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2號宿舍樓自習室,。
這里被改成了臨時的會議室,,幾個軍人此時正圍在一張桌子前。
上校王凌,,安全點的建立者,,也是目前軍隊的總指揮官,,今年四十多歲,可看上去卻比五十多歲的人還要蒼老些,。
他坐在桌子的正中間,,面色沉重。
“說吧,,守北大路的那三個士兵是怎么死的,?”
就在幸存者們下班后不久,離換崗也就只有兩分鐘的時間,,三名士兵全部死于非命,,而且還變成了喪尸。
幸好被換崗的士兵及時發(fā)現(xiàn),,當場擊斃,,這才沒造成更大的混亂。
“報告長官,,就尸檢報告來看,,他們先是被人擊穿的脖頸,在死亡后變成了喪尸,?!?p> “而且我們在傷口上發(fā)現(xiàn)了感染的痕跡,死因很有可能是喪尸襲擊,?!?p> 說完這句話,場上的氣氛也更加沉重了些,,三個士兵都站在幾米高的障礙物上,,普通喪尸不可能碰得到他們,這樣的話,,就只能是進化喪尸了,。
但他們連是什么進化喪尸都不知道,只能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推斷是某種行動靈活的喪尸,。
而且能在一瞬間的情況下殺死三名訓練有素的士兵,,說明它們最少是具有某種協(xié)同性,而且還學會了潛伏偷襲,。
王凌揉了揉眉心,,繼續(xù)問道:“那有沒有發(fā)現(xiàn)喪尸入侵的痕跡?!?p> 其中一個軍官搖搖頭,,“暫時還沒有?!?p> 但誰都知道,,能爬上那么高的地方殺死三名士兵,,它們不可能進不來。
這也就意味著,,安全點不再安全了,。
“那特種小隊呢,有沒有找到名單上的人,?”
“報告長官,,很遺憾,我們的特種小隊死傷過半,,并沒有找到名單上的人?!?p> 這么多天過去了,,那些人生還的可能性其實不大了。
王凌沒有接話,,整個桌子上又沉默了下來,。
這時,他旁邊的副官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王上校,,我們已經(jīng)按命令尋找那么久了,出來的士兵們,,有半數(shù)都折損在找人上,,或許是時候撤退了?!?p> “可是上級的命令沒有下來,,這時候撤退,就是逃兵,?!蓖趿璧卣f出這句話。
旁邊一個年輕一點的軍官忍不住開口:“可是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再拖下去,,那些平民怎么辦?他們沒有武器,,面對喪尸只有死路一條,。”
“是啊上校,,那些外國教授的命是命,,我們的人民就不重要嗎?”
“對啊,,上校,,再申請申請吧,。”
......
王凌眼神冷漠地看著這群軍官,,有哪些人是真的為了平民著想,,有哪些人是自己想逃命?
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會向上級申請,,通知所有的士兵與幸存者,我們明天離開這里,!”
軍官們目光一凜,,站直了身體,“是,!”
......
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喪尸撲了上來,,一口蓋住了她的視線。
??!
江黎猛地驚醒,她捂著上下起伏的胸口,,驚覺自己做了個噩夢,。
可能是之前一直都處于危機中的原因,這會一下子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勁就涌上來了,。
江黎揉了揉太陽穴,翻身下了床,,既然醒了,,不如順便上個廁所好了。
她走近陽臺門,,發(fā)現(xiàn)門是開的,,外面有一個人。
“江煦,?”她疑惑地喊了聲,,推門走了出去。
一走到外面,,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夏天的夜晚蟬鳴不斷,,擾得人心煩,。
見江煦緊靠著欄桿不動,江黎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就用手拍了下她的肩膀,。
“噓,!”江煦抓住江黎的手,,一臉的神秘,“姐,,你仔細聽聽,,這是什么聲音?”
江黎被她弄得也好奇起來,,湊到欄桿邊上,,豎起了耳朵仔細聽。
她耳朵一向很好,,很快就在這漫天的蟬鳴中察覺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聲音很雜,有男有女,,奇怪的呻吟中夾雜著痛苦的叫聲,。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
江黎捂住耳朵,,表示自己非禮勿聽,。
“你晚上不睡覺,,跑來聽這些?”江黎一臉嫌棄,。
“才不是呢,!”江煦漲紅了臉,“我至于這么變態(tài)嗎,?我讓你仔細聽,,這些聲音像不像是慘叫?”
作為一路見著不少同學被喪尸吃掉的人,,江煦對于慘叫的聲音格外敏感,。
江煦這么一說,江黎這才品出些不對來,。
她微微瞇眼,,努力讓耳朵屏蔽掉其它的聲音,再度靠近了窗臺的欄桿,。
“嘭,!”
一聲撞擊的巨響從樓上傳來,伴隨著乒乒乓乓的裂聲,,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了夜空,,響徹在安全點中。
“啊啊??!”
一團黑影從兩人面前落下,,轟然倒地,而那慘叫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剛剛好像有什么東西濺了進來,。
江黎伸手為嚇傻了的江煦抹去臉上的污跡。
手上的觸感是溫熱,、粘膩的血,。
就像是開啟了什么開關(guān),整個宿舍樓尖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喪尸的嘶吼聲,,地獄,悄然降臨,。
宿舍樓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輛裝甲車開了進來,旁邊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霎時間,,槍聲大作,甚至一度掩蓋了人們的尖叫聲,。
而在這一片混亂之中,,還有一個突兀的電音。
“同志們,,不要慌,,不要亂,請關(guān)好宿舍門......”
這聲音不算大,,很快就被淹沒在了混亂中,。
江黎立馬拉著江煦回到了宿舍,并且將陽臺門鎖死,。
另外兩個人也被吵醒了,,一臉迷糊著被江黎喊下了床,一起用鐵柜子堵死了陽臺門,,然后四個人全縮在同一張床上,,拿著白天制作的“武器”,一句話也不敢說,。
槍聲,、人的吼叫聲撕扯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誰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白天還和平的安全點,,為什么一到晚上就變成了這樣。
江黎輕輕拍著江煦的背,低聲安慰道:“別怕,,相信軍隊,。”
但她話音剛落,,宿舍的鐵門就被猛然撞響,,一個肉眼可見的包鼓了起來。
這還沒停,,很快就是接連不斷的撞聲,,鼓起的包一個接著一個,鐵門在外面那個家伙面前似乎就跟個面餅似的,,一敲一個包,。
江黎深吸一口氣,爬下了床,,目光瞄向了旁邊的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