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路上遇到他,他就跟著宋珍珠不肯離開半步,,害的她還請他吃了頓飯,,有這么無賴的嗎?
宋珍珠心中憤憤,。
她對從吃飯時就一直跟著自己,,直跟到宿舍的這個男孩十分無奈,看他長得陽光帥氣還有些靦腆害羞的樣子,,怎么也想不到卻是一塊狗皮膏藥,,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愣是橡皮糖一樣粘著她,。
高校學(xué)生現(xiàn)在還不到放假時間呢,,他不用上課嗎?
宋珍珠告訴他好幾次了,,現(xiàn)在真想擰著他的耳朵再大聲說一次,,自己不叫小魚,,可是這個男孩堅(jiān)持說她就是小魚,因?yàn)樗L的和他記憶中的小魚一樣丑,。
這是夸贊人呢還是罵人呢,?有這么夸贊人的嗎?也就是她宋珍珠脾氣好,,不計較,,否則,否則……
宋珍珠怒沖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否則要怎么樣,。
舍友們回來了五六個,,她們那有些探尋又有些促狹的眼神讓宋珍珠渾身冷汗直冒。
“宋珍珠,,你什么時候交的這么一位帥哥男友,,保密的真好!”
“我證明珍珠是剛認(rèn)識這位同學(xué)的,,緣分啊,,夢里就見過了!”王紫嫣沒心沒肺的笑著對舍友們說道,。
宋珍珠直翻白眼,,不是她們想的那樣好不好!沒有看到這孩子還是個中學(xué)生么,?
那個男生終于不再丟了魂般的盯著她,,因?yàn)闈M宿舍的女生嘰嘰喳喳的圍著他不停的問這問那,簡直就像明星開記者招待會,,聲音很大笑聲陣陣引得別的宿舍女生走到門口探頭觀看,。
“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長得這么好看?。俊喼焙徒?jīng)常上電視的童星張?jiān)茻钣械囊黄?!你不會就是……?p> “你父母一定也很漂亮吧……”
“你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我們家珍珠的?。俊?p> “以前怎么沒有見你來過,?”
“你家是做什么的,,離這里遠(yuǎn)嗎?你是獨(dú)生子嗎,?是不是還有兄弟,?”
男生有些靦腆的一直保持著微笑,不知是害羞的還是熱的,,臉到脖子都成了粉粉的顏色,。
“我叫張小頑,,是后街高校高三的學(xué)生,我爸前不久應(yīng)聘在這個學(xué)校授課,,離我們學(xué)校挺近的,所以我過來……”他不急不緩耐心的回答這些大姐姐的問題,,“不好意思,,剛才忘記介紹了?!?p> 宋珍珠被舍友們擠到了角落,,張小頑卻并不放過她,抽出一個空隙,,第N次問“你不記得我嗎,?我們小時候見過的啊,!”
宋珍珠有些尷尬的搖頭,,她小時候見過的男生多了去了,她一個都記不住,,能記住也都是小時候的樣子,,就算是同村最熟悉的王行行兩年不見之后,去年到學(xué)??此?,她也一樣認(rèn)不出來。
被宋珍珠再一次否認(rèn),,張小頑神色黯然,,他低頭看著地面,喃喃說道:“我又脫離現(xiàn)實(shí)了,,這里不是那里,。”
十分小的聲音,,只有宋珍珠可以聽得見,。
從遇見他的時候,他就一直讓宋珍珠好好想想,,宋珍珠實(shí)在是沒轍,,她十年多點(diǎn)的人生旅途中,沒有這個張小頑,。不過不可否認(rèn),,她覺得這個張小頑十分面熟,還十分親切,。
這個可愛大男孩黯然神傷的表情讓宋珍珠有些不忍,,她正想自己該如何安慰他幾句,,勸說他離開,宿舍的電話鈴聲卻趕著熱鬧叮鈴鈴響起,,站在旁邊的舍友拿起電話,,說了句“你好”就轉(zhuǎn)向宋珍珠,“珍珠,,你電話,,好像是你媽媽?!?p> 宋珍珠忙接過聽筒,,從早上睜開眼睛她已經(jīng)隱隱不安,感覺到會有事發(fā)生,,這時候家里來電話,,不知有什么事情?
她的心不自覺的跳動加快,。
“珍珠啊,,家里出事了,村里賣地,,要填了咱們家的魚塘,,還要拆咱們家房子,你爸和他們發(fā)生爭執(zhí)被氣的住了醫(yī)院……”
珍珠剛把聽筒放到耳邊,,說了聲“喂”那邊就傳來劉翠英的大嗓門,。
“什么,要填我們家魚塘,!”宋珍珠驚叫一聲,,聲音大了些,周圍嘈雜的聲音一下安靜下來,。張小頑和舍友們都不再說話,,面帶驚訝看著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的宋珍珠。
魚塘,,那是她真正的家啊,,她的魚身還在那里,那什么主人的跟班承諾過,,她在完成了任務(wù)之后還是可以回去的,。
雖然最初她心里很排斥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wù),但是上大學(xué)之后周圍的女同學(xué)都有了男朋友,,她在心中也漸漸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shí),,人總要結(jié)婚的,這好像是個不變的規(guī)則,嫁誰不是嫁,,若是那個什么主人一直等著自己,,而且不嫌自己長得丑,以后如果遇到就嫁他好了,。
嫁給了他,,也就完成了任務(wù),她就能獲得自由了,,她還是比較習(xí)慣做一條無憂無慮的魚,,哪怕不知哪天會被捉了下鍋。
可是現(xiàn)在村里居然要填魚塘,,填了魚塘她怎么回去!
宋珍珠的腦子里嗡嗡的一團(tuán)亂,,劉翠英還說了什么她都聽不清了,,大體意思好像是讓她放假了就趕緊回家,劉翠英雖然是一個很強(qiáng)悍的婦女,,可宋時庭住了醫(yī)院讓她一下沒有了主心骨,,面對一幫來勢洶洶要拆房子填魚塘的人,撒潑打滾也賴不了幾天,。
“好的媽媽,,你別急,我現(xiàn)在就去坐車,,明天早上就到家了,!”宋珍珠機(jī)械的說道,她心里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別人填了魚塘,,也不能讓那些人拆她家房子。
“你回來時先到縣人民醫(yī)院去看一下你爸,,我讓你弟弟在那里守著你爸的,,我要在家看著家,他們這幫兔崽子想拆房子,,必須從我尸體上軋過去,!”電話那頭劉翠英咬牙發(fā)著狠。
在珍珠穿越到宋珍珠身體里一年之后,,癱瘓的了三年多的劉翠英終于被宋時庭到處求醫(yī)問藥給治好了,,不但能正常走路,還又給宋時庭生了個兒子,。
也因此,,他們家到現(xiàn)在還生活拮據(jù)窮的叮當(dāng)響,一直過著拆了東墻補(bǔ)西墻的日子,宋時庭又是個疼孩子的,,自己再苦再累都不讓兒女受一點(diǎn)委屈,,還堅(jiān)持讓宋珍珠上了大學(xué),希望她能留在城里工作,,做個真正的城里人,。
對于宋珍珠的弟弟宋小飛,更是疼愛,,從小到大吃穿用度從來不比別人家的小孩差,。
此時還沒有放假,才八歲的宋小飛不上學(xué)單獨(dú)在醫(yī)院照顧宋時庭,,可見家里的事情真的很嚴(yán)重,。
“好,我知道了,。媽,,你一定要守住,一定不能讓他們填了魚塘,,也不能讓那些人把咱們家房子拆了,!”宋珍珠急得眼淚在都要擁出來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她的這個身體里,,眼淚特別多??赡苁桥滤@只魚的靈魂不好生存,,因此儲滿了水,珍珠情緒一波動,,淚水就會溢出來,。
宋珍珠放下聽筒不再理會別人,爬到自己的床鋪上收拾行李,,也顧不上在那里眼睛圍著她轉(zhuǎn)的張小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