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蚌埠住了
兩輛Benz商務車先后駛入停車場,。
旁邊車位,。
蘇緹一臉菜色地窩在副駕駛,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項晴趴在方向盤上,,同樣面如土色,。
車廂里的氣氛逐漸凝固。
“咚咚——”
這時,,前方車頭被人敲了兩下,。
蘇緹和項晴同時看去,就見穿著休閑POLO衫的梁敬澤半彎著腰往車里打量,。
看到梁敬澤,,蘇緹不動聲色地往座椅下面滑蹭,試圖隱藏自己,。
項晴神色一喜,,降下車窗探頭打招呼,“澤哥,,巧啊,,好久不見!”
“是有陣子沒見了,?!绷壕礉衫@過車頭,單手撐在窗上,,“你這是剛來還是要走,?”
項晴:“呃……”
該怎么回答呢,?
項晴下意識看了眼蘇緹。
梁敬澤也彎腰往副駕駛張望,,一看到用頭發(fā)遮臉的蘇緹,,‘嚯’了一聲,“別遮了,,我看得見,。”
蘇緹嘆息,,把長發(fā)往腦后順了順,,“您老怎么有空閑來御山邸,?”
“說誰老呢,?”梁敬澤猛地想到了什么,要笑不笑地揶揄:“我記著……你倆沒有御山邸的會員吧,?!?p> 項晴抿唇閉嘴,沉默以對,。
蘇緹:“遛彎,,路過?!?p> 梁敬澤笑意漸深,,“從東城遛到邸家河,四十多公里,?”
蘇緹幽幽看著梁敬澤,,沒說話。
揭人老底,,多不道德,。
梁敬澤含笑和蘇緹對視幾秒,率先敗下陣來,,“既然遛彎遛到這兒了,,要不要進去逛逛?”
項晴激動的在座位上彈了一下,,“澤哥能帶我們進去,?”
梁敬澤從兜里摸出一張會員乙卡,夾在指尖遞給項晴,,“拿著卡自己進去,,我今晚有客人,,陪不了你們,。”
臨走前,,他又叮囑:“別玩太晚早點回家,?!?p> 項晴連聲應答,。
蘇緹則心不在焉地嗯聲,,眼神卻飄向了窗外。
此時,,隔著三個車位的地方,,Benz商務車的電動門開著。
轎廂后座,,頂燈亮著,。
男人坐在門邊,,姿勢隨意地疊著長腿,,西褲微微上移,露出成功男士標配的黑亮皮鞋,。
他的臉頰被車門半擋,,僅只是一道身形影廓以及沉斂清貴的積威感,就足以讓蘇緹認出對方是誰,。
畢竟下午在機艙‘共處’過,。
那位讓她多次產生自我懷疑的榮先生,榮邵霆,。
蘇緹收回視線,,表情麻木了。
她都跑到山郊地段了,,居然還能遇見,?
再想到飛機上丟臉的一幕,蘇緹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可想歸想,,在項晴興致勃勃的催促下,蘇緹實在說不出掃興的話,。
待梁敬澤和榮邵霆先行離去,,蘇緹才慢吞吞地下車,跟著項晴再度踏進了御山邸,。
……
經過一番折騰,,閨蜜倆終于吃上了景泰藍小火鍋。
美食果然能讓人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吃完火鍋,,蘇緹跟項晴又去做了精油Spa。
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接下來就到了保留項目,,去御山邸的養(yǎng)生小酒館品味酒精人生,。
指針轉了兩圈,已是晚十點,。
御山邸后段的溫泉小酒館,。
中庭位置,有一片稀疏的斑竹林,。
竹林旁的露天休息區(qū),,每張桌上都點著香薰蠟燭。
梁敬澤端著威士忌和榮邵霆碰杯,,“這次榮港航運業(yè)務北移,,你是打算常駐平江?”
男人抿了口酒,,薄唇輕啟,,“未必,兩地跑的可能性更大,?!?p> “你可真夠累的?!绷壕礉筛锌溃骸霸诟鄄俪终麄€集團,,還要來內地……”
話音未落,側方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
“你明天什么安排,?”
梁敬澤聽出來是項晴的聲音。
緊接著,,蘇緹懶洋洋的語調響起,,“上班?!?p> 項晴梗了一下,,“你當社畜上癮了?”
有時候,,項晴真挺佩服蘇緹的,。
堅定果敢,說干就干,。
當初得知蘇緹要體驗生活從家里搬出去,,項晴還笑話她異想天開。
她們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女,,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一路走來的所見所聞都是金錢鋪出來的康莊大道。
每天隨心所欲,變著花樣的玩,,日子過的精彩紛呈,。
何必找罪受,跑出去體驗社會的殘酷,,討社會的毒打,。
項晴以為蘇緹堅持不了三天就會放棄。
誰知一轉眼,,她入職那家公司將近一個月,,絲毫沒有要放棄的跡象。
項晴猜不透蘇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但她確定,,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談場戀愛就把戲做的這么足。
蘇緹沒回答項晴的問題,,翻開手里的酒單,,嘀咕道:“這么晚了,澤哥應該走了吧,?”
梁敬澤的聲音從休息區(qū)飄來:“沒走,?!?p> 蘇緹:“……”
片刻后,,蘇緹和項晴坐在榮邵霆和梁敬澤的對面。
四個人,,兩兩相對,,氣氛不可謂不詭異。
梁敬澤為三方做了介紹,,只是隱去了榮邵霆的名字,,僅以榮先生作為代稱。
蘇緹恰好坐在男人的對面,。
頭回跟八字不合的人同坐一桌,,蘇緹快要繃不住了。
兩天見了三面,。
這狗血的發(fā)展,,換位思考,榮邵霆會怎么看待她,?
千方百計的跟蹤,?
處心積慮的接近?
想方設法的邂逅,?
蘇緹有口難言,,可為了不讓梁敬澤看出端倪,只能做樣子蒙混過關,“榮先生,,幸會,。”
榮邵霆倚著沙發(fā),,兩指撐著額角,,姿勢透著一股閑散的舒愜,“要喝點什么,?”
“不用麻煩,,榮先生?!碧K緹端著社交姿態(tài),,“我們就是路過,馬上就走,?!?p> 項晴:“?”
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時,,梁敬澤咬著煙頭,出聲調侃,,“真是難得,,頭一次見你來酒吧不喝酒?!?p> 蘇緹:“……”
別再說這種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了行嗎,?
然而,榮邵霆這般久居高位的男人,,見慣了形形色色的面孔,,只一個眼神或微表情就能讀出對方的未盡之言。
蘇緹的種種表現(xiàn)和僵硬的肢體語言,,都在昭示著一種可能,。
這位蘇小姐在他面前很不自在。
這個認知自腦中一閃而過,,男人眼底頓時浮現(xiàn)出幽暗的深意,。
榮邵霆撣了撣落在西褲上的煙燼,撐膝起身,,沉穩(wěn)又不失禮節(jié),,“失陪一下?!?p> 梁敬澤雖說社會地位不如榮邵霆,,但從商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同樣不在話下。
這桌上散發(fā)出的詭譎氣氛,,項晴都能感知一二,。
沒道理他看不出來。
梁敬澤好整以暇地打量蘇緹:“怎么,,你認識Mark,?”
蘇緹的脊背松軟下來,有氣無力地答:“不認識,?!?p> 梁敬澤使詐:“不認識你怎么知道他叫Mark?”
蘇緹木著臉:“我不知道誰叫Mark,,所以不認識,。”
兩人玩了一通文字游戲,。
一旁的項晴一臉茫然,,仿佛在聽天書。
發(fā)生了什么,?誰是Mark,?他倆在說什么?
蘇緹摸了摸腦門,,拉著項晴站起來,,“不早了,澤哥,,我倆先走了,?!?p> 梁敬澤沒阻攔,,送她倆走出竹林,越想越不對勁,。
總感覺蘇緹和榮邵霆之間好像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