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戲二人組
“好多人……”沈舟月看著眼前的情景,,驚嘆道,。
只見院中于落霜身后站著排排丫鬟,,此刻都恭著身,,使著喉嚨行禮:“給世子妃請安!”
可謂聲如雷霆,,震耳欲聾,。
王府在京城的地段較好,占地也夠大,,故她與江銘洲住的院落也絕不輸宮中的那些強勢之臣,。
而寬大的院落都站滿了下人,還措不及防地來了這么一個大陣仗,,沈舟月著實被喊得有些羞赧,。
一旁的嬤嬤欣慰道:“不錯,下次可以再大聲點,?!?p> 她說完笑著走到沈舟月身前,行了個禮:“世子妃醒了,?”
沈舟月:“她們這是……”
李嬤嬤道:“這些都是王妃派來伺候世子妃的人,,個個都機靈得很,也都能吃苦,,保證不讓世子妃遭一點罪,。”
倒也不必這么多吧,?沈舟月這么想著,。
從前在獨雪山上生活時她與其他弟子都是以兄弟姐妹相稱,從來沒有過主仆之分,,剛回京時有落霜和秦韻侍奉著,,現(xiàn)在都還不太習(xí)慣。
而如今江銘洲他母親卻給她這么多的人手,,這是真的把她當(dāng)作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看了,?
“王爺王妃都在飯廳里等著您呢,快去用餐吧,?!崩顙邒咝χ馈?p> 剛從失措中緩過來,,沈舟月便慌了,。
“為何不把我叫醒,讓長輩等我成什么體統(tǒng),,完了完了,。”
于是沈舟月倉促地跟著她走,心中全是自責(zé)和內(nèi)疚,。
嬤嬤笑而不語,,安慰著她:“世子妃不必?fù)?dān)心,王爺王妃知你昨日辛苦,,特意叮囑要讓您好好休息,,還專門讓下人煮了補品呢?!?p> 昨日……辛苦,?
沈舟月嘀咕著:“明明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李嬤嬤:“世子妃說什么?”
“我說,,我應(yīng)該好好謝謝王妃?!奔词故遣涣?xí)慣,,但也是出自善意,她斷沒有拒絕的理由,。
李嬤嬤走在前面聽見這話,,眼角揚起,打趣道:“還叫王妃???世子妃應(yīng)該改口了?!?p> 沈舟月:“?。俊?p> 李嬤嬤笑而不語,,繼續(xù)帶著沈舟月穿梭在走廊中,。
“昨日流程走得急了,我都沒好好看看我這位兒媳呢,?!鼻皬d的飯桌上,一裝扮華麗的婦人正講著話,,她正處而立之年,,舉手投足間都是伴于一身的尊貴和優(yōu)雅。
正是當(dāng)朝皇后的姐姐,,馮老將軍的二千金,,如今的顧北王妃,馮祝秋,。
而于她身側(cè)坐著的,,便是顧北王江長河,他聽后笑著看向正漫不經(jīng)心聽著動靜的少年,道:“昨日之事,,可辦妥當(dāng)了,?”
江銘洲差點一口白粥噴了出來,皺著眉頭莫名其妙問道:“什么事兒???”
江長河“哼”了一聲,側(cè)過頭去,,低罵:“明知故問,,逆子?!?p> 江銘洲顯然有些無語,,并未搭理他。
馮祝秋夾了一塊秋葵放入江銘洲的碗中,,苦口婆心般看著他:“此事應(yīng)該趁早,,我們也不必多說,你自然是明白其中原委的,?!?p> 如今朝堂暗流涌動,各方勢力相繼崛起,,先是周王齊利,,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公秦淵,就連刺史官吏也都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生事,。
大亂不知何時而至,,本是最好的時機,江銘洲必然得步步為營,。而若與沈家有了血親,,那便從根本上得到了沈家的那一份勢力。
而這些,,江銘洲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
可是他既然從一開始便決定同沈舟月只是合作關(guān)系,那便萬不能做逾矩之事,,別說男女之事,,就連肌膚之親也是有違底線。
況且,,他也不想用這種手段去報了心中的那份仇恨,,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將他人束縛在牢籠之中,實在是下賤之舉,。
思及此,,廳外有腳步聲臨近,,他聞聲抬眼看去。
彼時那少女懵懂而至,,長發(fā)綰起,,雖化著淡妝,但精致的五官仍襯得她的氣質(zhì)脫俗,。
走路也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背對著初升的太陽,,好似為她鋪上了一層金紗,。
別說是江長河夫婦了,即便是曾說過她是“庸脂俗粉”的江銘洲此時的目光也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離去,。
沈舟月向江長河夫婦行了個禮:“見過王爺王妃,。”
馮祝秋含笑看著她:“當(dāng)真是個標(biāo)志的美人啊,?!?p> 江銘洲輕咳了一聲,她卻皺著眉指責(zé)他:“愣著干什么,?還要我來教你不是?”
于是江銘洲朝著沈舟月招了招手,,笑如春風(fēng),,柔著聲道:“夫人,坐這,?!?p> 而知曉兩人只是盟友的沈舟月也很樂意配合他,她走到江銘洲身側(cè)坐下,,甜甜地叫了一聲:“夫君,。”
江銘洲忍住沒笑出聲,。
大小姐的演技,,倒還跟他不相上下。
江長河夫婦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畫面,,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江長河對沈舟月道:“從此過后,你便是我們江家人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大方吩咐即可?!?p> 沈舟月:“多謝王爺,?!?p> 江長河笑道:“丫頭,既然都已經(jīng)洞過房了,,就該改口了,。”
此話一出,,沈舟月亦是差點噴出一口血,。
洞房?她怎么不知道她跟那人洞了房,。顧北王又何出此言,。
她轉(zhuǎn)頭詫異地看向江銘洲,卻見那人故意撇開了視線,。
沈舟月暗自抓緊了桌子的衣裙,。
好啊……這盟友當(dāng)?shù)盟灏锥紱]了是吧?
沈舟月硬著頭皮笑著喚了一聲“父親”,,又對馮祝秋喚了一聲“母親”,,兩人都像是樂開了花一般不停地問著沈舟月家中之事。
可她畢竟去孤雪山上生活了八年,,她對沈家又算得上了解多少,?只能問一句稀里糊涂答一句,倒也算不上尷尬,。
而一旁的江銘洲仍然跟個沒事人一樣,,揚著嘴角聽完對于沈舟月來說像是一場審問的環(huán)節(jié)。
終于,,江長河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們銘洲,,雖在男女之情上一竅不通,但他自幼聰慧過人,,若你稍加管教,,他定會乖乖聽你的話的?!?p> 聽到這時,,沈舟月挑起了眉。
讓江銘洲對她百依百順,?即使是盟友的身份也不大可能吧,?
此時江銘洲也像是聽不下去般起身向外走去,馮祝秋連忙喊住他:“去哪兒,?早飯還沒吃完呢,。”
江銘洲沒有回頭,,只淡淡道:“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