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顆青梅:后媽天降雙“賤”合璧
顧箏故意提了一嘴林紅旗,,本也沒想林梅華能夠聽懂,,但因為那包“魅惑綠茶”的功效,,林梅華幾乎是下意識就聽懂了她潛臺詞里的意思!
于是,,原本就對向霓恨之入骨的林梅華,此時更加憤恨,!
是啊,,她們兄妹倆上高中了,她的紅旗怎么辦,?,!
憑什么什么好事都讓他們占了!
林梅華越想越氣憤,,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向霓這死孩子是奔著搞死她的目的來的!
于是,,原本只是想搞向霓學籍的林梅華,,當即決定給老家發(fā)份電報。
她要讓老家來人將向霓哄騙出去,,然后賣掉,。
人都不在了,她看還有誰敢再惦記本該屬于紅旗的學籍,!
想到這里,,再看向顧箏,,林梅華眼里溫和更甚。
從剛開始顧箏進來她就覺得這小丫頭十分符合自己眼緣,,如今看來,,自己確實沒看錯。
這不,,她一來就讓自己茅塞頓開,。
她故作煩惱:“哎,向霓和向寒倆孩子命實在不好,,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能不能過得了政審這一塊啊,。要是過不了,倆孩子都沒辦法上學了,。丫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讓這倆孩子上的了學,!”
顧箏不了解這個時代,問:“政審,?”
林梅華故意將事實夸大:“是啊,,他們母親的家庭出身不好,大資本家,,聽說其他親戚都在國外呢,,一般這樣的家庭,我們的原則是幫扶,,但是不能讓他們上社會主義學校,。畢竟我們社會主義學校是面向工農(nóng)兵子弟的,資本家的子女更是萬萬不行,!”
顧箏恍然大悟,,原來八卦文章里所謂的“偷學籍”是這么回事兒。
顧箏對于向霓的鄙視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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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因為孫筱燕的牽頭,向霓和向寒的錄取通知火速下來了,。
即使林梅華緊急找了跟她沆瀣一氣的萬斟都沒用,。
招生辦辦公室里,萬斟用搓條搓著指甲,,慢條斯理道:“你怕個什么勁兒啊,,那倆孩子就算有了通知書也上不了學。”
林梅華氣得牙根癢癢,,早已失去理智,。
“怎么上不了?,!通知書都下了,!萬斟我可告訴你,咱倆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萬斟被她的話激得手指一頓,慢悠悠瞥了林梅華一眼,,在心里計較了一番,,才說:“你也不想想,你跟老向又不給倆孩子學費,,她們上的哪門子學,?而且……”
林梅華看向萬斟。
萬斟長得非常斯文,,甚至可以說很有氣質(zhì),,她才是一頭正宗的自來卷,搭配她雪白的皮膚,,非常漂亮,。
“如果你只答應(yīng)給一個孩子出學費,那他倆人不就……”
分崩離析,。
萬斟這做法著實歹毒,既挑撥了向霓向寒兄妹倆的關(guān)系,,又順利將主動權(quán)拿回自己手里,。
林梅華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
是啊,,她怎么忘了,,如今向霓變得這么自私,就讓她自己選咯,。
反正無論怎么選,,她們兄妹倆之間的感情,都別想好過,!
萬斟見林梅華面色緩和了,,連忙催促她,“你趕緊離開吧,,我這里最近忙得要命,,別再來了。你也說了,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我不翻,,你就還有口氣在?!?p> 林梅華其實對萬斟也不是十分的信任,,兩個太過聰明,太過操弄權(quán)術(shù)的女人,,勢必都會防著彼此,。
她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這樣,。
誰讓她沒身份沒地位,,當初就是靠著萬斟起來的呢。
辦公室的木門徐徐關(guān)上,,林梅華看著還在里面優(yōu)哉游哉的萬斟,,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在于農(nóng)夫沒有防備之心,,畢竟蛇的天性就是捕殺比他們強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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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上學問題,,向霓憑借原身記憶,,坐著鐵皮公交車回老宅。
老宅位于一座兩層樓高的家屬大院里,。
解放前,,這里曾是一個軍閥的后院,傳聞軍閥有二十幾個姨太太,,每個姨太太都有一間大屋,,眾人合住在一個院里。
解放后,,政府接管了這里,,就變成了政府部門的家屬大院。
如今時光荏苒,,人事更迭,,原本的政府職工紛紛搬進了新建起的樓房里,越來越多其他工廠的職工搬進來,。
到向霓他們搬走前,,這里的人員構(gòu)成已經(jīng)非常復雜了,天南海北的,,什么人都有,。
院子類似江西土樓似的結(jié)構(gòu),,只是四四方方的,中間院子打著水泥地,,有集中供水和洗衣洗菜的水池,。
原身記憶里的“老宅”就位于大院二樓的東南角。
向霓根據(jù)記憶一點一點摸索著回到大院,,結(jié)果一進門就看到小院兒里圍了不少人,,大家都仰著頭看向東南角的位置。
向霓挨個看去,,發(fā)現(xiàn)竟然能認出一些人,。
這些人似乎都對向寒突然回來很是驚訝,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向寒則一直背對著大家干活,,誰來問都是一張鐵嘴,死不開口,。
可這些大媽大嬸不管,,既然當事人不聊,那就當著當事人的面聊,。
“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眼看沒剩幾天就要過年了?!?p> “嗨,,能怎么,肯定是被攆回來的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估計是后娘那沒飯了,?!?p> “向家那兒子肯丟了這么大個兒子?聽說后娘帶的是個姑娘呢,?!?p> “帶姑娘怎的,?現(xiàn)在婦女能頂半邊天,,再說了向家那兒子自從再婚,你還見過他回過這個家么,?”
“嘖嘖,,真不是東西!”
……
眾人正聊著天兒,,一個穿著淺綠色格子棉衣的中年女人,,突然像見到什么一樣,,眼睛放光的望著院外,激動道:“哎呀,,是小霓也回來嗎,?!”
大家紛紛回頭,,看到向霓先是驚訝,,而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紛紛皺眉,,問:“哎呀,,小霓,你這臉……被誰打的???!”
向霓認出問自己傷情的這個大媽是隔壁五嬸兒,。
男人董志國在鋼廠工作,,是八級鉗工,兩人生了六個兒子,,沒閨女,,所以一直把向霓當成自己的女兒在疼。
只是后來,,因為原身去了后媽那兒,,路途遙遠,加上那時被后媽折磨的活不起了,,才跟他們斷了聯(lián)系,。
再見到熟悉的老街坊,向霓沒什么感覺,,但心里莫名涌上酸楚,,再一抬手,發(fā)現(xiàn),,她竟然哭了,?
五嬸兒慌忙走過來用圍裙給她擦臉,越擦越心疼,,也跟著紅著眼眶,,忙問:“這……這是怎么了?”
那個穿淺綠色格子棉衣的中年女人連忙插話:“哎呀,,這不明擺著么,,肯定是被人欺負了!小霓,,跟大姐說說,,誰欺負你了,?”
向霓知道這女人,要說原身跟竹馬鬧矛盾,,還有她一份兒“功勞”呢,。
如果是原身,可能還會念舊情跟這種人客氣客氣,。
但向霓絕對不干這事兒,。
她擺都沒擺格子女人一眼,只跟五嬸兒套近乎,。
王姐見向霓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心里冷哼一聲,面上卻繼續(xù)假裝熱情,。
“哎呀小霓,,我們還以為你跟你哥跟著你爸去享福去了!怎么又回來了,?”
旁邊穿補丁薄棉衣的嬸子白了這個王姐一眼,,幫忙懟道:“怎么啦?你就不興人倆孩子不忘本,,回來看看我們,?你不歡迎啊,?”
王姐也不惱,,面上仍帶著笑,但眼里滿是譏諷,,道:“怎么能不歡迎呢,,咱這不是怕小霓和小寒嫌棄咱們這些老街坊么?!?p> “呵,,是你嫌人家瞧不起,還是你自己就瞧不起你自己???”
王姐被懟的噎得,但還是假裝維持著笑面,,回:“不是,,她大歡嬸子,我就問問,,問問,?!?p> 五嬸兒知道王姐的脾性,,出了名的大嘴巴,,跟棉褲腰似的,啥話都往外咧咧,,于是冷著臉警告:“不是我說王淑芬,,這事兒關(guān)你啥事兒啊,?你消停兒的吧,!”
“哎,我就是問問,,關(guān)心鄰里還不行啊……”
向霓拍了拍還要幫忙回懟的五嬸兒,,看著王淑芬,十分坦然地說:“我被后媽趕出來了,,身上的傷也是她跟她閨女打的,,她們不光打我,還虐待我,,不讓我上學,,還不給我和我哥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