
“阿寶今日如何,?”陳攀又問,。
“小姐昨日想送信給你,托我去找你,,可你一直沒見我……”
“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又有何貴妃盯著,我與她此時不好再見面,?!标惻式忉尩溃謫枺?p> “她想對我說什么,?”
水月道:“小姐想讓你帶她走,,她不愿意嫁進皇家……”
“私奔?”陳攀反應極大,,“她是不是瘋了,?我的身份、她的身份,,如何能私奔,?能私奔到何處?”
宋君君不斷點頭,,陳攀雖然渣,,但腦子還是清醒的。這話說得有理,,你倆可不能私奔啊,,你倆這cp,天理不容,,高低得給我散咯,!
宋君君伸長了脖子,,挪了幾步,想再細細聽一聽,,可殿外的大樹上,,不知何時掠過一只松鼠,踩落了樹枝,,“啪嗒”一聲,,清脆地響起。
“誰,?,!”陳攀在屋中怒喝,一甩手,,袖箭迅速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