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女兒心思
銅火鍋準(zhǔn)備起來方便,,洗干凈放上炭再端上桌注入清水就行了。
肉片源源不斷地送上餐桌,,洗刷好的碗筷擦干水分也送上了餐桌,。
至于其他的配菜,優(yōu)先供應(yīng)包間,,包間外的幾桌兵士只能盡可能供應(yīng),。
畢竟家里雖然備了一些富余的菜肴,可也沒有可供應(yīng)二三十個人用餐的量,。
秦柳還不得不安排婁老頭上街緊急采購了一通,,以免菜品供應(yīng)不上。
馬昂作為新郎官兒,,雖然職級低微,,少不得要進(jìn)包間向江大人敬酒。
江大人大方地喝了他敬的酒,,隨口問了一句:“保國公府,,跟馬兄弟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馬昂愣了愣:“什么保國公府,?”
江大人淡淡一笑,,舉杯喝酒,另換了話題,。
馬昂退下后,,張大人小心翼翼地請教:“江大人說的可是曾經(jīng)在京城提督軍務(wù)的保國公府朱家?”
江大人瞇著眼笑道:“正是,,幾年前保國公來宣府任總兵官統(tǒng)兵御敵,,你應(yīng)該也參與過。”
張大人臉上閃過一絲迷惑,,有些慚愧地說道:“在下職級低微,,連保國公他老人家的面都沒見過。江大人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他不是回京城好幾年了嗎,?”
江大人不以為然地拍了拍張大人的肩膀,沒再多說,,只是張羅著喝酒,。
酒足飯飽之后,天已暗沉,,黃昏將至,。
張大人把江大人送到了燕子樓門口,熱情挽留他在沙堡子鎮(zhèn)歇息,。
江彬卻打了個飽嗝兒擺擺手:“不能耽誤追剿韃子的時機(jī),,后會有期!”
張大人佩服江彬這種勇猛當(dāng)先的態(tài)度,,有些欲言又止,。
江彬抬頭看了看燕子樓的匾額,意味深長地說道:“大戶人家難免有些隱私,,咱們就當(dāng)作不知道,,反而大家都好!”
張大人更加云里霧里,,目送江彬等一眾人馬絕塵而去,。
張大人官職低微,千戶是個正五品的武官,,不過對于大名鼎鼎的保國公府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先帝孝宗時期,保國公府是第一實權(quán)勛貴,。應(yīng)該說,,從先帝的先帝——憲宗時期,保國公府就煊赫至極,。
當(dāng)初戰(zhàn)功赫赫的撫寧侯朱永被升為保國公,,總督京城軍務(wù)。
其妻弟英國公張懋是勛貴之首,,請冊立太子這種大事都是英國公為首率領(lǐng)文武百官上奏折請旨,。
先帝時期,繼任保國公朱暉繼續(xù)統(tǒng)領(lǐng)京城軍務(wù),,是先帝孝宗皇帝的第一心腹大將,。
張大人嗤笑著搖搖頭,。
他早就絕了升官的心思,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保國公府離自己八桿子都打不著,,還是不做攀附權(quán)貴的白日夢了。
……
客人們離去后,,秦柳等人面臨著工作量巨大的打掃衛(wèi)生洗刷碗筷工作。
好在那些來幫忙的士兵媳婦等人發(fā)揮了大作用,,天黑了一個時辰后,,工作基本做完。廳堂的干凈程度雖然達(dá)不到秦柳的要求,,也算勉強(qiáng)能看過去了,。
秦柳把準(zhǔn)備好的肉、菜,、饅頭用油紙大致包好,,讓這些幫忙的士兵媳婦們一人拿了一份。
這些媳婦目光掃過油紙包里露出的生肉和饅頭,,眼睛里放著光亮,,紛紛熱情地道謝離去。
這些媳婦們路上邊走邊議論:
“今天的辛苦和忙碌沒有白白付出,,這么大一塊肉,,回家可以給孩子們做頓好吃的打打牙祭了!”
“這么大的白面饅頭,,俺自己家連過年都舍不得吃的,,這個小寡婦居然大大方方地就送人了,真是闊氣,!”
“真希望這馬總旗多娶幾次妻,,俺們也能跟著沾沾光!”
媳婦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笑呵呵離去,秦柳把他們送到門口,,才捶了捶發(fā)酸的后腰,,打算回自己的西屋躺下歇歇。
這一天真把她累得夠嗆,!
看到西屋門從外面拴上了,,秦柳才大反應(yīng)過來——居然把小啞巴一直鎖在屋子里了!
好在他們地窖的入口就設(shè)在西屋,,又有獨(dú)立的衛(wèi)生間,,吃喝拉撒都能解決。
秦柳心虛地把西屋門栓剛拿開,,就看到門被人猛地拉開,,小啞巴全身冷意地出來了,,繞過正屋往后院走去。
秦柳在回屋躺一躺還是去安撫一下小啞巴之間掙扎,。
思慮再三之后,,她還是一邊捶著腰,一邊往后院去了,。
然而,,令她驚訝的是,有個人比她還急切,,興沖沖地出了后院的小門,,聽著腳步聲,正是進(jìn)了住人的那間小屋,。
秦柳湊在小屋的南窗下聽了一會兒,。
屋里是馬鳳姐興奮的聲音:“小啞巴,你今天好厲害,!我好佩服你喲,!”
小啞巴沒說話。
“小啞巴,,以前俺覺得俺大哥最厲害了?,F(xiàn)在才知道,他也是個窩囊廢,!名聲那么差的女人,,他也往家里娶!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什么,!”
“小啞巴,,你怎么不說話?我知道你會說話,,你跟李嫂子說話,,我都聽到了!”
“小啞巴,,你住在這里冷不冷,?你這被子倒是挺厚挺軟的,看來李嫂子對你們不錯……還給你們做了新衣裳……”
“小啞巴,,你怎么不理我,?”
聽著馬鳳姐一個人在屋子里興高采烈地唱著獨(dú)角戲,秦柳還是不厚道地咳嗽了幾聲,。
小姑娘的情竇初開,,她再遲鈍也是聽得出來的。
馬鳳姐磨蹭了一會兒,,還是出了小屋,,從小門走進(jìn)了后院,。
秦柳也沒挪窩,招招手讓馬鳳姐靠近,,壓低聲音后問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馬鳳姐一臉倔強(qiáng)地點(diǎn)點(diǎn)頭,輕揚(yáng)秀氣的下巴:“那又怎么了,?俺們這在草原上的人多的是,,過得也不錯!”
秦柳看出來了,,這是少女對愛情的向往,。
她清了清嗓子,下了一劑猛藥:“聽說韃子的男人,,十三四歲就成了親娶了妻,,妻子一般比自己還大上幾歲,。他看著十七八歲,,沒準(zhǔn)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馬鳳姐瞪著大眼睛愣住了,,全身站得僵直,,過了一會兒她才咽了咽口水反駁道:“你、你胡說,!”
秦柳微微一笑,,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你這個傻瓜……這小啞巴帶孩子熟練程度不亞于我,不是家里弟弟妹妹多,,就是早當(dāng)?shù)?。?p> 馬鳳姐蔫了下來,。
秦柳拉起她的手,,邊走邊低聲說:“走,回去早點(diǎn)歇著去,!你哥回頭升了官,,你就是官家小姐,前程遠(yuǎn)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