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團有了一團糟的苗頭,但東方不亮西方亮,江姜的感情生活在一夜之間有了質(zhì)的飛躍的同時,,開始一發(fā)不可收拾,,主要表現(xiàn)在蕭肅越來越不避著人了。
蕭總已經(jīng)開始在客廳辦公了,自己支了辦公桌的那種——月亮灣原本的戶型應(yīng)該是有書房的,,但儼然被江姜改了,。
側(cè)臥地方也不小,,放一張桌子進去綽綽有余,,更何況蕭肅已經(jīng)不睡那邊了,放幾張都有空地,,但這桌子就是支在了客廳,,在落地窗的遮光簾旁邊,簾子一拉,,斜對面就是小茶幾和藤椅,,側(cè)面則是月亮灣的全景。
江姜坐在藤椅上支著胳膊,,看了眼不遠處戴著耳機開視頻會議的蕭肅,,戳了塊兒西瓜,吃了,。
明目張膽讓人去盯各分部負責人的動向,,看完的項目會議記錄也能明晃晃放桌子上不理,亂七八糟的刺探電話直接外放接聽……
短短三天,,江姜已經(jīng)知道了董事會大小幾十位有投票權(quán)的人里有八個在搖擺四個堅決抵制剩下五個則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
她還知道啟運忙里忙外折騰了十幾套方案的新項目在蕭肅出事前就拿到了政府批文,但因為上個月西亞的山火,,不得不推遲啟動,。
做這些未必磊落的事情,蕭肅一點兒都不避諱江姜,。
江姜聽著蕭肅用不屑的口吻打發(fā)了一個自稱是朋友的親戚,,又戳了一塊兒西瓜。
“蕭夫人,,你看我很久了,,只是看著嗎,?”蕭肅掛斷電話,,靠著老板椅,突然轉(zhuǎn)頭,,問,。
西瓜汁液在口腔里四溢,江姜瞇了瞇眼睛,,不解:“不然呢,?”
“我覺得,見者有份,?!?p> 江姜隔著紗曬了一上午的太陽,人懶洋洋的,腦子也轉(zhuǎn)得慢了,,一時間沒發(fā)現(xiàn)這兩句話怎么聯(lián)系起來,,而蕭肅已經(jīng)到她面前了。
捏水果簽的手被反握著,,江姜才咽下一塊,,就被又喂了一口。
“這塊兒太大,,我吃不——”江姜含糊不清的話沒來得及出口,,齒間的另一半瓜就隨著咔嚓一聲響被分走了。
口中奪食的蕭總還穿著兩個小時前視頻會議那身三件套西裝,,架著藍光無框眼鏡,,就連低頭吃塊兒西瓜都格外慢條斯理,看起來貴氣逼人,,正經(jīng)得不行,。
但那口瓜,是從女人嘴里分的,。
被奪食的江姜看著那張臉,,咽下另一半,沖蕭公子勾了勾指頭,。
蕭公子占了便宜,,自然好說話,彎下腰湊近,,淡紅的幾許汁液染了唇,,就這么看著江姜,笑:“好甜,?!?p> “那我呢?”
“我嘗嘗,?!?p> 光天化日,江姜就這么被扣著脖頸親上來,。
“蕭總,,你這商業(yè)機密都被我聽跑了?!苯椭捗C剛剛弄的姿勢,,懶懶仰面躺在椅子上,斜了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蕭總,。
蕭總倚著辦公桌,,半垂著眼瞼,,視線落在江姜身上,隔著兩米來遠的距離,,動了動喉結(jié),。
“本該坦誠,那就沒有秘密,?!笔捗C說。
這些的所有,,都可以聽,,都可以看,都可以玩,。
“那蕭公子可要注意了,,沒人告訴你不要相信女人嗎?”
“尤其是漂亮女人,?”
“不錯,。”
“可是我太太不是一般女人,,她夠聰明也夠通透,,關(guān)鍵是,比其他的都漂亮,,可以信,。江首席更了解她,你覺得呢,?”
兩個人的對話卻像是有了第三個參與者,,蕭夫人尚在平復呼吸,慢慢回道:“本首席覺得,,蕭公子需得付出點兒什么才能聽到回應(yīng),,不勞可不能而獲?!?p> “比如,?”
“再來一個吻?!?p> 蕭公子欣然應(yīng)邀,。
這一回,,江首席坐在了那張辦公桌上,,機密直接遞到了眼前。
“報酬給了,,現(xiàn)在呢,?”蕭公子問,。
江首席一手反撐著桌面一手抵著落在膝蓋上的手掌,說:“江首席和蕭夫人都覺得,,你不可信,。”
“但可愛,?!?p> 蕭肅笑了。
所有可以擺出來的東西,,都不是秘密,。
輕而易舉就能掏出來的,也不會是真心,。
飲食男女,,合法夫妻,有秘密沒真心,,也可以,。
淺啄的親吻跟火熱的交融一樣難耐,江姜立著腰,,胸口悶悶的漲,,蕭肅在鎖骨上落下又一記,問她:“下午幾點的課,?”
胳膊撐著桌面,,肖宇巴巴送過來的機密文件就在掌下皺成了一團,江姜仰著頭,,卻沒有正面回答,。
她說:“蕭總,醫(yī)生說戒煙酒戒刺激,,沒告訴你要戒色嗎,?”
下午三點五十的課江姜又是踩點到,滿教室的學生來的比任何一次都齊,,根本沒有期末通識課該有的樣子,。
江姜沒帶課件,開場白都沒念,,甚至都沒有帶課本,,習慣性往第一排伸手,卻沒有動靜,,低頭一看,,一排小姑娘呆呆看著她,還有一個試探著要把自己手搭上來的,。
抿了抿唇,,江姜收回手,,“二班學委到了嗎?課本帶過來借用一下,?!?p> 磚頭厚的書本,編纂人一欄里赫然印著院長的名字,,翻開目錄,,江姜說:“期末開卷考,但五百多頁的書四十道題要九十分鐘翻完,,還是略顯勉強——希望需要學分的各位現(xiàn)在豎起耳朵聽,,首先,什么是……”
串完五百多頁的書,,江姜還了書,,提前放學生下課。
考試月的學生一哄而散,,很快就清空的教室里只剩下江姜一個人,,第一排沒有那個給她帶書拎包的志愿助教,也沒有追著她叫師姐的師弟,。
江姜揉了揉腰,,轉(zhuǎn)身出去。
下一刻——
“師姐,!”
“師姐,!師姐您等等我——”
熟悉的聲音不大,但一下子抓住了耳朵,,在滿是自習課的教學樓里回蕩,。
是陳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