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啞巴知道真相
偏頭打量林青山,,柳無言發(fā)現(xiàn)他身為男子個頭卻不低,。
這是她第一次站著正視這個男人,他之前不是坐著就是蹲著,大多數(shù)時候總是留一個背影,。
如今側(cè)身同行,,他身形纖瘦腰背挺拔,雙腿筆直修長,,身著布衣頭戴木簪卻平添一份別樣韻味,。
久居山林洗盡鉛華,眉如遠岱睫毛纖長,,一雙黑眸如星辰一般明亮,,讓人挪開眼。
難怪了,。
難怪讓那王麻子念念不忘,。
“那姓王的和你關(guān)系很好嗎?”
這句話一出口,,柳無言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醋了。
林青山點點頭又搖搖頭,。
柳無言見他這樣,,抬起雙手搭在腦后,深吸一口氣不禁自言自語起來,。
“這樣的日子還挺愜意,,就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也許哪天再一睜眼,,發(fā)現(xiàn)我又換了一個身份換了一個地方,,再出現(xiàn)一堆我不認識的人,過奇怪但是平常的生活,,我不屬于這里,,也不屬于那里?!?p> 林青山停下腳步面沖柳無言,,雙手抓著她的頭強迫她面對自己,用口型一字一頓道,。
【你—屬—于,。】
他神情堅定,,看的柳無言心下微動,,只當(dāng)他以為自己還是之前的人,也不接這話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大部分時間都是柳無言問些有的沒的,,林青山回答,大部分回答是點頭或者搖頭,,小部分是口型,。
眼看太陽西落,兩人返程回家,,一回去林青山就忙著張羅起來,,點火、燒柴,、煮飯,,一氣呵成。
忙碌且熟練的身影讓柳無言想開口說幫忙,,想了想自己可能只會添亂,,便作罷歇了這個念頭。
不一會兒“香噴噴”的飯菜端上小幾,,柳無言早就餓了,,抓起筷子就要開動,卻忽然想起她的“前”岳母還沒有回來,。
又放回腿邊,,“我們不等你娘嗎?”
林青山搖搖頭,。
他娘那里最起碼還得一個月,,當(dāng)初也是那人攛掇弟弟合伙做局,不過也好,,多掙些銀錢總歸是好的,。
至于自己……若不是照顧阿言怕是也一起跟著做工了。
“哦,,那我們吃吧,,過幾日我去一趟城里?!?p> 林青山點頭。
“這么些日子了,,我想回柳家一趟,,我娘也不知道怎么樣了?!?p> 林青山微愣,,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柳無言再不言語,。
昏黃的油燈下,,兩人拿著手里的窩頭一點點咬著,,偶爾夾幾筷子腌菜,一頓飯下來倒也相安無事,。
吃完飯林青山剛要起身收拾碗筷,,就見柳無言抓住他的手腕,“不急這一會兒,,我有話要和你說,。”
柳無言看著林青山表情認真,。
他的眸子黑亮,,睫毛的影子打在臉上,借著微弱的燭火在他眼中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林青山垂眸看了眼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抿唇坐下。
他向來是聽她的話的,,不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我剛才是不是說要去柳家?”
林青山不知她為何如此,,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了,。
“我是不是說我要去看我娘?”
聞言林青山一頓,,頭點到一半戛然而止,。
啊哈,果然,。
柳無言瞇眼看著林青山,,心里百轉(zhuǎn)千回。
剛才她就在想,,為什么她岳母多日不回家,,連自己親男兒的人生大事都不回來,那兩個人合伙做局這每天同吃同住的林青山到底是知不知道此事,?
越琢磨越不對,,她之前覺得林青山一個小啞巴能知道什么,看來是她小瞧了他,。
這個家伙有可能什么都知道,。
那他……是否知道自己身魂不一人?
“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
林青山先是點點頭,,隨后快速搖頭,忽然猛地站起身拿著油燈走到院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的柳無言懵圈了,,怎么還急了,?
林青山拿著油燈在屋外似乎尋找著什么東西,不一會兒他手中夾了根樹枝端著一個沙盤進來,,油燈立在沙盤中間,,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他將沙盤放于地面,,蹲身拿著樹枝,,在沙盤上窸窸窣窣的寫著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她,?!?p> 柳無言不做聲,她猜對了,,但是他這個態(tài)度究竟是對自己還是對那人的,?
【我知道她設(shè)計你,讓我弟弟傢給你,,她想讓你與她同時死她才能換,。】
柳無言眉頭緊鎖將字一一讀出,。
這兩個狗男女簡直是喪心病狂,,所以……那會兒林清峰說的瘋話是真的。
【我還知道你是柳無言,?!?p> “嗯?”
柳無言愣怔,,這話是從何而來,?她現(xiàn)在雖然是柳無言的軀體沒錯可是芯子不是啊。
“你這話說的也對,,我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是柳無言沒錯,,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吧?”
林青山一看她沒明白又著急在地上飛快的寫著字,。
【你是柳無言,!】
手上用力之深青筋暴起,樹枝深深的在沙中寫畫,,看得出對他而言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別急慢慢來,。”
柳無言先是輕聲安慰,,隨即一把將林青山手中的樹枝奪過,,“我想我可能不太清楚你想表達什么,,但是我可以慢慢理解,嗯……明日,!明日我去就去柳府,,找那人問個清楚,所有的事情都會真相大白的不是么,?”
見解釋無果,,林青山只覺無望。
他曾立誓絕不言說此事,,可那人做事做絕,,讓他說不出口寫不出真相,他該怎么告訴她,?
那柳茹彥會告訴她真相嗎,?
想來是不會,能做出這種腌臜事情又怎么會把真相公之于眾,?讓人戳她脊梁骨,?
既然柳無言傷已大好,為了避嫌也是柳無言強烈要求下,,兩人自是各睡一屋,。
懷著不同的心思躺在床上。
于柳無言而言,,只有這個這信她苦思冥想想不明白,。
【你是柳無言!】
為什么我是柳無言,?這幾個字背后到底說的是什么,?
她有一種直覺,這句話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不可能這么激動,。
可到底是什么?
懷著疑問柳無言慢慢睡去,。
半夜里下了一場雨,,很大,打在茅草上像是夏天的蟬鳴,,可再大的雨也阻擋不了柳無言探尋真相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