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霓肯定不同意啊,。

　　她做這么多努力,，就是為了讓兩個人都能上學(xué)。

　　如今只有她能上,，向寒不能,，這不還是順了林梅華的意么？

　　“那肯定不行,！”向霓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向寒還要再勸，向霓卻直言：“你甘心么,？”

　　“你考了全市第一,，就這么下來打工，你甘心么,？”

　　向寒不說話了,。

　　向霓笑：“同樣的，我也不會甘心,?！?p>　　“可是現(xiàn)實就是這樣，要怪只能怪命不好,?！毕蚝行┳园恼f。

　　很多時候,，他都一個人悶著不說話,。

　　太早接觸這個世界，加上又要照顧向霓這個妹妹,，讓他早早就失去了同齡人該有的稚氣,。

　　他對這個世界，失望大于希望,。

　　他覺得日子好苦,，前途昏暗。

　　但向霓卻說：“放心,，一定有辦法的,。”

　　一定能找到兩人一起上學(xué)的辦法,！

　　-

　　第二天向霓向寒又起了個大早,。

　　今天向寒打算帶著她到附近早市轉(zhuǎn)悠,，順便買一些菜囤起來，打算過年吃,。

　　晨起寒重,。

　　東北清晨的空氣中總像是氤氳著一層薄霧，光在狹窄的小院兒里四面散開,，罩得小院朦朦朧朧的,。

　　早上六點(diǎn)，正是小院兒最熱鬧的時候,，打水聲,，炒菜聲，自行車鈴聲,，不絕于聞,。哪家男人起晚了，哪家女人炒菜忘了放鹽,，哪家孩子哭了，都在這寂靜中無限放大,。

　　向霓被隔壁炒菜的香味勾醒,，翻了個身剛要繼續(xù)睡，耳邊便響徹起鍋碗瓢盆交響曲,。

　　“哎……”

　　她長舒一口氣,，只能認(rèn)命的從滿是霉味的被窩里爬起來。

　　向寒已經(jīng)把水燒好了,，見她出來,，連忙往臉盆里兌了些熱水，準(zhǔn)備留給她洗臉,。

　　她迷迷糊糊披了件衣服,，打算先到小院去上個廁所。

　　老宅的弊端這就顯現(xiàn)出來了,，因為屋內(nèi)沒廁所,，無論多冷的天，小院里的眾人都只能跑到小院東南角的公共廁所去接手,。

　　當(dāng)然有些人家會將痰盂或者恭桶放在屋里,，方便半夜起來解手。但向霓她們回來的太匆忙,，這些東西都沒來得及倒騰出來,。

　　所以，向霓只能忍著這天寒地凍,，跑到公共衛(wèi)生間上廁所,。

　　其實按理來說,，原身自小生活在大東北，身體應(yīng)該早已適應(yīng)了這個氣溫,，但冷是客觀存在的,，向霓還是忍不住上下牙打架。

　　等向霓好不容易哆哆嗦嗦挪到了公共廁所外面,，正準(zhǔn)備進(jìn)去,，忽然聽到里面有人驚呼：“啊——”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人影從里面躥了出來,！

　　那人影慌不擇路,，眼看就要撞上向霓，但向霓卻不躲,，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lǐng),，然后飛起一腳，瞬間將那人踹到在地,！

　　“呃——”

　　那人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向霓看起來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能瞬間制伏自己,！

　　向霓將人摔倒后并沒有就此放過,，她狠狠掐住那人手上的穴道讓他掙脫不開，然后一把掀開衣領(lǐng),，大聲呵斥：“誰,！”

　　向霓前世在港島遇到過太多這種闖女廁所的變態(tài)，所以,，幾乎是這人一躥出來,，她就立刻警覺出手！

　　果然,，衣領(lǐng)下是一張完全陌生且猥瑣至極的臉,。

　　崎嶇的臉頰兩側(cè)顴骨高高凸起，三角眼上的眉毛一片散亂,，整個人像極了一只成了精的耗子,。

　　向霓冷不丁被這面相惡心了一下，見對方還要掙扎,，她立刻扼住對方的喉嚨,，大聲喊道：“抓流氓啊,！”

　　小院并不大,，很快就有人聽到動靜兒趕了過來。

　　最先趕來的是昨天挑事兒的王姐，王姐見向霓騎在一個男人身上,，語氣陰陽怪氣：“喲,，這一大早的，這是在干嘛呢,？向霓你一個大姑娘家的也不注意點(diǎn)影響,。”

　　向霓剛要回懟,，只見廁所里又慌慌張張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

　　那婦女看起來白白凈凈的，單眼皮,，短頭發(fā),，穿著一身灰藍(lán)色棉襖，面相看起來十分柔和,。

　　當(dāng)看到向霓和她身下的那個男人后,，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然后顫抖著手指著向霓和男人不住點(diǎn)著,！

　　男人見她如此,，偷偷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立刻心生一計,，他連忙沖向霓嚷道：“哎呀有人打人啦?。?！”

　　見眾人都圍了上來，但并未有人出來幫忙,。

　　男人的氣焰更加囂張,，繼續(xù)耍無賴道：“快來看啊,！有人打人了,！哎喲，哎喲,，我的腿,，我的腿！她把我腿給踢壞了,！你別走,！給我賠！”

　　向霓氣得要命,，剛要揮拳再錘這個死變態(tài)一拳,，不想，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啪”地一聲,，狠狠地扇在了那男的臉上,！

　　向霓都驚了。

　　其他人也驚了,。

　　被向霓死命摁在地上的男人也驚了,！

　　只見從廁所出來的中年女人，一把拉開向霓,，騎在男人身上開始廝打,！

　　“讓你個小王八犢子偷看老娘們兒上廁所！”

　　“你個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小畜生,！我要不把你腸子拽出來當(dāng)腰帶系,，我就跟你姓！”

　　“你這欠兒不登的死出兒還活著干嘛,，我現(xiàn)在就掐死你,，也算為民除害了！你個活著浪費(fèi)空氣,，死了浪費(fèi)土地的小雜種,！”

　　“你爹當(dāng)初就該一出生就把你溺死在尿盆里，這么喜歡看人上廁所,，來來來,，進(jìn)來，我給你抹臉上,，你嘗嘗味兒,！”

　　……

　　向霓原以為這中年女人是個好脾氣的，沒想到這性格比她還烈,。

　　向霓被嚇得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好家伙啊，她好瘋,，我好愛,。

　　她趁在大家愣神兒的時候，抓住剛剛湊過來的向寒,，叮囑：“趕緊報警,！”

　　向寒雖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看面前的場景,，大體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于是他叮囑向霓保護(hù)好自己后，趕緊跑出了院子,。

　　地上男人被中年女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沒一會兒臉上就掛了彩，連頭發(fā)都被薅掉了幾撮兒。

　　眾人見打得差不多了,，趕緊拉開兩人,，問：“她三姨，咋的了到底,？”

　　“就是啊,，他進(jìn)女廁所了嗷？”

　　中年女人打人打到脫力,，來不及回答,，站起來直喘粗氣。

　　男人則趁著這個空檔兒,，連忙推卸責(zé)任：“你這虎逼娘們兒,，不是你約我來廁所的？,！你現(xiàn)在又全賴我身上,？！”

　　他說這話時眼神明顯心虛了,，眼珠子朝右上方轉(zhuǎn)了轉(zhuǎn),，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還是被向霓精準(zhǔn)捕捉到了,！

　　于是,，在中年女人再次破口大罵前，向霓扶了扶女人的胳膊,，率先說道：“哦,？這么說是她約的你今早進(jìn)這間女廁所的？”

　　男人不知道向霓為什么會問這個,，雖然心虛了一下,，但還是嘴硬道：“對！就是她,！她約的我進(jìn)的女廁所！”

　　“哦~”向霓拖腔拿調(diào),，看了男人和中年女人一眼,，又說：“那你能當(dāng)著我們這些人的面保證么？保證是她約的你,，進(jìn)的女廁所,。”

　　男人本來說的就是謊話,，當(dāng)然無所畏懼了,，立馬信口開河：“我當(dāng)然能保證！”

　　中年女人沒想到向霓會幫著男人說話，一時之間急火攻心,，指著向霓就要罵：“有你事兒沒你事兒?。∧銈€小丫頭,，沒看見他從女廁所里跑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