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估計那個金總應(yīng)該完全康復(fù)出院了,,可是宋珍珠至今都沒有接到洪慶通知上班的消息。
也許洪慶已經(jīng)放棄她了,,原來所謂的開除違紀罰款其實也沒有那么可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果然如此。
宋珍珠收拾行囊準備回家,她打算就在家里養(yǎng)魚種地算了,。
村口豎起高高的廣告牌,,上面掛著宋家村規(guī)劃鳥瞰圖,心不在焉的宋珍珠并沒有仔細看,,只是拍了拍頭嘟囔了一句“如今家里已經(jīng)沒有地可種了”就回到熟悉的家,。
“珍珠啊,怎么不逢星期天就回來了呢,?”
“前兩天加班領(lǐng)導(dǎo)獎勵放兩天假,。”宋珍珠笑著把買回來的水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自從過年放假回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家又能輕松自在的笑了,,宋家夫妻并沒有被她的笑影響到什么,她猜測小妖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雖然從年前到現(xiàn)在小妖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上班一切都順利吧?既然沒有去省城,,在縣城就要好好干,,一定要和周圍的同事搞好關(guān)系,好好上班,,遵守紀律……”大病初愈的宋時庭額頭的皺紋又深了些,,眼中是殷殷的關(guān)懷和鼓勵。
“珍珠啊,,是不是又該發(fā)工資了,?”劉翠英拽過宋珍珠悄悄的問。
“還沒有呢,?”宋珍珠搖頭,,“家里又沒有錢了嗎?”
“哪里有錢???”劉翠英撇嘴,“你爸自從出院之后一直都要吃藥,,體力活也不能干,,你弟要上學(xué),現(xiàn)在咱家除了這個魚塘一分地都沒有了,,吃個菜都得買……”
“你對珍珠說什么呢,?”宋時庭不悅的打斷劉翠英的低語。
“我們娘倆說私房話呢”劉翠英嗔了宋時庭一眼連珠炮似的說道,,“我問珍珠在外面上班這么長時間了有沒有談對象,前些天我看王家的王行行領(lǐng)著個挺俊的閨女回來,聽她嬸說這幾天就要定親了,,我覺得咱們珍珠也該找了,。”
“咱們珍珠啊,,”宋時庭看了宋珍珠一眼,,眼神有些愧疚,“不應(yīng)該過苦日子,,一定要給她挑個合適的人家,。”
宋珍珠裝作有些羞澀臉紅的岔開話題,,“爸媽,,我還小,不用著急,,今年的魚苗都放進去了嗎,?”
“早放了。而且很快就能賣第一茬魚了,,今年沒有放那么多,,你爸身體不好,怕到時候沒有辦法賣出去,?!眲⒋溆⒄f道。
“如果咱們能聯(lián)系幾家飯店給他們送魚,,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到處趕集賣魚了,?”宋珍珠問道。
“咱們珍珠也有生意頭腦了,!”宋時庭笑起來,,“以前也試過聯(lián)系飯店供魚,只是咱們鄉(xiāng)里總共就那么幾個飯店用量不大,,還經(jīng)常拖欠不給錢,,還不如我趕集賣的快?!?p> “咱們可以把魚送到縣里的酒店,,縣里的酒店很多,生意也挺紅火,,如果這些飯店都用我們的魚,,你們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到處趕集賣魚了?!?p> “哪里有那么容易,,縣城那種地方的飯店咱們根本就沒法競爭,。”宋時庭搖頭,。
“也許有辦法,。”宋珍珠抿唇笑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牙,,“你們等著我回去試一試?!?p> 她今年的皮膚比去年白了一些,,臉色也紅潤了些,只是身體依然很瘦眼睛很大,,不是很長缺乏打理的黑發(fā)有些蓬松紛亂披散著,,襯得整個人的像個大頭娃娃。
在家里種地養(yǎng)魚的事是沒有辦法實現(xiàn)了,,宋珍珠當(dāng)天就回到了宿舍,。她有了新的計劃,就是聯(lián)系縣城里的飯店餐館都用她家的魚,。
雖然宋時庭說這很困難,,沒有哪個飯店會舍近求遠進宋家村的魚,但是宋珍珠并不擔(dān)心這個,,如果魚有特色,,應(yīng)該是不愁賣的,她知道宋家村南湖的魚肯定是最有特色味道最鮮美的,,只要推銷出去就會供不應(yīng)求,。
只是如果那樣,等到她哪天回去的時候,,南湖的魚塘還能呆下去嗎,?也許會片刻不得安寧。
宋家村的地已經(jīng)被洪慶買去發(fā)展生態(tài)養(yǎng)殖,,如果她回去還是在魚塘生活,,逃避不了被抓住下鍋的命運。
十幾年的人生告訴她,,一條魚不能只盯著魚塘上方的一片天空等著既定的命運安排,,等著被吃掉,她可以遠走,,可以去大海,,那里有更自由遼闊的空間。
宋珍珠閉了閉眼睛,,走一步算一步,,她還是先推銷珍珠魚好了,,她知道怎么把普通魚變成珍珠魚。
宿舍里的電話響起歡快的鈴聲,,宋珍珠拿起話筒,,電話里傳來洪心然憤憤不平的聲音:“怎么回事啊,,在業(yè)務(wù)部上班這么長時間一直做的都是打掃衛(wèi)生的活,,出現(xiàn)了一點意外你就成炮灰了!”
宋珍珠手握著話筒,,有些沮喪的說道:“你也知道了?。窟@并不怪別人,,是我的錯,。人都應(yīng)該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負責(zé),我被停職處分也是應(yīng)該的,?!?p> “哪里那么些大道理?”電話那頭的洪心然比宋珍珠這個當(dāng)事人反應(yīng)激烈的多,,好像被處罰的不是宋珍珠而是她一樣,,“這些人也太不講理了,是誰讓你回家等消息的,?”
“是慶總監(jiān),。”宋珍珠抿了抿唇,,“心然你不用生氣,,我現(xiàn)在正好有時間做一些私人的事情?!?p> “你不是喜歡回家嗎,?這次放大假沒有回去嗎?”洪心然問道,。
宋珍珠彎彎嘴角,,洪心然永遠都是這么熱情,“我已經(jīng)回去過了,,只是家里不缺我只缺錢,,我又不敢說自己被處罰停職的事情,就趕緊回來了,?!?p> “真是的,你早就應(yīng)該打電話給我,,放心,,等晚上我就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焙樾娜桓纱嗬涞恼f完掛了電話,,宋珍珠對著話筒喂喂兩聲什么動靜都聽不見了才把話筒放回去,。
夕陽的余暉照進宿舍,,整個房間依然亮堂堂的刺眼,這個時間并不是睡覺的最佳時間,,她決定先出去踩踩點,。
魚塘的第一茬魚這幾天就可以出售,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一兩家就行,。
宋珍珠印象最深的就是天成酒店了,,這是她見過的最豪華的的一家酒店,這里的酒比南湖的水還要清澈香醇,,那個肥頭油面的金總卻因為這個中毒被送進醫(yī)院。
“哎,,干什么的?你不能進來,?!彼握渲樵陂T口站了片刻抬腳剛要進去,,飯店門口的保安人員攔住了她的去路。
“為什么,?”宋珍珠迷惑的停住腳步,“這不是飯店嗎,?我是來吃飯的?!?p> “對不起,我們酒店已經(jīng)接到命令,,不為您提供服務(wù),?!北0矁窗桶偷恼f道。
我現(xiàn)在出名了嗎,?宋珍珠仰頭看了一下酒店的牌子,然后笑著對一臉兇神惡煞的保安說道,,“我要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