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古禾往事
清音率先拿鞭子擋住他們二人,。
“你是何人?”
“與你無關(guān),,我今日前來,,是為了古禾,識相的話……”
那人話還未說完,,便被清音一鞭子甩開老遠(yuǎn),。
“呵,識相,,你看看清楚你是在和誰說話,。”
那人也是執(zhí)著,,慢慢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目露兇光,。
清音又一鞭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正打算重重抽過去的時候,,古禾突然開口:“姑娘且慢,,此事是我與他之間的私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處理,?!?p> 古禾起身,看著紋絲不動的二人,,使了個眼色,。
二人領(lǐng)會,從屋子前面走到了墻根處,。
“你終于……肯見我了是嗎,?”
古禾抬眼,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緒風(fēng),,我們打一架吧,。”
“你贏了,,我隨你處置,,你輸了,我要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p> “你應(yīng)該懂我什么意思,。”
緒風(fēng)一臉痛苦之色:“為什么,?我們明明……”
“少廢話,!”
清音和顧錦安在墻根聽得十分起勁。
“嘖,,早說要打啊,,我那時候就出手,保準(zhǔn)他……”
清音一聽二人要打起來,,瞬間就激動了,,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大。
顧錦安趕緊拉住清音:“你這聲音,,他們能聽到的,,他們自己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p> 清音立馬閉嘴,繼續(xù)蹲好,。
早就聽見了,。
論武功,法力,,古禾不及緒風(fēng),,但論玩陰的,緒風(fēng)遠(yuǎn)不及古禾半分,。
緒風(fēng)還在滿眼悲戚的時候,,古禾袖中便飛出了一陣白霧,清音與顧錦安二人本能地捂住了口鼻,,但還是抵不住渾身發(fā)軟,,靠著墻倒了下去。
古禾優(yōu)雅地拍一拍衣袖,,輕飄飄地抓起緒風(fēng)的腳脖子,,踏著他多年舍不得用的青龍劍往山下趕去。
至于那二人,,等他回來再說,。
唉,就沒一個讓能他省心的,。
未等古禾回來,,清音便已清醒大半,。
至于顧錦安,也就清音順手一拍的事兒,。
“古禾,,到底是何許人?”
清音揉著略顯酸痛的肩,,問道,。
“古禾……”
說來話長。
“打??!長話短說?!?p> 顧錦安低頭,,古禾的事,怎么可能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
古禾本是藥王谷谷主,原也不叫古禾,,古禾這個名字,,只不過是為了不被沈家發(fā)現(xiàn),年少時有一妻,,名喚桃夭,,剛得一女,便遭沈家迫害,,其妻女均死于沈青劍下。
“沈青,,就是沈如青,?”
古錦安搖搖頭,關(guān)于古禾的事,,他也只是偶爾聽古禾提起,,不曾問過。
“對了,,你是怎么成為張仁的徒弟的,?”
“我……我也不知道,自記事起,,我便一直游蕩在這天地之間,,后來,張仁莫名其妙地帶我去了月影峰,,但是和你一樣,,得罪了敬方,,那時候年輕氣盛,走的時候又恰好撞見了張仁,,又不由分說地給了我一掌,,我實在無處可去,只好在青石山茍且至今,?!?p> 顧錦安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其實也算不得得罪吧,,只是他們談?wù)撋蚣抑碌臅r候,,我恰巧路過,聽到了些什么,,僅此而已,。”
“那一掌十分用力,,我當(dāng)時只覺五臟六腑都要隨之破碎,,可同時,也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隱隱地護著我的內(nèi)臟,。”
清音激動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是不是……”
古禾踏劍歸來,,看兩人聊得正好:“喲,你倆醒了,?正好不用我給你們叫起來了,。”
“不過話說現(xiàn)在這個點了,,月影峰的人怎么還沒來,?”
顧錦安一臉狐疑地看著清音。
“月影峰大多都是晚上行動,?!?p> 顧錦安一愣:“月影峰不是一直都是隨時行動嗎?”
“不知道,,師父一直都是這樣子要求我們的,。”
古禾認(rèn)真道:“你們不要離開這個地方,,周邊毒霧已經(jīng)濃了,,要是不聽勸,我也救不回,?!?p> 古禾平時雖然算不得忙,,但是今晚有月影峰的人要來,他不得不忙一會,,千萬別漏了那個地方,。
看著古禾漸漸走遠(yuǎn),清音的警惕也慢慢放松了許多:“正好,,顧錦安,,仔細(xì)說說吧?!?p> 顧錦安覺得莫名其妙:“我說什么,?”
“自然是你所說的那股力量?!?p> “又或者說,,我看看?!?p> “我一直以來,,只是知道它的存在,但一直不能將其為己所用,?!?p> “你試過嗎?”
“我試過,,但是……它太強了,,如果我強行使用的話,只會加倍地反噬自身,?!?p> 居然與她無二。
她在沈家時,,多虧有它護體,,才得以至今日。
可是,,為什么就是不能為他們所用?
古禾抱著胳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二人身后,,一臉驚訝:“你們二人一樣,?”
“差不多?!?p> 清音:“你不是走了嗎,?”
古禾不以為然:“這是在我的結(jié)界里,你們做什么我當(dāng)然知道,?!?p> “古禾,,你是如何得罪沈家的?”
“我怎么敢得罪沈家,?沈家就是那最惡心的蛇,,你不去招它,它自來找你,?!?p> 古禾每每回憶起沈家之事,心中便更恨沈家一分,。
明明他好不容易什么都有了,,卻被沈青一劍刺破所有他對未來一切美好的幻想。
不過,,古禾也并非善類,,這些年里,他一直在不斷地沉寂,。
清音急道:“那你可知,,沈家什么意圖嗎?”
沈家壞事做盡,,究竟是為了什么,?
古禾搖搖頭:“不知,那時候我還在山上尋找草藥,,待我回去時,,沈家之人已經(jīng)將我的家翻的亂七八糟,待我回來時,,我妻已然……”
“可是,,我的住所,明明有那么多醫(yī)術(shù),,古籍,,毒物煉制之法,他們不去搶,,為何要對我的妻,,下那樣的狠手?!?p> 清音冷道:“既然你不在場,,那你又如何知道,傷及桃夭性命的,,是沈青,,而非他人?”
古禾依舊淡然:“我堂堂藥王谷谷主,,連這點消息都知道不得,?”
清音聲音陡然拔高:“堂堂藥王谷谷主,,也要親自上山采藥,這事傳出去,,怕多少會使藥王谷蒙羞,。”
古禾松了一口氣:“清音姑娘有所不知,,對于我們來說,,尋找草藥之事,須親力親為的才好,?!?p> 對于古禾的坦誠,清音卻只覺漏洞百出:“哦,?那偌大一個藥王谷,,護不住一個弱女子?”
顧錦安眼看情勢不對,,連忙攔住清音:“清音,,你少說些話?!?p> 亡妻之痛,,并不好受。
如今再提及此事,,無意于將人傷口結(jié)痂處撕開撒鹽,。
對于顧錦安的阻攔,清音視若無物:“古禾,,桃夭之死,,當(dāng)真就與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古禾的臉現(xiàn)在黑得極其難看,。
顧錦安聞言,,怒了:“古禾與桃夭當(dāng)年何其相愛,他又怎會傷害于她,?”
清音并未理會顧錦安,,直勾勾地盯著古禾:“相愛便不會傷害?是嗎,?”
清音一直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桃夭之死,與古禾脫不了干系,。
古禾被盯得渾身發(fā)毛,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我那般愛她,,又怎會傷害于她,?”
清音看著那張可以稱得上妖孽的臉,,嘴角微微彎起一個略顯刻薄的弧度:“但愿如此?!?p> 顧錦安拉開他們二人:“好了,,過往的事誰也不許再提,我們是為了商議后面的事情,?!?p> “也沒什么好商議的,只等天黑,,敬方帶著人上來了,。”
三個素不相識的人,,便這樣安安靜靜地等天黑,。
夜色漸濃時,山下果然有人圍著面罩艱難地往上爬,。
古禾一個使力,,等等,他的毒霧,,怎么就突然之間……
不過好在上來的人不多,,還能應(yīng)付,清音掃了一眼,,陸深不在,,江詞倒是沖在了第一位。
江詞上來后,,直接走到了清音對面:“清音,,快隨我們回去,師父不會怪罪于你的,?!?p> 清音直視著他,冷道:“是師父親自將我趕下山的,?!?p> 她再回去,不是對師父不舍,,而是覺得自己這條命,,需要修剪一番。
江詞聞言,,急了:“我自會保你,。”
保她這種話,怕是連張仁都不敢說,,他怎么敢的,?
清音只覺可笑。
“江詞,,保我這種話,,連師父都不敢說,你又拿什么來保我,?”
叛我者,,一次機會也不會有。
江詞語塞,,雖自知理虧,,但不論怎樣,清音是月影峰的人,,終歸還是要回到月影峰的,。
此次師父可能確實有些生氣,說了些氣頭上的話,,可清音實在不該……
古禾看著眼前那么大個江詞,,震驚:“江詞?”
現(xiàn)在小孩子,,都長這么快了,?
“你是誰?”
古禾并未接話,,只是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黯道:“若她無恙,與你同高,?!?p> 江詞剛剛滿心滿眼都在清音身上,顧錦安是之前見到過的,,只是古禾,,倒是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聽聲音是個男人,,可是他這張臉,,實在太過年輕貌美,再配上一身紅衣,,活脫脫一副妖孽模樣,。
顧錦安不耐煩道:“清音說了她不會再隨你去,你還在呆在這里不走等什么,?”
江詞一字一句地回道,,雙眼死死盯著清音:“我接清音回月影峰,,我不會再說一遍?!?p> 顧錦安本能地攔住清音:“她已然與月影峰斷絕關(guān)系,,哪有再跟你回去的道理?若無他事,,請回?!?p> 江詞好不容易來了,,豈有再回去的道理?
二人便這么僵持著,。
清音靜靜地看著二人,。
這么久了,清音還不清楚,,江詞到底是什么實力,。
“江詞,回去吧,?!?p> 時間有點久,清音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她心中突然無由來的一股慌亂,,得先把江詞攆走,她才好與他們二人應(yīng)對敬方等人,。
江詞正欲反駁,,山下卻出現(xiàn)了有人被毒霧傷及,發(fā)出嘶吼的聲音,,以及那星星點點的火光,。
不用想,是敬方他們,!這次人來得不少,。
這是要把他們一鍋端了啊。
清音回頭,,面帶驚懼,,一掌將人推出老遠(yuǎn)。
“快跑,!”
不愧是敬方老賊,!手段真陰吶。
江詞,,我希望這是我們的最后一面,,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可保不準(zhǔn)我會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