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八擠到臺前,,醉眼朦朧向臺上看去,,眼光鎖在完顏冰兒身上,剎那間整個人都變了,,眼睛明亮清澈醉意全無,癡癡瞧著完顏冰兒,。
完顏冰兒看見秦堪,,眼光依然冷漠無情,轉(zhuǎn)眼看見林十八,,目光忽然輕柔,,帶著一絲笑容憐愛看著。
秦堪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心酸的是完顏冰兒和林十八凄慘的處境,,欣慰的是林十八終于贏得完顏冰兒垂青,心中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二人調(diào)到自已身邊,,讓他們自已選擇將來的生活。
大廳燈籠火把忽然熄滅,,所有燈光集中照耀戲臺,,這時樂聲一變,完顏冰兒坐在臺上,,獨自撫琴而唱:“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备杪暺鄾霭瘢?wù)呗錅I,。
秦堪聽得癡了,,完顏冰兒將李后主這首浪淘沙一連唱了三遍,尤其最后一句天上人間,,更是句句落在秦堪心里,,完顏冰兒用歌聲告訴秦堪:我和你雖然無緣今生不能在一起,但我心中永遠有著你,!
不知何時完顏塔蘭走到秦堪身邊,,完顏冰兒言外之意秦堪聽明白了,完顏塔蘭也聽懂了,,秦堪心中甜蜜,,原來你心中還有著我,,我已經(jīng)滿足了,祝愿你此生幸福,。
完顏塔蘭心中卻別有一番滋味,,天上人間,可是天上未必如意,,人間未始沒有美好,自已的天上人間又在哪里,?還有機會去大理國看花嗎,?
完顏漢聞聽歌聲觸動心思,自已放棄天上一切下到人間,,到底是錯還是對,?亦或無對無錯?完顏漢搖搖頭,,神情落寂,,說不出的寂寞。
岳申待在遠處,,小心和妓女們保持距離,,這時聞聽歌聲心想:喜歡的,偏偏和自已無緣,,不喜歡的卻偏偏有了名分,,唉,好不煩人,。秦質(zhì)潔擔(dān)心岳申吃虧,,正到處尋找,遠遠看見岳申托著腮幫發(fā)呆,,心想:這傻小子怎么了,?見了自已居然不打招呼,什么時候也學(xué)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林十八面露笑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完顏冰兒,心中卻早已麻木,,天上也罷,,人間也好,統(tǒng)統(tǒng)與自已無關(guān),,我在地獄里煎熬,。
大廳燈光突然大亮,一陣掌聲暴雨般響起,,看客紛紛向戲臺拋出銀兩銀票,,完顏冰兒厭惡避到一邊,,老鴇興奮看著滿臺金銀:“最后請大家欣賞冰兒姑娘新創(chuàng)作的劍舞?!?p> 看客又是一陣掌聲,,老鴇擺擺手請大家安靜,樂聲響起,,完顏冰兒手執(zhí)長劍起舞,,樂聲逐漸急促,完顏冰兒越舞越快,,劍氣森森,,劍光滾滾,如大河滾滾,,又似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眾人看得如此如醉,不斷拍掌喝彩,。
就在眾人忘乎所以,,掌聲采聲中,完顏冰兒忽然飛起,,長劍一頓劍如流星刺向完顏漢,,這一下突生變故,看客驚呼紛紛躲避,,大廳亂成一團,。
完顏漢頭微側(cè)閃開咽喉致命一劍,完顏冰兒見招數(shù)落空,,喝道:“叛徒,,看劍?!遍L劍疾風(fēng)暴雨般刺向完顏漢胸膛,。
完顏漢向后急退,盡數(shù)避開劍招,,猛然腦后生風(fēng),,當(dāng)即向左急避,側(cè)眼一看,,林十八單手握刀和完顏冰兒聯(lián)手攻擊,。兩人配合,威力何止大了一倍,,奇怪的是,,完顏漢沒有還擊,甚至連身邊的長劍都沒有拔出,,只是不斷的后退躲避,。
林十八和完顏冰兒已將完顏漢逼到墻角,,退無可退,林******喝一聲,,攔腰砍下,,完顏冰兒同時劍一圈封死所有退路,眼見完顏漢性命危急,,眾人驚呼,,說時快那時快,完顏漢雙手一拔一推,,林十八單刀忽然轉(zhuǎn)向砍向完顏冰兒,,完顏冰兒的劍也不由自主斬向林十八。
但聞“呯”的一聲,,刀劍相交齊齊折斷,。林十八和完顏冰兒都愣住了,,完顏漢搖搖頭,,從二人中間穿過:“備車,回府,?!?p> 完顏漢帶著隨從離去,將完悄悄找到高業(yè)耳語一番,,高業(yè)點點,,忽然跳上戲臺叫到:“這里有叛徒,大家看清了,?!闭f著一指林十八:“就是他,這人原來少林派的,,后來投靠了金人天忍教,,不但殺害抗金義士,還親手殺了自已師父,,欺師滅祖簡直禽獸不如,。”
眾人大嘩,,林十八親手殺了師父,,不少江湖人親眼目睹,可謂鐵證如山,,人神共憤,。這時見林十八出現(xiàn)這這里,紛紛吐唾沫,,拳打腳踢,。
林十八木然站著,,任由別人徒唾沫拳打腳踢,不一會便被打倒在地,。完顏冰兒撲在林十八身上,,替林十八抵擋拳腳。眾人見完顏冰兒護著林十八,,一時倒也無從下手,。
完顏冰兒捧著林十八臉:“你這又是何苦來哉?”林十八滿臉血跡,,朝完顏冰兒一笑:“能得你如此關(guān)心,,能為你做點事,我愿意,?!?p> 高業(yè)臺上得意洋洋,狂笑道:“哈哈,,這欺師滅祖的花和尚,,居然還是一個情種,諸位,,這等禽獸萬萬不可心……”話還沒有說完,,忽見眼前刀光閃動,大驚之下連忙躲避,。
可是無論朝哪個方向躲避,,刀光始終跟蹤而至,連拔出兵器的機會都沒有,。高業(yè)一下子被逼到臺角,,刀光不在跟蹤,而是一下抵在自已脖頸上,。
高業(yè)這才看清,,出刀人原來是秦堪,心中又驚又怕:“秦堪,,你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就說出對你不利的話來,我……”
秦堪冷冷道:“怎么不說了,?你說別人欺師滅祖,,那么你呢?你的主子都叛國了,,你怎么沒有囔囔,?”
高業(yè)知道只要自已說出哪怕一點不對的話,自已腦袋馬上搬家,當(dāng)下陪著笑臉:“秦兄,,你小聲點,,別那么大聲,外人要笑話的,,以后咱們進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完顏塔蘭笑道:“高大俠,,好大的威風(fēng)啊,。”高業(yè)尷尬一笑:“公……蘭宮主,,在下不敢,。”完顏塔蘭喝道:“還不快滾,?!备邩I(yè)怨毒看了眼秦堪和完顏塔蘭,帶著手下潑皮離開玉芳苑,。
眾人見秦堪一招便制服了“大俠”高業(yè),,又見高業(yè)對那蘭宮主恭敬,紛紛探聽這是江湖上哪一家門派,,蘭宮主何許人也,。
完顏塔蘭沖著驚呆的老鴇道:“還不快散場,,莫非嫌這里桌椅茶杯摔不爛嗎,?”老鴇如夢方醒,眼看摔壞了不少桌椅茶杯,,這可都是名貴之物,,心疼的臉上肌肉直抖:“散場了,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