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我可能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了
祈鈺將紙張撕碎,,又揉作一團,,點火燒了。
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越想越覺得此事棘手,。
陳識估計也不知道,,他在無意間,給皇后下了蠱,。
而中了這種蠱的人,,會變得比以往更加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蠱蟲會在她腹中漸漸長大,,形如一個胎兒,而它的養(yǎng)料則是人的血液,。
換言之,,皇后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來養(yǎng)育這個死胎。
祈鈺回想了一下,,這幾次見到皇后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如今想來,,確實覺得皇后的臉色愈發(fā)蒼白了,。
再這樣下去,蠱蟲會將她最后一滴血液榨干,,然后破肚而出,,為禍天下。
突蘭的皇族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因此,,他們會極其小心,在蠱蟲長大前,,就用藥將它毒死,。
而這種藥,對人體的損耗也極大,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因此,,即便是突蘭人也不會輕易使用這個法子,稍有不慎,,就會將自己給賠進去,。
祈鈺心情沉重地將那本突蘭秘術合上,已經不知道是該嘆氣還是生氣了,。
想必到現在,,皇后也不知道她腹中養(yǎng)了一只蠱蟲,而她的血肉正在被蠱蟲給吸食,。
而這只蠱蟲已經在她體內孕育了將近九個月,,想要除掉也很麻煩。
再過一個月,,蠱蟲就會從她的肚子里破出來,,屆時,皇后也會身亡,。
祈鈺倒不是為皇后的性命擔憂,,畢竟,這人想除掉她也不是一兩天了,,她還沒有圣母到這種程度,。
她擔心的是,那只蠱蟲破肚而出后,,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禍事。
眼下,,青州瘟疫已經讓人心焦頭疼了,,再來一只蠱蟲,怕是天下要大亂了,。
祈鈺撐著下巴想了許久,,最終決定,今晚去一趟太師府,,將那幾具詭異的尸體給查清楚,。
然后,明日再進宮,,去萱若閣找鈴雅,。
她是突蘭人,興許會有更好的辦法將那只蠱蟲給除掉,。
另一頭,,書房里,厲明訣將青州瘟疫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
他并未將陳識給供出來,,只說收到了從青州來的密信,。
眾人聽罷,神色都很凝重,。
沈羲和有些坐不住了,,將折扇一收,直罵道:“厲明安這個沒腦子的廢物,!”
其他人紛紛朝他看來,,都覺得此話雖然大逆不道,但實在貼切,。
厲明訣抬手讓他坐下,,語氣嚴肅道:“煩請各位大人出去后,先想方設法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明日早朝,,我會率先向父皇提及此事,到時還望各位大人附和幾句,?!?p> 其他人自然沒有不依的。
此事非同小可,,嚴重的話,,可能危及天下蒼生。
他們身居高位,,但也不是不能體恤黎民之苦,。
商議完,暴雨早就停了,,天空如同被洗滌過一般,,干凈澄澈。
彩霞將天空映照得十分紅火,,景色美不勝收,。
只是,從書房里出來的眾人都沒有什么心思來欣賞這難得的盛景,。
沈羲和沒有和他們一道離開,,他知道,厲明訣一定還隱瞞了其他的事,。
不過,,既然對方不便多說,他也不問,,只道:“若有什么事用得上我的,,你只管說一聲。”
厲明訣微微頷首,,在他肩上拍了幾下,。
晚膳后,祈鈺和厲明訣商量打算夜探太師府一事,。
她的意思是,,讓柳聞聲和她一同前去。
厲明訣臉色雖然不怎么好看,,但也沒有反駁她的想法,,只能應下了,叮囑道:“一定要多加小心,?!?p> 祈鈺故作輕松地朝他笑道:“沒事,又不是頭一回了,?!?p> 當月色籠罩著整座京城,祈鈺換了身夜行衣,,和柳聞聲一道從王府后門出去了,。
她看著另一個恨不得黏在柳聞聲身上的人,挑了挑眉,,“你去做什么,?”
封越一本正經道:“我給你們放風?!?p> 祈鈺嗤笑道:“你是不放心你的小柳兒吧,!”
封越有些心虛地別開眼,不再說話了,。
多一個人雖然多一份危險,,但也多一份照應。
祈鈺也沒攔著他,,而且,封越為人謹慎,,又會武功,,有他在,確實會更加安心一些,。
三人從偏僻的小路繞到了太師府的后門,。
這回,三人目標明確,,直接到了那個藏著尸體的廢棄小院,。
祈鈺看著比她還高出許多的院墻,有些為難。
柳聞聲一把抄起她,,輕而易舉地就帶著她飛過了這道墻,。
安穩(wěn)落地后,祈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獎,。
柳聞聲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封越緊隨其后,,他落地后,,就自覺走到外面望風。
祈鈺和柳聞聲蹲在井口邊上,,探頭看著底下,。
柳聞聲一掌揮開那些飛沙礫石,露出上次見到的那具尸體,。
因為井里的空間十分狹小,,那具尸體呈現出了一種很扭曲的姿態(tài)。
祈鈺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已經腐爛了大半,,看著十分駭人。
她雖然也見過死人,,但像這樣腐爛了大半的尸體,,還真沒見過。
忍不住“嘶——”了一聲,,瞳孔微微放大,,對柳聞聲道:“看來,這人死了有一段時間了,?!?p> 柳聞聲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猜測,。
祈鈺看著深不可測的井底,,有些頭疼,摸著下巴思索,,該怎么把這些尸體給運出來呢,。
而且,把尸體挖出來后,,他們又要怎么運出太師府呢,?
凝眸思索了半晌,她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來,。
柳聞聲卻指著那具尸體,,對她道:“這人死得有些蹊蹺,。”
祈鈺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要是死得不蹊蹺,,能被人以這種姿勢丟在這個鬼地方嗎,?
柳聞聲搖了搖頭,又道:“我說的不是他的姿勢,,而是他的死法,。”
“死法,?”祈鈺嘀咕了一句,,又鼓起勇氣往井下看了一眼。
這一回,,柳聞聲側開身體,,讓月光直直地照進了井底,也讓祈鈺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只一眼,,她就差點將晚飯給吐出來了。
她總算知道,,柳聞聲說的蹊蹺是什么意思了,。
這人的肚子被剖開了!
而且五臟六腑都露在了外面,,看著就很瘆人,。
祈鈺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她咽了咽口水,,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猜測,,強忍著惡心道:“我可能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