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吵架
路稚寧不否認她的投喂:“但是我是豎著長,,你是橫著長,?!?p> 周寄安礙于這人受了傷不想和他再動用武力,而且這么一番折騰下來累的體力值直線下降,,說不定弄也弄不過這個傷號,,先吃點面包回回血,順便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真覺得自己力拔山兮氣蓋世,,路稚寧應該被自己英勇神武的表現(xiàn)折服了吧。
“當時你有沒有看到我拽他的樣子,,簡直太厲害了,我都快愛上自己了,。說真的我應該去學散打的,,保證以后沒人敢欺負你?!?p> 路稚寧假作思考的樣子:“臉上緋紅一片,,嘴巴都要咬上人手臂的那個樣子?”
周寄安臉一紅,,她開始是想咬人來著,,不過關鍵時刻停住了:“我那不是沒咬嗎,也不知道手臂干不干凈?!?p> 路稚寧道:“那你咬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的干不干凈,。”
周寄安一臉驚恐,,活像吃了一只蒼蠅:“你不是那種不愛干凈的人吧,。”
路稚寧:“你猜呢,?!?p> 周寄安在原地維持著五雷轟頂?shù)撵o止表情,路稚寧走了半天不見后面的人跟上來回頭一看險些笑出聲,。
周寄安這才一邊走一邊重復:“不干不凈咬了沒病,。”
醫(yī)務室里的醫(yī)生上藥之余還喋喋不休道:“有話好好說,,打架做什么,,弄得一身傷,疼的還是自己,?!?p> 周寄安辯解道:“能好好說話的就不用打架了,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都不想做的,,但是沒辦法,。”
醫(yī)生笑了一下,,看見路稚寧背光側潔白的脖子下面有一道淤青:“小姑娘嘴巴還挺伶俐的,,不過最重要還是能保護好自己,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沒有那個實力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不是有句話叫不是金剛鉆就別攔那個瓷器活嗎,,我沒有記錯吧,。”
周寄安覺得這個笑瞇瞇的醫(yī)生說話夾槍帶棒的,,聽起來特別不舒服,,仔細一看感覺這個校醫(yī)很眼生:“以前怎么沒見過校醫(yī)叔叔你啊,?”
這個校醫(yī)看著也挺年輕的,,不至于讓周寄安叫他叔叔,而且他本人似乎還挺在意年齡這個事兒的,,聽他磨牙的聲音就看得出來:“我就是幫人代一次班……”
校醫(yī)心想: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不過我宰相肚里能撐船,,不和你個小朋友一般見識。然后他輕扯了一下路稚寧的衣領,。
路稚寧才記起了一件事:“我餓了,,幫我買個吃的吧?!?p> 周寄安道:“現(xiàn)在?。俊?p> 路稚寧點頭,,周寄安還沒走到門口,,校醫(y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了兩圈:“把衣服掀開給我看一下?!?p> 周寄安聞言轉頭:“掀衣服干什么,?”
校醫(yī)道:“當然是檢查,不然我一個大男人還非禮他不成,?”周寄安心道,,很有可能啊,!
路稚寧道:“我要餓死了,,快去買?!?p> 周寄安理也不理路稚寧的話,,走回原位:“他身上也有傷嗎?”
校醫(yī)示意她過來看他脖子下面那片紅腫的肌膚,,周寄安突然想回去給那個男生補刀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校醫(yī)再一次強調:“把衣服掀開給我看一下?!?p> 路稚寧對周寄安道:“你出去,。”
周寄安道:“我為什么要出去,?!?p> 路稚寧道:“我脫衣服你不出去,難道要在一邊站著看,?還沒嫁人就先看了男生的luo體,,別怪我說你以后嫁不出去?!?p> 周寄安被說得臉都紅了,校醫(yī)道:“這是二十一世紀,,又不是什么封建時代,,我們老家那邊夏天晚上就看不見幾個穿衣服的,,小姑娘想看就讓她看唄,你又不虧本,?!?p> 說的周寄安好像特別想看路稚寧的luo體一樣,她明明只想知道他到底傷的嚴不嚴重而已:“校醫(yī)你,,不是什么正經(jīng)醫(yī)生吧,?”
校醫(yī)第一次見這河都還沒過就開始拆橋的,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胡說八道:“對啊,,我是獸醫(yī),。”
最后周寄安還是不知道路稚寧傷的怎么樣,,他一撩衣服她就跑了,,后來據(jù)校醫(yī)說只是脖子下面和臉上有一點淤青,其他都沒什么大礙,,她也就將信將疑了,。
周寄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路稚寧身后,發(fā)了一條信息給程舟問他在哪里,,幾乎是下一秒他就回了消息,,得知他在他自己家里心就落下了,沒再回他其他消息,,但幾乎是下一刻,,她又有些有些煩躁地想,該怎么去和路稚寧解釋這個事,,她又沒辦法說是程舟在糾纏她,。
走著走著突然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鞋子,來者問:“那天在天臺上面的人是他對嗎,?”
周寄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你去見他了是嗎,?”
她抬起頭,,看他面對面抱著路問渠,小孩的耳朵里還塞著一副耳機,。
“對,。”
路稚寧抿著嘴:“你……你們真的分手了嗎,?”無怪乎他要反復確認問題,,因為他要知道周寄安到底有沒有復合的意思。
周寄安立刻回答:“早就分手了,?!?p> “所以他想吃回頭草是嗎,?”路稚寧有個想法,隨著周寄安的回答和表情變化,,他印證了這一點,。
周寄安避開了他的視線:“也許吧?!?p> 路稚寧神色難辨:她其實是明白的,。
他的聲音逐漸冷硬起來:“那你呢?你說不想復合,,那你還要和他見面嗎,?”沒等周寄安說話,他就繼續(xù)了自己的猜測,,“所以他也并不算糾纏你,,因為你默認過……”
周寄安聽他突然奇怪地笑了兩聲,心里突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慌亂,,她伸手抓著他的手臂,,“不是的,我真的有明確拒絕他,?!?p> “既然你們那么頻繁地見面,那又為什么要分手呢,?這算什么,?我……”話還沒說出口就消失在緊閉的唇齒之間。
周寄安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路稚寧撇開了她的手,。
他失望地看了她一眼,通體充滿寒氣,,一刻也不停地轉身走了,,仿佛此刻誰敢向他伸手攔住他,就必會被瞬間凍掉肢體,。
那一眼確實看的周寄安渾身僵住了,,仿佛四面八方的冷風都在朝著她吹,她忽然失去了再跟上去的勇氣,。
如果那天晚上不去見程舟就好了,,不見的話就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局面。
路稚寧現(xiàn)在肯定覺得她成為了那種她自己曾經(jīng)都不屑一顧的人,,那種反反復復和前任糾纏不清的人,,所以他甚至都不愿意聽她把話講完。
他每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都在強迫她去面對她自己做的選擇,,面對的結果就是這樣的無地自容,,他的口里似乎也有句話還沒有被說出來,,但是他的神情無一不在表露這個意思: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有時候她覺得有路稚寧這樣讓你面對問題的朋友很幸運,,但是有時候又覺得太過理智,太過無情,,也太過傷人,。
難堪的情緒堵擠在胸口,怎么呼吸,,怎么喘氣都不能排解掉,,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看了一眼路稚寧毅然決然的背影,,毫無聲息地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路問渠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周寄安眼里的淚花,他拔了路稚寧要求他戴上的耳機,,直拍路稚寧的肩膀,。
周寄安埋頭看著水泥地,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地上墜,,還沒走到幾步就聽到身后有腳步聲,,袖子快速抹了一下眼睛,正欲轉彎就被路稚寧拉了個正著:“你不回家又要去哪兒,?去見他嗎,?”
“沒有?!?p> 周寄安身體扭了兩下,,低著腦袋也不說話,像極了做錯事情被父母親教訓還在犯別扭的小朋友,。
被放在地上的路問渠由于身高問題正好看到了周寄安臉上的水痕和濡濕的睫毛,。周寄安對上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朝路問渠笑了一下,,撇開眼,,深知自己丑到天怒人怨,也不打算讓路稚寧看到自己這副蠢模樣,,拍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別管我,,我只是想自己呆一會兒?!?p> 然后不考慮自己是個運動廢柴,,拿出想得短跑冠軍的氣勢,朝著家的方向逃掉了,。
路問渠生氣地推了一下愣在原地的路稚寧:“小舅好討厭,,把姐姐弄哭了,!”
他見周寄安這么一會兒就跑了那么遠,又瞧了下自己的小短腿,,嘆了口氣,,果然追人這種事情還是不適合他來做,不過……
天生具有紳士風度的路問渠還是撒開了自己的竹竿小短腿追了上去:“姐姐,,等等我啊,。”
周寄安聽到他戳破自己當街哭了的事實,,差點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滾到地上,。
她一點也不想路稚寧知道這件事好嗎!丟人,!
“你別跟過來……”
話還沒說完,,某人就因為用力過猛,左腿絆了右腿撲向了水泥地:“嘶,?!?p> 周寄安一回頭就看見路問渠扒拉著自己的長褲,隔著膠著的空氣和想要跑過來的路稚寧對視一眼,,周寄安往回走去,,而路稚寧待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心疼地看著他粉白色膝蓋上的紅腫大包:“對不起,,都怪我,。”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都沒見血啦,,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點小問題嗎?倒是姐姐你,,別哭了,。”路問渠拉開小書包,,給周寄安指了指他的小方格手帕,,“拿這個擦一下眼睛吧,我手臟,,就不幫你擦了,。”
周寄安看著他灰撲撲的小手,,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止都止不住,把小手帕拿出來,淚眼朦朧地給路問渠擦手,。
路問渠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姐姐別哭,。”
周寄安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先抱你回去上藥,?!?p> 路問渠搭著她的手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原地跑了幾下:“我自己可以走的,,你看?!?p> 她見路問渠那么堅持就作罷了,兩個人都有點生路稚寧的氣,,所以都沒有回頭看他,。
對于自己的背后有人這種情況,周寄安是相當不喜歡的,,因為總覺得缺乏安全感,,要么她就退居人后,要么就加快腳步拉開距離,。
不過想著是路稚寧跟在自己背后就只是覺得有點別扭,,特別是他探針一樣的視線在自己的背上掃蕩,后背的衣服都被被剝開,,能看到里面皮肉那種感覺縈繞在心頭,。
她一路盯著自己的腿,生怕走著走著就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不知道是不是太在意后面那人的原因,,她總感覺路稚寧像是貼著她后一步走的。
她鼓著腮幫子,,犀利地往后面一盯,,路稚寧就在幾步之外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回看她,這種情況來回幾次,,周寄安就熬不住了,,在快到樓下時就爆發(fā)了:“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路稚寧終于開口說話:“幾米,?”
“我們先上去,,你等會兒再上來,兩分鐘,?!?p> 剛回頭,迎面就踉踉蹌蹌沖下來一個人,躲閃不及之時,,周寄安護著路問渠的腦袋背過身,,將他整個人都藏在自己懷里,一邊身子依靠在墻上,。
在那人要撞上她時,,她感覺一只手臂橫過她的腰,包裹住她放在路問渠額前的手,,一只手護住她的額頭,,在撞擊下她整個人往前一趔趄,然后聽到一聲低沉的悶哼,,后背貼上來一堵溫暖的身軀,。
路稚寧感覺手指指節(jié)驟然疼痛起來,慢慢地逐漸變得麻木,。
與此同時,,有個人坐在地上抽氣,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周寄安先確定路問渠無事之后,,抓著路稚寧的手腕一翻,關節(jié)處全都擦破皮了,,血淋淋一大片,。
路問渠看到嚇了一跳:“小舅!你的手,!”
坐地上那個人看到這一幕,,忙不迭地站起來道歉:“對不起,剛剛不小心踩到樓道上面的水了就滑倒了,,實在是對不起,,我送你們去醫(yī)院吧?!?p> 路稚寧兩手握了握拳,,血流的更多了:“沒傷到骨頭,去附近診所就可以了,?!?p> 周寄安急得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腕:“別動了,必須去醫(yī)院看看,,以后畫不了圖怎么辦,。”
路稚寧見她急的又要哭了,,語氣和緩地安撫她:“總要先去診所包扎一下吧,,然后看醫(yī)生怎么說,,如果要去醫(yī)院我們再去好不好?!?p> 周寄安聽話地點了點頭,,牽著兩人去了診所。
那人則把掉在地上的花撿起來,,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