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悲劇
“我同意成為神的載體,?!鼻Т鸿髡f著,。
望著紀(jì)墨瓷與暮秦年詫異的神情,小貓不知做何回應(yīng),。
這明明是他們想要的,她也同意了,,為什么是這副表情呢,?
難道是覺得貓會拼死抵抗絕不同意嗎?那他們作為朋友就很失敗了,,一點(diǎn)都不了解貓,。
“你們一直都知道怎樣才能真正傷害我?!鼻Т鸿髀赃^眾人走上祭壇,。
海莉葉娜帶著面具站在祭壇前等待著所有人的到來。
“你是女王陛下,?”千春梓有些不確定的喊了海莉葉娜一聲,。
眼前這人穿戴著精致的冠冕華服,與千春梓初入王宮時見到的那位陛下一般無二,。
但小貓見過的那位陛下已經(jīng)死了,,貓?jiān)?jīng)最敬佩的人。
“大祭司,?!焙@蛉~娜沒有理會千春梓,徑直向紀(jì)墨瓷走去:“請開始儀式吧,?!?p> “看來我到的正合適?!鳖櫴w的聲音從眾人身后響起,。
千春梓轉(zhuǎn)頭看去,顧蕎從樓梯上慢慢悠悠的走下。
她身后的騎士壓著兩個身穿白色衣袍的【材料】,。
“紀(jì)墨瓷我早跟你說了不用那么麻煩,,獸靈族都傻的很?!?p> 顧蕎語氣一如既往:“等會兒讓我來第一個跟神交流吧,。”
海莉葉娜眉毛皺起,,正準(zhǔn)備反駁卻被顧蕎的手指堵住,。
“別拒絕,否則我會不惜一切力量,,毀掉這一切,。”顧蕎的嘴角揚(yáng)起,。
紀(jì)墨瓷開口:“好,。”
顧蕎走到千春梓面前,,輕佻的捏住小貓的下巴:“不跟你的兩個朋友打聲招呼嗎,?咕湫族力量非常純粹,腦子也跟你一樣單純的可愛,?!?p> 青木蕼和顧辭的嘴都被封上,只能發(fā)出一些含糊的聲音,。
千春梓終于知曉了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這兩個人的氣息是顧辭和青木蕼。
千春梓瞬間炸毛:“你放了他們,!有什么事情沖我來,!”
看著千春梓臉上憤怒的表情顧蕎回以微笑:“別擔(dān)心,等你獻(xiàn)祭完,,我就放了他們,。”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千春梓的魔力已經(jīng)消耗光了,,空間袋在祭壇中也打不開,不然非跳下祭壇把顧蕎痛打一頓,。
“還要多虧魔王大人的籌謀,。”顧蕎將話題引到了別人身上,。
顧蕎眼神帶著滿滿的惡意,,這種時刻當(dāng)然不能只讓自己一個人招小貓恨了,。
小貓真的是很會給人帶來歡樂,可惜開始就是不對的,,所以結(jié)果也注定是悲劇,。
一旁的暮秦年沒有接話,緊抿的嘴唇卻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躁,,他上前與祭壇上的千春梓說:“千春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p> “你讓顧蕎把蕼?zhǔn)満皖欈o放走,。”千春梓冷漠的眼神讓暮秦年感到陌生,。
沒關(guān)系,死兩個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而已,,小貓不會介意的,,暮秦年安慰著自己。
顧蕎出聲提醒:“時間到了,?!?p> 紀(jì)墨瓷看著手中的神之血遲遲沒有動作。
加上青木蕼與顧辭,,三顆神之血,,是一定會成功的,他在猶豫什么呢,?
“你已經(jīng)沒有后悔的余地了,。”腦海中蒼老的聲音像是在警告,。
“千春,!”就在這時顧辭不知怎么掙脫了身上與嘴上的束縛,準(zhǔn)備沖上祭壇,,卻被無形的力量擋住,。
祭壇上的千春梓也立即向顧辭的方向奔來。
兩個人掌心貼著掌心,,試圖傳輸一些溫暖給對方,。
紀(jì)墨瓷攥著神之血那只手的指甲幾乎要扣緊掌心,這是當(dāng)初他怕自己后悔而設(shè)下的,,一旦開始再無可能停下,。
“廢物?!鳖櫴w瞪了一眼身后沒看住人的陸霆梟,,陸霆梟低下頭,他是靈族,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同族…這太殘忍了,。
“你們?nèi)グ杨欈o身體里的神之血剖出來,。”
似乎是覺得陸霆梟無用,,顧蕎指使暮秦年,。
祭壇內(nèi)的千春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安皇钦f我獻(xiàn)祭你就會放了他嗎,?”
顧蕎毫不心虛:“當(dāng)然,只要他有命活著,,我一定會放了他的,。”
“你,!”小貓炸毛,,但她實(shí)在說不出什么侮辱性的話,她從來沒學(xué)過,。
“千春,!千春!”顧辭被幾人聯(lián)合按住,,他想救小貓,,他想救小貓。
千春梓無法阻擋,,只能在祭壇里奮力的捶打著結(jié)界,。
顧辭的血是半透明的藍(lán)色液體,看上去倒是沒那么血腥與恐怖,。咕湫族的生命力很頑強(qiáng),,按理說被剖開心臟是完全沒問題的。
但顧辭死了,,或許因?yàn)樗谶@個世間本不該誕生,,是神之血才使得他擁有生命,那失去了自然活不成,。
顧辭的尸體很快化成一攤清澈的水,。
小貓的眼睛通紅,惡狠狠地盯著所有人:“恨死你們了,?!?p> 青木蕼倒是沒有立刻死掉,不過神之血已經(jīng)將她身體里的能量完全吸收干凈了,,作為完全由能量組成的咕湫族,,如果再不補(bǔ)充能量,,她也活不成了。
但現(xiàn)在整個零域大陸的力量都在供給獻(xiàn)祭陣,,哪里輪得到她,。
“鑰匙…”青木蕼看向祭壇方向:“千春,別忘了鑰匙,?!?p> “蕼?zhǔn)湥準(zhǔn)湣鼻Т鸿鞯臏I水早已糊了滿臉,。
“對不起小貓,。”青木蕼氣息奄奄,。
“不過這次鑰匙在你手里了…會不一樣的…”
咕湫在生命的最后,,都會變成水,澆灌這個誕生它的大地,。
“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們的,。”千春梓目光滿是著恨意與絕望,。“永遠(yuǎn)…不會…”
顧蕎大喜過望,,召神需要強(qiáng)烈的情緒,,憤怒,仇恨,,絕望都可以,,雖然神之血已經(jīng)足夠了,但她還是想為獻(xiàn)祭再加一層保險,。
兩顆鮮紅的寶石連帶著紀(jì)墨瓷手中那個顏色稍淡的都被顧蕎丟進(jìn)祭壇,。
隨著祭壇被徹底開啟,晶瑩的神之血逐漸轉(zhuǎn)變?yōu)榱鬓D(zhuǎn)著金沙的鮮紅液體,。
千春梓想要抓住兩顆寶石,,但鮮紅的血液還是順著指縫溜走。
“蕼?zhǔn)?!顧辭,!”
金色光芒從神之血擴(kuò)散到視線最遠(yuǎn)所能及之處。
祭壇上恐浮現(xiàn)出了一只巨大復(fù)雜的鳶尾花圖騰,,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千春梓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額間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此刻正承受著無法言說的痛苦,,巨大的能量將她的靈魂不斷撕碎重組,。
紀(jì)墨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祭壇上的千春梓,生怕出現(xiàn)差錯,。
暮秦年的腳悄悄向前邁了一步,,卻又緩緩收回。
祭壇上紫色小貓蜷縮著身體,,試圖找到一絲安全感,。她耳朵里漸漸只有隆隆的轟鳴聲,無法再感知真實(shí)的世界了,。
如果精神的痛苦可以轉(zhuǎn)變?yōu)閷?shí)質(zhì)的傷害,,那千春梓此刻已經(jīng)成為一攤?cè)饽唷?p> 某一瞬身體突然輕松,千春梓疲憊地睜開眼睛,,周身的一切已經(jīng)大不相同,,眼前是無盡的霧中花海。
沒有風(fēng),,紫色的花海卻隨著飄渺的煙霧微微晃動,。仿佛在歡迎小貓的到來一般。
“這是哪里,?”
千春梓記得自己生活在零域大陸,,怎么突然到了這里呢?
從地上站起來,,千春梓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這么輕松,,仿佛也變成了煙,霧一般,。
緩緩向前走去,,花海中突兀的立著一扇門,門框上雕刻著細(xì)致繁瑣的鳶尾花,。
千春梓嘗試轉(zhuǎn)動門把手,,門被鎖住了。
“鑰匙…”紫色小貓腦海中突然有地方突然刺痛了一下,,好像有誰提到過鑰匙,。
紫色小貓?jiān)谧约荷砩厦髌饋恚罱K找到了脖子上系著的金色的鳶尾花鑰匙,。
“找到了,。”
打開門,,門后還是無盡的花海,。
紫色小貓走了好久好久,終于看到一個不同的,,模糊的身影,,完全無法形容,,超出了千春梓的認(rèn)知。
這里似乎只有祂,。
千春梓走上前詢問:“你好,,請問這里是?”
明明離那身影只有幾步,,千春梓卻依然看不清楚,,像隔著一層薄紗迷霧般。
那身影側(cè)身,,祂的前面是三個被裝在玻璃瓶子里的小球,。
千春梓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好精致的三個小球,,上面的花紋非常像零域大陸地圖的形狀呢,。
瓶子也很特殊,看著顏色,,似乎一個是白天,,一個是夜晚,一個不知是黃昏還是黎明,。
小貓望著瓶子出神,。
那身影在觀察千春梓。
千春梓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一句話,,沒有聲音,,沒有文字,是純粹的意識,。
但千春梓覺得這是眼前的祂說的。
「是你,?!沟k語氣熟稔。
小貓不解,,這個人認(rèn)識她嗎,?可她對這里毫無印象。
「他們還是這樣做了,?!?p> 他們?紀(jì)墨瓷顧蕎嗎,?
小貓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幾個名字,,卻想不出來是誰。
「就是他們,?!?p> 千春梓發(fā)現(xiàn)了這意識確實(shí)是在與她對話,,于是試探地問:“你是誰?”
「你無法理解,,如果用你們的語言我會選擇[凌欲]這兩個字來稱呼自己,。」
“凌欲,?!鼻Т鸿鬏p輕念著,覺得非常熟悉,。
「無處不在的,。」
但小貓對這個不感興趣,。
“我該怎么回家呢,?”千春梓問,她有點(diǎn)餓了,,想回家吃飯,,她覺得自己忘了一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乖孩子,,跟我去看一場好戲吧,很快就可以回家了,?!?p> 神牽起小貓的手,小貓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云朵,,軟綿綿輕飄飄的,,手不像被牽著,到像是被空氣托舉起來,。
離開前小貓依依不舍的回頭望著三個精致的小瓶子,。
神有耐心的給小貓講解:「這三個瓶子分別代表過去,未來和現(xiàn)在,?!?p> 祭臺上,千春梓的身體從頭頂開始散發(fā)出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一直蔓延到她腳下,,將整個祭臺覆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