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澈疏再次回到程歲桉哪兒時,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了,。
“怎么說,?他答應了,?”程歲桉沒想到他回來的這么快,,她才瞇了一會,,人就回來了,。
面對程歲桉的提問,,柳澈疏沒好氣的“嗯?!绷艘宦?。
這一個晚上為了忙活他倆的事,他來回折騰,,白日里忙完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的及歇,,是以此刻已經(jīng)有些倦怠了。
“你還有什么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就把東西給我,。”
“東西不在我這兒,?!背虤q桉無辜的眨了眨眼。
柳澈疏:……那你說個屁?。∏懊嬲勀敲淳盟N夷??,!
程歲桉眼看著柳澈疏逐漸紅溫,遂又開了口,。
“那密鑰被天機鎖鎖著,,我拿著礙事,給送走了,?!?p> “送去哪兒了?”柳澈疏嘴角直抽抽,。
“百香堂,?!?p> “百香堂?”柳澈疏皺眉,。
這個地方他知道,,表面上是個賣糕點的鋪子,在蘭溪和各地都頗具盛名,,每年的利潤夠養(yǎng)好幾個司法司,。
而私底下,它其實是個情報機構(gòu),,和百曉生不同,,它給的消息絕對保真,用程歲桉的話來說,,它更有職業(yè)道德,。
不僅如此,百曉生是只要有生意上門,,他都是來者不拒,,而百香堂從來都是自己挑選客人。
起初那幾年,,江湖中人還頗為微詞,,但時間久了隨著百香堂聲名大噪,也就無人敢說些什么了,。
只是沒想到程歲桉能和百香堂扯上關系,,看來她果真的如謝不殊所說的那般深藏不露,大有來頭,。
“我怎么知道你沒有騙我,?”
話雖這么說,但柳澈疏心里清楚,,程歲桉說的基本上都是真的,,畢竟這種事一查便知。
他們沒拿到東西,,也不會輕易放了她,。
“你心里清楚,干嘛還要問我,?”程歲桉疑惑,,不由覺得他沒事找事。
柳澈疏被噎了一下,,心想自己問的確實有點多余了,。
“明日午時,我會派人去取,,若是你想見他,,時間只能安排在晚上,,到時我會來接你?!?p> 程歲桉欣然接受,,何時見他其實并不重要,只要能見到他,,她就有把握殺了他,。
別看她平日里嫌麻煩,處處都只會避讓,,但實際上她記仇的很,,來這個世界摸爬滾打三年,她身上早已帶了些狠厲,,只是對外從不輕易顯露,。
然而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人家都要殺她了,,她自然也不能再任人擺布。
程歲桉和柳澈疏說的都是真話,,她確實打算一個照面就解決掉幕后之人,,不管他是因為什么原因真的答應與她見面,,但這對程歲桉來說都正中下懷。
“對了,,還有一事我很好奇,。”柳澈疏并未急著走,,反而頗有閑心的靠上了一旁的石壁,。
程歲桉:“你說?!?p> 柳澈疏:“你身上并無兵刃,,明日你要怎么殺他?”
單從她之前的戰(zhàn)力來看,,赤手空拳程歲桉根本沒有任何幾率能夠殺死謝不殊,,這一點不論哪一方都非常清楚,既然如此,,她又憑什么這么自信。
“你這么問就不厚道了,,顯而易見,,我不會告訴你,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明天一起去不就行了,?”
程歲桉神色懶懶,,只見她回到桌旁,不咸不淡的抿了口茶,,話語間已經(jīng)有了幾分送客的意思,。
事已至此,柳澈疏也不再自討沒趣,,再次目送柳澈疏離去,,程歲桉心里不由升起幾分不安和古怪。
只見她柳眉微蹙,,目光流轉(zhuǎn),,杯口也隱隱被抓出裂紋。
可能因為先前受傷的緣故,,她的心跳又變快了幾分……
次日夜幕再次降臨,,月亮高懸在空中,灑下一片冷清的光芒,。程歲桉被兩名士兵押解著,,從陰暗潮濕的地牢中走出。她的步伐從容,,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地牢的石階在她腳下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腐朽的味道,。程歲桉的雙手被緊緊束縛,,但她并未顯露出絲毫的恐懼或不安。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穿過狹窄的通道,他們來到了一片開闊的空地,。樹林在月光下顯得神秘莫測,,樹木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搖曳。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夜晚的涼風拂過臉頰,,她的心跳恢復了平穩(wěn)有力。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越來越興奮了,,這里面有好奇,也有對未知的探索,,她可太想知道那個人的真面目了,。
士兵們推搡著她向前走,她并沒有反抗。她知道,,柳澈疏就在附近,。
樹林中,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訴說著什么,。程歲桉仔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對著空中開口,。
“你我都這么熟了,還要玩躲貓貓的把戲嗎,?”
下一秒,,一道身影從樹上閃現(xiàn)下來。
柳澈疏:“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是這么淡定,。”
他不由為自己找補,。
程歲桉:“其實有一件事,,我也挺好奇的?!?p> 柳澈疏挑了挑眉,,“什么?”
“你為什么會認為,,我今晚一定會死呢,?”程歲桉神色認真,讓柳澈疏都怔了一下,。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的笑了,那笑容似是嘲諷,,又似乎是憐憫,。
“你沒見過他殺人的手段,自然不知道我為何如此篤定,,只要是他想殺的人,,我還從未見他失手過?!?p> 柳澈疏的話在不經(jīng)意間透露了很多,,也不知道他是沒發(fā)覺,還是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篤定她今晚就會死,。
“是嘛,?”程歲桉神色懶怠,整個人皮笑肉不笑的,,他的話若是真的,那她今晚就不得不動用些特殊手段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怎么也不想那么做的,是以此刻,,她的心情也是真的不好,。
柳澈疏能察覺到她的變化,但程歲桉在他眼里已經(jīng)算是半個死人了,,而死人是沒有安慰的必要的,。
“那你是打算讓他們兩個押送我嗎?”程歲桉眼神挑釁,,仿佛身旁這兩個士兵不足掛齒,。
柳澈疏本意是想暗中觀察,但既然他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們回去吧,她由我親自押送,?!?p> “是?!眱擅勘昧?,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柳澈疏:“怎么樣,?程姑娘,,可還要在下給你松綁啊,?”
程歲桉的手腕白皙,,眼下只不過才綁了半個時辰便已經(jīng)紅痕遍布,看起來駭人極了,。
她對柳澈疏的話充耳不聞,,只見她手上幾翻變換,繩子很快就脫落在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不帶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