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受
秋媽媽見狀上前撿起地上的碎片,,依次呈給老夫人,,大老爺,,大夫人,,二夫人查看,。
二夫人一看果然是青玉鏤雕牡丹佩,,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了過去,。
林依瑤愣在原地,玉佩......玉佩怎么會從自己身上掉下去,!她明明......明明讓丫鬟放到了汀蘭苑,。
抬眸看著捂著臉站在一旁的顧云曦,恍然大悟道:“小賤人,,小賤人,,是你陷害我!”
老夫人厲聲道:“夠了,!”
轉(zhuǎn)頭看向大夫人,,“你就是這樣教養(yǎng)她的?堂堂尚書府嫡女絲毫沒有容人之量,,設(shè)計(jì)栽贓誣陷自家姐妹?,F(xiàn)在更是打碎了皇家之物,犯下株連九族的大罪,!”
老夫人一輩子什么沒見過,,如何能看不懂大夫人母女的計(jì)謀,她隱忍不發(fā)不過是想在下人面前給她留些臉面,,沒想到二人居然如此糊涂,,想要挑戰(zhàn)天家威嚴(yán)!
老夫人知道此事必須要給皇家一個交代,,沉聲道:“上家法,!”
幾個腰圓膀大的婆子上前把林依瑤摁在地上,一根比手指還粗的藤條呈上來,。
林依瑤掙扎解釋道:“祖母,,祖母真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林溪,,是林溪害我,。”
大夫人也跪在地上,,求情道:“老夫人,,依瑤雖然任性了些,絕不是如此狠毒之人,?!?p> 二夫人譏諷道:“真是賊喊捉賊,眾目睽睽,,玉佩從大小姐衣袖里掉出來是不爭的事實(shí),。打碎皇家之物也是不爭的事實(shí),大嫂現(xiàn)在攔著老夫人長罰,,難道是想連累整個林家嗎,?”
大夫人面色冷凝,知道今日已無轉(zhuǎn)圜的余地,,懇求道:“老夫人,,是我,是我沒教養(yǎng)好依瑤,,我愿替她受罰,。”
大夫人心中明白,,她被罰傳出去頂多被人恥笑幾日,,若依瑤被上家法的消息傳出去,外面定會議論紛紛,,依瑤已經(jīng)及笄正值議婚的之際,,名聲是何等重要!
老夫人道:“依瑤是尚書府嫡女,,代表的是尚書府的臉面,,若不好好管教,只怕以后會闖出更大的禍?zhǔn)?!?p> 大夫人見老夫人絲毫不留情面,,跪著走到朝林平康面前,淚光盈盈道:“老爺,,依瑤是你看著長大的,,都是我的錯,饒了我們的女兒吧,?!?p> 大夫人是安陽候的嫡長女,,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美麗又高貴,,從沒有如此如此低三下四哀求,,十幾載夫妻情分,林平康的心立即就軟了,。
剛要開口求情,就聽見一道清麗的女聲:“母親要體諒祖母的一片苦心,,今日大姐受了罰,,若來日有心之人傳出去,林府也能免于受難,?!?p> 顧云曦仿佛沒有看見大夫人難看的臉色繼續(xù)道:“官場復(fù)雜黑暗,母親也要為父親想想才是,?!?p> 林平康想到攝政王把持朝堂,自己日日如履薄冰,,謹(jǐn)小慎微的姿態(tài),。
心中忍不住開始埋怨大夫人沒有規(guī)范好依瑤,這不是將把柄往別人手上遞嗎,!
林平康臉色立即冷了下去,,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子,準(zhǔn)備掌罰,。
“啪,!”林平康從下人手里藤條,用力一甩,,打在林依瑤面前的地上,。
青石地磚雖未裂開,但上面重力擊打的痕跡,,赫然出現(xiàn)在林依瑤眼前,。嚇的她連哭泣都忘了,心中只剩下懼意,。
“母親,,母親救救我!父親要打死我,!”林有聲嘶力竭地朝大夫人喊叫,。
“住嘴!”大夫人怕林依瑤激起林平康的怒氣,,趕緊制止道,。
她用力抱著自己的女兒,,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不斷輕輕拍打她的后背,,試圖讓林依瑤冷靜下來,,眼角一行清淚劃過。
“老爺,,依瑤身子弱......”大夫人哽咽出聲道,。
她與林平康夫妻數(shù)十載,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的官位,,名聲,。林溪那賤人句句直戳他的痛點(diǎn),依瑤這頓打是少不了的,,她現(xiàn)在只求林平康念在依瑤身子弱的份上,,能過手下留情。
大夫人面對自己的孩子,,倒是有了慈母的樣子,,處處為林依瑤考慮。顧云曦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只怕大夫人的計(jì)劃要落空了,。
林平康現(xiàn)在只怕打的輕了,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曉,,林依瑤受罰之事,。只盼日后東窗事發(fā),他如此大義之舉能平復(fù)皇家的怒氣,。至于林依瑤,,哪里有他的仕途重要!
“你若平日好好教導(dǎo)她,,她今日怎么犯下如此大錯,!”林平康遷怒于大夫人,一腳踹了過去,。
林平康這一腳沒有絲毫顧忌,,大夫人被踹倒在地,口中血?dú)夥?,一旁的海棠趕緊上前,,把大夫人扶了起來。
趁大夫人踹息之際,,老夫人的聲音鏗鏘有力,,面色無比堅(jiān)定的說道:“打!”
大夫人被丫鬟們拉開,,林依瑤哭著想去拉住大夫人,,嘴唇發(fā)白喊道:“母親,,母親......”
忽然渾身一震,藤條抽打在身上帶著蠻力,,直接把林依瑤倒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沫。身子不由之主得弓起,,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層冷汗,!
平日里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哪里能經(jīng)受住如此酷刑,,還沒打夠十下,,就暈了過去。
“繼續(xù),!”老夫人閉著眼睛,手里的佛珠越轉(zhuǎn)越快,。
林依瑤的后背的衣襟漸漸布滿血跡,,斑駁的衣襟和裂開的皮肉清晰可見??梢哉f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三姨娘和四姨娘忍不住轉(zhuǎn)過臉,。
林安笙緊挨著林言晚站著,,兩人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臉色慘白,,長長的睫毛輕顫,,一聲不敢吭。
大夫人被丫鬟們拉著,,目光狠狠的看著顧云曦,,好像要咬下她身上的一塊肉。
顧云曦視而不見,,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暈倒在地的林依瑤,。
五十下的鞭子罰完,林依瑤的后背沒有一塊好皮,,血水和汗液緊緊粘著破碎的衣服,,林依瑤瘦弱的身軀躺在地上,氣虛微弱,!
大夫人掙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依瑤,,依瑤你醒醒,,我的女兒,。”
“快去請?zhí)t(yī),?!崩戏蛉朔愿赖馈A忠垃幨撬牡諏O女,,她如何能不心疼,。嘆了一口氣,只盼這次之后,,依瑤能改過自新,。
林依瑤滿身傷痕,大夫人怕碰到傷口,,只能命丫鬟將她抬回挽香閣,。
臨走時還不忘目光凜凜看了顧云曦一眼。
挽香閣內(nèi)
林依瑤悠悠轉(zhuǎn)醒,,剛扭動一下身子,,鉆心的疼痛立即傳來,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淋,。忍不住壓抑哭出聲。
大夫人趴在床尾,,聞聲醒來:“這會正是疼的時候,,你忍一忍不要動?!?p> “母親,。”林依瑤看見大夫人哭的更厲害,,眼中狠戾無比,,用力抓著大夫人的手懇求道:“母親,我要林溪死,,母親你一定要幫幫我,!”
大夫人眼中水光閃動,漆黑的眸子里充滿怨恨,,她沒有回應(yīng),,反而問道:“你可知你今日錯在哪?”
“母親,,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責(zé)怪于我?”林依瑤疼的身子微顫,,趴在床上不敢置信問道,。
“你是什么身份,,是尚書府最尊貴的嫡女,為何要將自己那個賤丫頭混為一談,!”
林依瑤一臉不服氣:“林溪自回府后出盡風(fēng)頭,,都快爬到我這個嫡姐的頭上,難道我不該教訓(xùn)她,?”
“可以,,當(dāng)然可以,一個區(qū)區(qū)庶女,,將來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你錯在不該將自己涉及其中!”
林依瑤眼中兇光畢露,,嘴角扭曲,,啜泣道:“母親不幫我出頭,我只能自己想辦法,,我不過就是想斷她一只手而已,,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有母親在,怎會容忍她爬到你的頭上,,你放心,,今日的仇,,母親替你報,!”
大夫人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規(guī)勸道,,“但你要切記下次不可再魯莽行事,,我將安笙養(yǎng)在身邊,一是讓她來襯托你,,二就是給你當(dāng)槍使,。你明白嗎?”
林依瑤長長的睫毛顫動:“女兒明白了,,我就知道母親對我最好,。可是祖母現(xiàn)在護(hù)著那個賤丫頭......”
“你好好養(yǎng)傷,,其余事情都不要管,。”
大夫人眼神直直往窗外望去:“我會讓老夫人親自把她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