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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一場磨煉

一場磨煉

舂夢 著

  • 現(xiàn)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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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9-27上架
  • 761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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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初愛

一場磨煉 舂夢 762 2023-09-27 18:46:58

  很多年以后,,我又來到了這家餐館吃飯,。這里裝修沒變,老板沒變,,但是味道卻變了好多,。或許是這些年我的嘴變挑剔了吧,。一定是我的嘴變挑剔了,。

  可能是感慨頗多,我吃飯竟然也慢了起來,。記得以前我總調(diào)侃你吃飯?zhí)?。?xì)嚼慢咽的,大好青春全浪費(fèi)到了吃飯上面,??山?jīng)過這許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來那些陪著你慢慢吃飯的日子,才是我的整個大好青春,。

  有幾年了,,快十年了吧。

  時光總是轟轟烈烈的前行,,風(fēng)卷殘云,。能留下的只是把回憶反復(fù)的細(xì)嚼慢咽。像極了你吃飯的樣子,。

  五六月份總逃不過那滿天的飛絮,。吃完飯結(jié)賬出來,走在這條再熟悉不過的街上,。往事就像這飛絮一樣,,通通砸到我的身上?;貞浝锓路鹬挥邢奶?。

  沒走幾步,我又看到了哪家米線店,。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單獨(dú)吃飯就是在哪里,。那時我們還只是朋友,不是很熟悉的那種,。在哪家米線店的二樓,。天氣很熱,米線又很燙,。吃的我鼻涕橫流,,又不敢去擤。尷尬到原地爆炸,。不過還好你沒注意到我的窘境,。或許是你注意到了沒有說而已,。你總是那么溫柔,,總是那么懂得照顧人。

  有了第一次單獨(dú)吃飯的經(jīng)歷,,第二次也就顯得不再那么手足無措了,。然后第三次,第四次,。我們一起,,差不多快吃遍了這條街的小餐館。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記得不管在那里吃飯,你坐下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拿餐巾紙仔仔細(xì)細(xì)的把桌子擦一遍又一遍,。我總說你適合來這里當(dāng)服務(wù)生。你總是有條不紊的慢慢解釋,。然后再有條不紊的慢慢吃飯,。

  那段時間我們總是發(fā)短信聊天到很晚。樂此不疲,。我記得后來我發(fā)短信問你:我們這算是在談戀愛嗎,?然后躺在宿舍上鋪忐忑不安的等你回信息。你回:算是吧,。

  我們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開始,。沒有浪漫的表白場面,也沒有刻骨的忠貞誓言,。

  一晃就過去了這許多年,。我竟再也沒有聽到過那么悅耳的短信提示音。我竟再也沒見過你吃飯的樣子,。

  這些年跟朋友一起聊天的時候,,我總是不經(jīng)意的提到你。他總是問我,,為什么過去這么久了,,還對你念念不忘,就那么在乎你嗎,?

  我跟一個犯了錯被抓到的孩子一樣,。裝腔作勢,,試圖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然后再拼命找些理由,推脫的含糊其辭,。

  前些年的借口是——可能出自對你的愧疚,,所以一直耿耿于懷。這些年的理由是——念念不忘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那段日子,。只不過那些日子里,你恰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已,。

  這些理由總能騙過他們,,卻始終沒能騙過自己。我再清楚不過,,自己打心底里確確實實的在乎了你這么多年,。

  有時我也會問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在那滿打滿算不到一年的時間里,,我們經(jīng)歷了:相識,,曖昧,戀愛,,分手,。把其他戀人需要幾年去精心打磨的戀愛過程,匆匆體會一遍,。根本來不及細(xì)細(xì)品味,,更別提會刻骨銘心。究竟是什么一直在牽絆著我,。讓我格外的在乎你的消息呢,?

  你畢業(yè)了,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上大學(xué),。

  你戀愛了,,是遙遠(yuǎn)城市里的同鄉(xiāng)。

  你結(jié)婚了,,是從校園里走出的修成正果,。

  你懷孕了,正擁有著很幸福美滿的家庭,。

  ……

  很多很多,。

  絡(luò)繹不絕。

  我記得有一次聽說你生病了,,可能還需要去醫(yī)院做個小手術(shù),。那天接到他們的電話,說要一起去你家看望你,。

  突然要見到你,,心里百感交集。坐在車上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完全聽不進(jìn)去,。只想著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會有什么變化。見到你需要說什么客套話嗎,?還是來一句好久不見,?

  各種情緒弄得自己惴惴不安。所幸后來你打電話說自己并沒有在家,。不能如愿去成,。倒是免去了我那么多的庸人自擾。心情是放松還是失落,已經(jīng)說不清了,。

  我總是這么左右為難,。內(nèi)心給自己加戲。記得第一次牽你手就是這樣,。那時候天氣還不是很熱,。剛確認(rèn)了戀人關(guān)系的我們,禮拜天總愛在學(xué)校附近到處閑逛,。學(xué)校附近的人民廣場,、小小古城的破敗城墻、百年歷史的天主教堂,、濃蔭碧綠的臥龍古槐,。好多好多的地方。那時的光陰仿佛用不完,,我們無處不去,。

  那天鬼使神差的逛到了縣醫(yī)院的后院,新奇的發(fā)現(xiàn)那里有個小湖,,還有兩三個亭子,,人不多,偶爾有三兩個老人,,或是帶產(chǎn)的孕婦被老公扶著在邊上散步,。很溫馨,也很寧靜,。我們在哪里坐了好久好久,。在那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下午,我第一次有了要娶你的想法,。

  回來的路上過斑馬線,,我鼓起勇氣牽起了你的手??赡芤驗槭堑谝淮?,我緊張到手心出汗。心想你肯定也感覺出來了吧,,會覺得我很奇怪嗎,?手心一直出汗,,要放開嗎,?放開了該找什么理由再牽起來啊,?現(xiàn)在想起來感覺當(dāng)時的自己好傻,。就那樣一直牽著你的手,懷揣著緊張又復(fù)雜的心情,一直默默走下去,。

  同樣也是那天吧,?我們?nèi)ゾW(wǎng)吧通宵上網(wǎng)。在二樓的隔間里看《泰坦尼克號》,。被Jack和Rose的悲劇愛情,,感動到淚流滿面。估計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天你在我懷里紅著臉的樣子了,。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天我第一次吻你,。

  那段時間,你總喜歡來畫室看我畫畫,。在旁邊坐著,,托著腮也不說話,安靜的陪著我,。還有晚自習(xí)下課后的操場,。我們走過一圈又一圈。累了就席地而坐,。聊著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有一次我偷摸的編了個草戒指。趁著夜色拉過你的手,,帶到了你的無名指上,。并大言不慚的說:五年或者十年以后,你可以隨時拿著這個草戒指,,來找我換一枚真正的鉆戒,。我想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感動的,否則你應(yīng)該不會一直留著它,。然后在一個朔風(fēng)凜冽的日子里,,又把它還給了我,然后說你再沒有理由繼續(xù)保存它,。

  那時我總喜歡自以為是的弄這些小玩意兒,。不知從哪里買了個漂流瓶。裝滿了那漫天飛舞的楊絮,,妄想說要留住那段屬于我們的夏天,。然后送給你。

  一晃這許多年過去,,往事回憶起來還是歷歷在目,。平時沒時間去想,現(xiàn)在故地重游,,倒如此感慨頗多,。

  我從未這樣原地矗立,,也從不認(rèn)為曾遺憾的都是錯過。我從未奢求過時光倒流,。也不會讓自己在回憶里迷失方向,。我始終堅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始終堅信,,未來可期,。

  我不是一個深情的人,但經(jīng)常還是會想起你,,那些往事如同幾個定格的畫面一樣,。循環(huán)播放。全是以你為中心的畫面,。

  夏天的星空總是璀璨奪目,。放暑假在家的我??倫墼谝估镆贿吙粗箍?,一邊跟你短信嘮嗑。年輕的時候總異想天開,,東扯西拉的各種話題早就遺忘在,,那一個個不真實的夜空里了。但始終卻還記得有一次我讓你短信發(fā):我愛你,。等了好久,。你才回過來:口口口?;蛟S發(fā)的是火星文吧,。我老牌的諾基亞識別不了。不過還是夠當(dāng)時的我美上半夜的,。

  過完暑假見面的時候,,是在另外一個城市學(xué)美術(shù)。我瞞著你提前偷偷過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我懷著激動了兩三天的心情,看著你提著暖瓶,,從遠(yuǎn)處跟朋友有說有笑的走過來,。瘦小的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想,,畢業(yè)后一定要娶了你。

  后來的生活就是每天畫不完的素描,,速寫,。根本顧不上談情說愛。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是一頭扎進(jìn)網(wǎng)吧,。顧不上吃飯的打游戲。更顧不上你的情緒,。人總是這樣,,擁有了就不懂得珍惜了吧。

  有一天晚上,,在畫室外的天橋底下,。你跟我說了好多話。那天你第一次因為我而哭,。印象中也是唯一一次,。你說我一直在敷衍你。你說:我不過想讓你多陪陪我,。

  路燈下你臉上的淚水晶瑩剔透,。直戳我的內(nèi)心。記得我抱你在懷里,,保證以后無論如何也要把你放到第一位,。

  可年輕的承諾又能持續(xù)多久呢?愧疚稍瞬即逝,,且我仿佛又變本加厲了一樣,。對我們的感情更加不聞不問。終于有一天,。我從網(wǎng)吧出來,,在公園長椅上找到你的時候。你一句話也沒再對我說,。我們坐了許久,。在回去的路燈下,你走在前面,,沒有回頭,,只是低聲對我說:我們分手吧。

  畫室旁邊的石刻苑一直都在,。前段時間我還去了一趟,,生怕那里拆了重建,空跑一趟,。到了才發(fā)現(xiàn)它依然如故,。不過中間那個小湖倒是增設(shè)了高高的圍欄。后面假山上的樹也修理的更加整齊了,。其他沒看出什么變化,。甚至那幾個我們經(jīng)常一起坐的長椅,,位置都沒變。這里是當(dāng)時下課后,,唯一能轉(zhuǎn)悠的地方,。牽著手來,牽著手回,。轉(zhuǎn)悠累了,,偶爾我會背著你回去。你很輕,。伏在我的背上,,親聲的在我耳邊說著當(dāng)時再平常不過的話。通往畫室的路新修了,,走在上面卻依稀還能感受到當(dāng)時的心情,。隱約有些物是人非的情志。誠然,,建筑的保質(zhì)期是要比感情長久許多,。

  臨近聯(lián)考,天氣越來越冷,。當(dāng)時的我們也越來越不去那里了,。尤其是在我們稀里糊涂分開以后。那時我倒沒有太在乎,。反而少了一些,,對你置若罔聞的負(fù)罪感。莫名有一種輕松的情緒,。

  我還記得最后一次跟你一起去石刻苑,。我們坐在湖邊的長廊下。對著夜色,,回憶我們是怎么一步步走過來,,又是怎么一步步走散的。最后談到冷場,。沉默片刻后我說:我們接吻吧,。

  雖然分開了,當(dāng)時心里覺得你還是我的,,我一回頭,,就能吻到你唇。

  折紙星星我學(xué)了很久,,就是學(xué)不會,。索性放棄。嘲弄這不是男人干的活兒,。那天我生日,,你拿了一瓶子親手折的紙星星送給我,。我打心底里覺得你心靈手巧,瓶子是當(dāng)時我送你那個漂流瓶,。里面還有那個夏天我塞里面的飛絮,。還伴隨著那個已經(jīng)枯萎變黃的草戒指。沒想到你一直留著,。沒想到在這一天,,連同那個“夏天”一起還給了我,。

  聯(lián)考那天起得很早,。所有學(xué)生坐著兩個大巴車,天不亮就趕到了新師大門口,。然后在瑟瑟冷風(fēng)中等著師大開門,。身邊幾個同學(xué)絡(luò)繹不絕的討論著各種話題,我敷衍回應(yīng),。注意力卻全在你身上,,你背著畫板,站在不遠(yuǎn)處,。微弱的天光是冷色調(diào),,昏暗的路燈是暖色調(diào)。同時落在你的身上,。把你襯托的好美,。我卻不敢向前走一步。哪怕是問一句:冷嗎,?問一句:緊張嗎,?也難以啟齒。最后也就那樣,,立地生根的看著你,。

  就算那樣,我當(dāng)時還覺得,,你依然是我的,。我一回頭,就能抱住你肩,。

  聯(lián)考完后就是寒假,。那時候煙花還沒開始嚴(yán)管,一到過年家里就徹夜燃放,。望著那絢爛的禮花,,格外想聯(lián)系你。分享過年的喜悅,,然后聊聊年后的打算,。你說還要回去,,報考幾個學(xué)校的校考,。問我報了幾個,。我說我想直接返校。就不去了,。

  提前返校的我,,轉(zhuǎn)到了別的班級上課。買了個自行車,,自行車的鎖有兩把鑰匙,。想著等你回來給你一把。還準(zhǔn)備了一書桌的果凍,。裝滿了星星的漂流瓶,,放進(jìn)去又拿出來。想想還是不妥,。日復(fù)一日,。

  你回來那天,我去車站接你,。早早的我就騎著單車,,等在出站口。眼前是一輛輛沒有載著你的長途大巴車,,耳機(jī)里是一句句劉若英獨(dú)特的嗓音,,唱著:

  那時候的愛情,

  為什么就能那樣簡單,。

  而又是為什么,,

  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你到站的時候,,我騎著車單腳支著地。望著你從車上緩步而下,。你穿著一件米黃色的呢子大衣,。陽光灑落在你的身上,像是給你加了一層濾鏡一樣,。周圍嘈雜的聲音和耳機(jī)里不斷播放的歌曲,,都聽不到了。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那么的不真實,。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個畫面,陽光下,你看到我后的微笑,。

  就像我們沒有分開一樣,,你還是我的女朋友。自以為是的感覺良好,??晌衣珠_始忽略你的情緒。甚至跟別人搞曖昧,,在你面前耀武揚(yáng)威的時候,,還覺得你會原諒我。像過去那樣,,無數(shù)次溫柔的待在原地等我,。

  我還覺得,你依然是我的,,我一回頭,,就能牽到你的手,。

  越接近畢業(yè)我就越放縱自己,,開始明目張膽的跟別人談戀愛。我記得你之前也勸過我,。畢業(yè)前能不能別跟別人在一起,。我答應(yīng)的信誓旦旦。卻一次又一次把對你說的話拋之腦后,。完全忽略你的感受,。甚至有一次還對你的QQ評論: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回復(fù)我:你又何止讓我失望一次,。

  當(dāng)時那句話好像一個炸彈一樣,,炸碎了我的趾高氣揚(yáng)。也炸碎了我的執(zhí)迷不悟,。

  我開始認(rèn)真回顧我們的感情,。在所剩無幾的日子里試圖再接近你一點。對你好一點,。

  高考完后都不想散場,。學(xué)生們都三五成群的在操場坐著,徹夜聊天,。我在其中坐著隨聲附和,,眼睛一刻也不舍的離開你。我偷偷給你發(fā)短信,,邀你單獨(dú)去走走,。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我們走過操場上的秋千,走過畫室邊的長廊,,走過宿舍下的柏樹,,走過教室外的窗口。走過了我們曾一起走過無數(shù)遍的各個角落,。想說的話,,卻一句也沒說出口。

  你能陪著我,,感覺還是挺好的,。心里想,你始終還是我的,,我一回頭,,就能看到你的臉。

  第二天離校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時不我待了,。慌忙的拿出手機(jī),,發(fā)短信給你,。告訴你我想娶你,畢業(yè)后我們結(jié)婚吧,。過了許久你回信息問我,,跟她說清楚了嗎?是啊,,還有一個人,,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荒唐。我才意識到當(dāng)時任何人都沒你重要,。

  我慌忙回復(fù),,跟她說清楚了,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你說好,。當(dāng)時我心里,從前年冬天一直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心神恍惚的覺得我們并沒有分開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但很慶幸你還在我身邊,。

  我趕緊給她打電話說清楚,。我以為那各取所需的感情是不堪一擊的??伤且?dāng)面談,。仿佛憋著一口氣一樣,。就算分開了,也不讓我跟你復(fù)合,。跟她說完以后一起回學(xué)校的路上,,不巧碰到了你。你提著行李,,已經(jīng)在來學(xué)校接學(xué)生的公交車上了,。

  我趕緊上前問你怎么這么快就回家了。你說想先把行李送回家再過來,。然后看著我跟她在一塊若有所思,。公交車不等我向你解釋清楚。就帶著你駛離了彷徨無措的我,。后來我自己回到宿舍,。才意識到我可能真的失去你了。然后所有情緒涌上來,。一個人哭的胳膊抽筋,。當(dāng)時一邊哭還心里一邊還罵自己沒出息。一個大男的哭啥,??蓞s忍不住眼淚。

  你再也沒回來,,我再也沒哭過,。

  再次見面的時候,,是拿畢業(yè)證那天,。我們像是普通朋友一樣。誰也沒有提以前的事,。甚至都沒怎么說話,。大家一起吃了個飯。然后去KTV里唱歌,。我記得你當(dāng)時唱的是張靚穎的《如果愛下去》和《如果這就是愛情》,。兩個如果,我記得很清,。

  以至于這么多年過來,,我每每聽到這兩首歌,都能情不自禁想起你,。

  如果這就是愛情

  本來就不公平

  你不需要講理

  我可以離去

  如果我成全了你

  如果我能祝福你

  那不是我看清

  是我證明

  我愛你

  從KTV出來,。我跟朋友走在前面,故作輕松的有說有笑,。時不時趁人不注意偷偷回頭看你,。忘了在第幾次回頭,你不見了。她們說你有事先回去了,。

  心里被什么東西堵的厲害,。不辭而別,可真不是你的風(fēng)格,。

  那時我仿佛被雷擊了一樣,。突然明白,你始終沒屬于過我,。我的自信,,無非是燃燒你對我的感情,換來的片刻安心,。

  我回過頭,,再也看不到你。

  畢業(yè)后的假期是最長的,。六月份到九月份,。三個月的時間,足夠我輾轉(zhuǎn)反側(cè)懊悔一萬次,。

  那天七夕節(jié)我再也忍不住,,揣著一肚子的話,坐車去了你家,。聯(lián)系你同鄉(xiāng)的同學(xué),。然后約你出來。你見到我,,問我怎么來了,。我編造個理由,說去年情人節(jié)說好了,,今年也要陪你過的,。

  說過的無數(shù)個承諾。倒沒有這個虛假的更容易遵守,。

  我騎車電動車帶著你,,在你的家鄉(xiāng)兜風(fēng)。準(zhǔn)備了許多話一句也沒說出口,。明明在家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卻臨場膽怯。只敢聊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問你為什么要選擇那么遠(yuǎn)的地方上大學(xué),。你說近的地方回憶太多。

  九月份你坐車去學(xué)校的時候,,我也去了火車站,。拿著那個裝著紙星星,,裝著草戒指,裝著飛絮的瓶子去找你,。想告訴你,,我會站在原地等你??蓞s沒見找你,。

  原來七夕那天一別后,竟是最后一面,。一晃就過去了這么多年,。快十年了吧,。同學(xué)聚會的次數(shù)倒是很多,。不是沒聯(lián)系到你,就是我太忙去不了,。陰差陽錯,,我們真的再也沒見過。

  幾個月前我去了一次南昌,。因為工作原因,,這幾年我差不多跑遍了整個中國。南方的那些城市,,也只有南昌讓我感覺特別,。

  以前我無數(shù)次幻想滕王閣會是什么樣子。當(dāng)時站在那高高的閣樓下面想的只是,,你或許也在這里佇立過吧,。沒覺得江南第一明樓有多特別。倒是對瑤湖感觸頗深,。那天從那長長的瑤湖大橋上開車駛過的時候,,恍惚之間看到了你。

  那里大學(xué)很多,。或許你的大學(xué)也在這里吧,?;蛟S你也像那些學(xué)生一樣,挽著別人的手,,無數(shù)次穿過這座大橋吧,。

  那個學(xué)生好像你,瘦瘦的,??粗軉伪?。相貌也仿佛跟你一樣,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卻抑制不住激動,。

  我再也記不起你的樣子。腦海里反復(fù)復(fù)習(xí)的只是那一個一個有你的畫面,,和當(dāng)時自己的感受,。

  坐在我對面,一絲不茍吃飯的你,。

  被我牽著手,,默默跟在身后的你。

  網(wǎng)吧隔間里,,紅著臉靠在我肩上的你,。

  下晚自習(xí)后,和我并肩坐在操場上的你,。

  畫室天橋下,,在我懷里哭泣的你。

  公園長椅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你,。

  師大門口外,背著畫板站在凌晨的你,。

  車站陽光下,,沖著我揮手微笑的你。

  電車后座上,,跟我細(xì)聲討論未來的你,。

  和那個我回頭無數(shù)次,再也見不到的你,。

  往事回憶起來歷歷在目,,可我卻再也想不起你的臉。

  時間太久了,,久到我總是恍惚之間認(rèn)錯人,。久到我已不再期待見到你了。

  前幾天收拾屋子,,翻出來好多舊東西,。過去的書本,帶著小玩偶的鑰匙串,,同學(xué)們的留言冊,,還有那個裝滿紙星星的漂流瓶。

  女兒看到后鬧著玩,,非要我給她打開,。我有點不舍,,哄她玩別的。老婆開玩笑說:怎么了,,還在懷念你那個初戀情人?。?p>  我無奈,,只得打開,。不得不說它的密封性是真的好。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紙星星還是如同新的一般,。里面還有那個草戒指,早已經(jīng)枯萎變黃,,一觸即碎,。那些多年前的飛絮,也在打開的瞬間隨風(fēng)而逝,。只有你折的星星嶄新如故,。

  女兒把它弄得滿地都是。玩了一會,,也就厭了,。我收拾的時候,有幾個已經(jīng)被她踩扁了,。我好奇這紙星星有什么難折的,。我當(dāng)時竟學(xué)了許久都沒學(xué)會。我撿起一個,,小心的拆開,。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窄窄長長的紙條末端竟然有字。我匆忙撿起另一個,,慌亂的打開,,發(fā)現(xiàn)末端也有。那瘦瘦的字體,,是你用圓珠筆寫下的小小的三個字———我愛你,。

  ——————2019·立夏·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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