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吸狐貍
“對不住,,這次可不能讓你殺了她,。”
少年的聲音在巫遂背后響起,,有些輕佻,有些溫柔,,與此同時,,巫遂的視線也忽然從高處落到地面,呆滯地望著自己那沒了頭顱的身體,。
面若桃花的少年甩去劍上的血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如何?還記得我嗎,?”他像是在問對面的張青,,又像是在問已經(jīng)人頭落地的自己。
“你是……”巫遂沒去思考為什么自己脖子斷了還能說話,,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那少年,,吐出三個字來:
“易…曲…生?”
“對嘍,?!币浊Φ酶鼫厝崃耍紫律碜优跗鹞姿斓哪X袋,,將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衣罩了上去,,然后把腦袋放回巫遂的身體上。
他一松手,,白色外衣連同張青的面孔和斷了頭的巫遂一起籠罩,,并且逐漸縮小,直到兩個人的身體變成一個人,,再由那人自己親手掀開外衣,。
這次,就是真的張青了,。
萬般皆不是,,方知我是我。
張青的眸子清亮,,神色堅定,,她看向一邊的易曲生,微微點了點頭,,那少年的影子便消失不見,,緊跟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一直沒動過的巫順和張侖靈的面孔。
“呼……一直利用死者有些不太禮貌,,不過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張青抬頭看著識?;颐擅傻奶炜?,身形虛幻,回歸肉身,。
……
“青青,?!爆F(xiàn)實中,,易曲生看著張青面容恢復(fù),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
剛剛張青的外貌幾乎和巫遂一模一樣,,他都有點擔(dān)心張青會不會順著巫遂的意識走火入魔,。
畢竟他們遇到巫遂的時候,對方的精神已經(jīng)處于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
張青睜開眼,,舒出一口氣,左右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大師兄,,你如何了,?”
“我已到二階,偽裝不是問題,?!币浊旖菕熘鴾厝岬奈⑿Γ锨敖o張青揉肩:“你呢,?突破到三階了嗎,?”
聽到易曲生居然到了二階,張青忍不住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之前在他們的估計中,,易曲生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難不成他對《妙手丹青》的適應(yīng)性很好,?
易曲生平時學(xué)功法是沒有張青這么順的,,尤其是他們簽訂了奴隸契約之后,他修習(xí)功法的速度就變得更慢,。
被她這么看著,,易曲生感到莫名心虛。
“咳…我學(xué)過不少易容術(shù),,或許是經(jīng)驗使然吧,。”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學(xué)得這么順利,。
“噢,這樣啊,?!睆埱鄾]有過多追究,反正易曲生不會害了自己,。
距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目前最要緊的事是好好休息,有充足地精力去應(yīng)對玄度,。
兩人正要鋪被子歇息,,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嚇了他們一跳!
“誰,?,!”張青抄起旁邊的油燈就要砸,窗外的人不緊不慢地出聲,。
“是我,。”巫順的臉出現(xiàn)在窗楞邊,,幽怨地盯著屋內(nèi)的兩人,。
他總算知道為什么巫遂能把秘法教給張青了,一個人類能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學(xué)會狐妖的秘法,,屬實是個怪胎,。還有那個易曲生,巫順覺得那家伙也不太簡單……
他瞇起眼睛盯著易曲生看了又看,,越看越覺得這少年更接近妖獸,。
“咳咳,大……領(lǐng)主大人怎么來了,?”張青拉回巫順的注意力,,擋在易曲生身前。
這狐貍看大師兄的眼神怎么這么奇怪,?
“來看看你們的進度,,原本還擔(dān)心你們完不成,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蔽醉槒娜莶黄鹊貜拇皯舴M來,看得張青眼角一抽,。
要是讓其他狐妖看見他們尊敬的領(lǐng)主大人做這翻人窗戶進屋的土匪行徑,,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怎么會完不成,,領(lǐng)主大人要對我們有自信啊,。”張青笑得輕松,,仰起頭來,,與巫順心照不宣地對視。
巫順,,已經(jīng)知道自己先前在騙他了,。
而巫順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疏離,神情淡淡地看著張青,。
這小姑娘是個聰明人,,她大概是那個男人的子嗣吧,,殺了入魔的巫遂,學(xué)走了黑狐的秘法,,還欺騙自己……嘖,這些賬等解決掉玄度再跟她算,!
“嗯,,好好休息吧,我就是過來看一眼,,明日莫要誤了時辰,。”巫順再次翻窗而出,,莫名其妙地來了又莫名其妙地離開,。
等巫順離開后,兩小只打哈欠伸懶腰,,齊齊鉆進了被窩,。
“大師兄,巫順不會給咱們背后捅刀子吧,?”
“應(yīng)當(dāng)不會,,畢竟咱們現(xiàn)在有共同的敵人了?!币浊鷵Ьo張青,,摸著她柔軟的短發(fā),忽然想起什么,,笑瞇瞇地低頭:“青青,,你變出狐耳狐尾給我看看唄?!?p> 張青從他懷里抬起頭,,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大師兄,你不是見過了嗎,?”在巫順那里的時候,。
“欸,那怎么能一樣,?”易曲生委屈巴巴地捧著張青的臉:“之前你被巫順抱著,,我碰都碰不著啊?!?p> 張青挑眉,。
大師兄現(xiàn)在想占便宜都不嬌羞一下了。
雖然腹誹,,但張青還是順應(yīng)了他的愿望,,毛茸茸的耳朵和蓬松的尾巴瞬間從身上長了出來,,撐得被窩鼓起一個小包。
易曲生兩眼放光,,在漆黑的室內(nèi)都擋不住他那股興奮勁兒,。
“大師兄,你節(jié)制點兒,,我們明天還要早起……”張青臉頰微紅,,她話音未落,易曲生就已經(jīng)抱著她吸了起來,。
少年緊緊擁著她,,一邊在她頭頂用臉蹭著那對耳朵,一邊空出一只手來擼她的尾巴,,嘴里還發(fā)出了心滿意足的哼哼,。
“青青,青青,,你真是要我的命啊……”
張青的臉被迫埋在易曲生的頸窩里,,聽著易曲生癡迷般的呢喃,雙頰發(fā)燙,。
真是,,羞死人了。
雖然狐耳狐尾是她幻化出來的,,但由于《妙手丹青》易容后過分的真實,,她還是或多或少能感受到耳朵和尾巴上傳來的奇妙刺激。尤其是易曲生摸她尾巴的時候,,不僅僅是順著毛摸,,他還把手指插進蓬松毛發(fā)里,按摩似的揉捏著,。耳朵就更不用說了,,皮薄柔軟,本就是較為敏感的部分,,加上易曲生一邊吸,,一邊還要貼著狐耳十分享受地低聲喃喃,嗓音清晰又黏糊,,聽得人腦子都亂了,。
“青青,青青……”易曲生還在忘我地吸著懷里的“狐貍”,,一個沒收住吸得狠了,,聽到“狐貍”從鼻腔里發(fā)出可憐的一聲輕哼,顫抖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處,,他忽地一僵,,這才松開些,,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