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的人愈來愈多,,在經(jīng)過我們時,神情各異,,透著股陰邪
我心中警鈴大作,,預(yù)感不妙,,果不其然,,人群中一人突然拔出藏在腰間的軟劍刺向走在前方的宮紫商,,幸得身邊金繁護住
剎那間,,跟隨我們來的侍衛(wèi)與這些混在舊塵山谷居民中的刺客廝殺在一起
有人尖叫,,有人四散而逃,,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景象時,手腕不知被誰拽起,,將我從這動亂中抽離,,一路往偏僻的小巷里走去
是武經(jīng)閣的那人
我甩開她的手,一臉戒備
“姑娘要帶我去哪,?”
她不善的看著我,,慍怒道
“宮門內(nèi)裝裝生疏就得了,還真不認識了,?現(xiàn)下這么好的時機,,不趕緊去送情報,等什么呢,?”
送情報,?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腦子里霎時蹦出兩個字
無鋒,!
她沒注意到我臉上的表情,,依然拉起我的手往前走去
沒走幾步,拐角處冒出一個人擋住了去路,,聲音如寒冰般駭人,,不怒自威
“兩位姑娘,這是急著去干什么?”
我與她幾乎是同時抬頭
宮尚角,??。?p> 他目光如毒舌,,泛著殺意,,令人毛骨悚然
“魚兒上鉤了”
宮尚角話音剛落,,身前的女子熟練地拔下發(fā)簪,,快速朝他刺去,被他輕松躲過,,二人隨之展開搏斗
她敵不過,,吼道
“幫忙啊,!想死在這里嗎,?!”
她瞪眼咋舌看向我,,見我傻站在原地,,本欲開口,防不勝防被宮尚角一掌打在胸口,,使出的內(nèi)力將其震出數(shù)十米遠,,差點喪命
她沒有了動靜,宮尚角緩緩轉(zhuǎn)身,,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掐住我的脖頸,,我立馬喘不上來氣,掙扎著拍打他的手,,他卻越掐越緊
在此過程中,,我清楚的聽見,自己喉間的骨骼‘咔咔’作響
慢慢的,,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不由自主的下沉,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
在面對死亡時,,我竟也不怕了,,反倒是瘋狂想起一個人
——
意識處于混沌中,我死掉了嗎,?但很快,,手腕上真實的痛感喚醒了我
我艱難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綁在十字架上,,雙手銬著鐵環(huán)吊在兩邊,,已經(jīng)磨掉了一層外皮
宮尚角就立在一旁
“為姑娘特設(shè)的局,姑娘以為如何?”
我無力的垂著頭,,根本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局,?宮二先生…是有什么誤會嗎?我不過就是去了街市上一次,,為何就要這般,?”
他不屑一顧的掃了我一眼,轉(zhuǎn)身拿起火盆里燒的通紅的烙鐵硬生生印在我左肩上
我來不及做思想準(zhǔn)備,,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整個地牢都是我凄厲的嚎叫聲
手腳被綁,無法動彈,,直到烙鐵在我肩上徹底沒了溫度,,他才扔掉,一臉平靜的看著我
“說,,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
我費力搖著頭,,聲音也在剛剛嘶鳴時喊啞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目的,我沒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還在嘴硬,?”
說著,,他伸手摁住我的傷口,一點點嵌入肉里
“??!嘶…”
才緩過勁來的我頓時又疼到渾身顫抖,咬緊牙關(guān)
“你不妨去查一查,!我真的是清白人家,!與無鋒…毫無半點關(guān)系!”
宮尚角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
“清白人家,?無鋒之人,,也配說是清白人家?”
我無法繼續(xù)忍耐,,緊閉著雙眼,,似乎這樣就能減少一些痛苦
現(xiàn)下唯一能幫我的,只有一個人
“宮二先生若還是不信,!可找徵公子求證,,我自入徵宮以來,每日每日同他在一起,,他能替我證明,!我不是無鋒的,!”
“哦?”
宮尚角終于松開手,,用白布擦拭著指上沾染的血跡,,又道
“是嗎?你憑什么認為…遠徵會為你作證,?畢竟這局……可是遠徵提的”
我錯愕的抬起頭,,對上他冰冷的眼眸,遲遲不敢相信
這句話無疑是給我當(dāng)頭一棒
“你說……什么,?”
宮尚角卻是不再回話,,轉(zhuǎn)身就走
“你走什么!你別走,!回來,!你給我說清楚!什么意思,!什么是宮遠徵提的!”
我用勁想掙脫鐵鏈,,我想問清楚,,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不管我怎樣擺動,,鐵鏈仍是牢牢的銬在手上,,紋絲不動
各種方法能試的都試了,結(jié)果顯然易見
我放棄了,,兩眼失神的看著宮尚角離開的方向,,而后苦笑
他說是宮遠徵提的,我不信,,我要他親口告訴我
忽然,,我表情頓住,猛的反應(yīng)過來
宮尚角說的無鋒,,是原身柳凝姝
但…原身早就不在了,,我又該怎么解釋我并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