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道她緊跟潮流,穿劇了,?
“爸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被你們認回來,姐姐也不會想不開吃藥,。
我看我還是跟著我養(yǎng)父養(yǎng)母一起過日子吧,,反正是在一個屋檐底下,我,,我一樣能給爸媽盡孝的……”女孩兒帶著哭腔極為誠摯地道,。
婦人嘆著氣,滿是無奈和心疼地說:“盼夏,,這不怪你,,誰也不想被抱錯的,要怪就怪我們把牧歌寵壞了,。
我們也沒說不要她,,這孩子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媽,,小歌可不是被寵壞這么簡單的,,這半個多月來,她做過多少錯事??!
盼夏被認回的當(dāng)天,我們可是親眼看到她將人推下樓,,要不是大哥眼疾手快,,盼夏肯定被摔斷兩根骨頭!”
“唉,,同樣是教養(yǎng)女兒,,人家姜師傅,、柳阿姨,,把盼夏養(yǎng)的多好,學(xué)習(xí)好,、乖巧懂禮貌,。
倒是我們,把人家閨女寵得無法無天,,竟然心狠地要害人……如今她是一句狠話都說不得,,直接鬧著要死要活了……”
嗡嗡嘈雜的聲音讓床上的女孩兒蹙起眉,怎么覺得這些對話這么熟悉呢,?
她睜開眼都不過腦,,沙啞著嗓子直接接詞,滿腔憤恨道:“是,,我被你們寵壞了,,所以現(xiàn)在你們要她不要我了嗎,?
還有,姜盼夏你別光耍嘴上功夫,,倒是從費家搬走啊,,好話誰不會說!”
眼里掛著淚滿是委屈和倔強,,她說完還想等著導(dǎo)演喊咔呢,,定睛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這些人并不是跟她對戲的演員。
“費牧歌,!”床旁邊的漢子咬著牙鐵青著臉說:“費家是你的家,,也是盼夏的家,這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次,。
還有,,你父母生下你、我們養(yǎng)育你長大不容易,,你要死要活就找個沒人的地方,省得將我們也給氣死……”
婦人趕忙拉住他,,“老費,,牧歌身體還弱著呢,你跟她犟什么,?”
說完她趕忙抓住費牧歌的手,,疼惜地擦拭著費牧歌敬業(yè)流出來的淚,“牧歌,,你跟盼夏,,就是爸媽手心和手背的肉。
不管盼夏認不認回來,,你都是爸媽和哥哥們的寶貝,,這一點不會變的,以后不許再做傻事,,知道嗎,?
你爸的脾氣你也知道,這老頭子犟了一輩子,,話都不會好好說,。他是擔(dān)心著你呢……”
費牧歌神情有些呆怔,低下頭看著自己白皙纖細的手,。
這不是她的,!
她是夏華最年輕的雙料影后,入行兢兢業(yè)業(yè)二十多年,,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疤痕,,手背上就有硬幣大小的燙傷,。
可是這只手瓷白滑嫩,上面淺淺的肉窩,,連一顆痣都沒有,,一瞧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主兒。
難不成昨天她當(dāng)配角演繹的年代劇真假千金《假芍藥真國色》殺青了,,她喝多了做起夢來,?
想想她入組四個月了,整天高強度拍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很正常的。
見費牧歌不如以往的鮮活,,那低著頭蔫噠噠的樣子,,倒是讓費家人心里有些難受。
之前她還是費家千嬌萬寵的小姑娘,,后腳被告知不是費家的親女兒,,而是費家的司機和保姆的孩子,換誰都受不住吧,?
再者,,費盼夏還是她以前最愛欺負、瞧不上眼的小姑娘,。如今倆人身份顛倒,,以費牧歌高傲的性子,不瘋了都是好的,。
費父忍不住軟和地說:“牧歌,,你就當(dāng)自己多了個姐姐疼,踏踏實實在家里住著,,跟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費母則拿著棉簽沾了溫開水,,給費牧歌擦拭著唇瓣,,“是啊,牧歌,,爸媽養(yǎng)你十多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難道你知道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就不打算認爸媽和三個哥哥了,?”
站在屋子里剛才還有些火氣的青年神色略微緩和,不言不語了,顯然也想起之前與這個妹妹的情誼來,。
看著費家三人都圍著費牧歌,,賠笑哄著,費盼夏氣得緊握著拳頭,,指甲深陷在掌心肉里,。
自己被人推下樓梯,就那么重拿輕放了嗎,?
費牧歌一個假千金,,憑什么繼續(xù)鳩占鵲巢,端著高高的姿態(tài),,仍舊能獲得費家人的喜歡,?
想起夢里發(fā)生的一切,費盼夏不甘心,,發(fā)誓要讓費牧歌也走一遭,!
費牧歌對人的感情比較敏感,也很容易共情,,這是她多次斬獲雙料影后的依仗之一,。
“爸媽,三哥,,我沒事,,”她抿著唇笑,余光掃過明目張膽沖自己丟眼刀子,、挑釁的費盼夏。
費牧歌的面色蒼白,,笑容清淺,,那精致的眉眼都染上了層朝陽的暖色,格外的乖巧恬靜:
“之前是我鉆牛角尖了,,怕姐姐來了家里,,爸媽和三個哥哥嫌棄我鳩占鵲巢,一味地對姐姐愧疚,、想要加倍對她好,,忽略了我這個小可憐。
我,,我見媽媽桌子上的藥沒收好,,就一口氣吃了半瓶……還,還丟人地留了遺書……”
她臉上也露出些羞憤,,小聲趕忙道:“爸媽,,我保證下次絕對絕對不做這么沒出息、丟臉的事情了,!”
費父和費母忍不住對視一眼,。
他們倆平日里忙的事情多,,睡眠不太好,偶爾吃點安眠藥,,但是他們將藥都收在抽屜里,,怎么就被牧歌看到了?
至于費牧歌撒謊,,他們是不認的,,這孩子是直腸子,壞都放在明面上,,一點彎都不會拐,!
費母見她開口說話,還頗為乖巧,,長松口氣,,笑著拿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記住你自個兒說得話。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一不如意都敢要死要活的,。
下次你再鬧,看我不讓你爸打斷你的腿……”
費牧歌連連搖頭,,似是被嚇到般:“不了,,吃藥太難受了,我現(xiàn)在還渾身沒勁,、眼皮子沉重呢,。”
費母揉了揉她的腦袋:“媽媽守著你,,你再睡會吧,。
醫(yī)生說了,二十四小時內(nèi)不許吃飯喝水,,之后三五天也只能喝米粥和面條……”
費牧歌癟癟嘴,,“媽媽,等我好了,,要吃紅燒肉,、糖醋排骨,還有紅燒鯉魚,!”
費父都被氣笑了,,“行,讓你媽給你整一桌子滿漢全席吧,?!?p> 果然是孩子,說風(fēng)就是雨,壓根不知道死亡的含義吧,。
費牧歌皺皺鼻子,,扭著臉哼了聲:“只我一個人吃,不給你們吃……”
她閉上眼裝作睡覺,,聽著費父跟費母說了兩聲,,便跟費三哥和費盼夏離開了。
費牧歌放在被褥下的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尖銳的疼讓她腦子無比地清晰:這不是夢!
難道她緊跟潮流,,穿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