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速之客
“那是——”沈若桃羞紅了臉,著急辯解不是他想的那樣,,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奔放的娘打包這樣的衣物讓她帶進宮,,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瞬間詞窮,,沈若桃心里的小人淚流滿面,,仰天吶喊:“我的娘啊——”
“呵——”蕭聿白輕笑出聲,“別緊張,,你不說朕不說便是無人知曉此事,。”
“是,,”沈若桃望向蕭聿白,,他的面容那樣出色,言語更加溫柔,,讓她飄忽不安的心找到了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兩人之間的氛圍因蕭聿白的這段插諢打趣融洽了不少,,也不再問一句回一句呆板地聊天,,殿內(nèi)地龍的溫暖與略甜的香料氣味交纏在一起,烘托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曖昧,。
等到安歇之時,,沈若桃緊張的手心冒汗,粉嫩的臉繃的緊緊的,,蕭聿白想起自己少年狩獵曾捕到過一只雪白的狐貍,,那小狐貍憨態(tài)可掬,前爪因被箭射中流血不止,,趴在地上一直呻吟,,十分惹人憐愛,。
雖然皇子狩獵以捕獲獵物多者為勝,他的大哥齊王又處處與他爭鋒,,企圖壓他一頭,,蕭聿白也不愿意為了湊獵物數(shù)量而將這只小狐貍丟進一堆死尸里,便帶回宮養(yǎng)了起來,。
他的大哥齊王還將這事“不經(jīng)意”間告訴了父皇,,引得父皇斥責他心腸柔軟,婆婆媽媽,,絲毫沒有太子風姿,,那只小狐貍也被父皇下令強制帶走,最后不知所蹤,。
為了安撫沈若桃,,蕭聿白主動聊起了這殿中的裝飾,來轉(zhuǎn)移沈若桃的注意力,。
“朕將蜀川進獻上來的器物挑了些有趣的擺放在你殿中,,另外,蜀川季季上貢的特產(chǎn)朕也會差人送到你宮里,,你想要什么便和朕提,,朕都會滿足?!?p> “謝陛下——”心情被細心的照顧到,,沈若桃確實有幾分感動,調(diào)整好呼吸伸出手替蕭聿白寬衣,。
可是看起來并不復(fù)雜的扣子卻跟她作起了對,,一件外裳半天都沒解開。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糗,,沈若桃有些喪氣,,可憐巴巴的眼神落在蕭聿白眼中,更像當初那只小狐貍了,。
握住胸前的那雙手,,一個借力,蕭聿白帶著身前的人躺倒在床上,,沈若桃下意識緊緊閉上了眼睛,,心跳如雷。
不慌不忙解下床側(cè)的帷幔,,輕俯下身,,一句悠悠的話飄進沈若桃的耳中:“今夜,還很長——”
帳中的溫度逐漸升高,裸露在外的肌膚不覺涼意,,兩情繾綣間,,沈若桃用最后一絲理智嗔道:
“陛下,這不合禮數(shù),?!?p>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更霸道的占有和更熱烈的擁吻。
……
等沈若桃悠悠轉(zhuǎn)醒,,身側(cè)的位置已經(jīng)涼了,,想必蕭聿白已經(jīng)離開很久了?;叵肫鹱蛞汞偪竦膭幼?,沈若桃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爆開,最過分的是那廝對那件寢衣念念不忘,,非要她答應(yīng)下次穿給他看,,否則便不饒過她。
這么“喪權(quán)辱國”的條件沈若桃當然不愿答應(yīng),,但是架不住身上那人折騰的厲害,,那架勢仿佛在說,如果她不答應(yīng)他還要卷土重來,,實在受不住沈若桃只得含淚應(yīng)下,。
感覺到身上各處的酸澀,沈若桃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發(fā)燙的面頰,,深呼一口氣快速將雙腿從被窩里抽離出來,,喚了倚梅和蘭窗帶人進來伺候。
相較于蘭窗的穩(wěn)重,,倚梅更加活潑,,一進來就忍不住嘰嘰喳喳:
“娘娘,陛下去上朝時特意叮囑我們不要打擾你休息,,還說這幾日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免了嬪妃們的晨起請安,你且安心休息便是,?!?p> 蘭窗接過話茬,用打濕的帕子替沈若桃細細擦拭著手指,,“陛下說午膳還來咱們這里用,娘娘也該起來準備著了,,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午膳奴婢向司膳局傳了娘娘愛吃的菜式,但不知道陛下口味如何,?!?p> 一聽倚梅提到后宮里的其他人,,沈若桃多了幾分感慨。
她的爹爹沈文陸雖說家財萬貫,,但用情專一,,所以娘親并不像其它員外夫人那樣,有后宅一堆鶯鶯燕燕要管束,,他們兄妹三個也沒有其它的兄弟姐妹,,可以得到完整的父母之愛。
輪到她自己情竇初開時,,也真誠的希望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如今的情形踏入這后宮是再也不可能了。沈若桃想起自己看過那么多的話本故事,,里面的薄情寡信的男子比比皆是,,禍害了多少女子,在這深宮之中,,如果她被拋之腦后,,又無娘家撐腰,不知道會是多么寂寞難捱的日子,。
從鏡中發(fā)覺沈若桃臉色不佳,,蘭窗立馬停下手中梳發(fā)的動作,:“是奴婢手重了弄疼娘娘了,?還是娘娘身體有何不適,?”
搖了搖頭,沈若桃把腦袋里的這些想法通通都甩了出去,,她認為做人最忌諱杞人憂天,,自怨自艾,既來之,,則安之,,多思無益,未來是靠自己打拼的,,“無事,,梳妝吧?!?p> 用完早膳,,沈若梅懶懶地倚在塌上打盹,昨晚睡得太晚她還是有些困倦,。
京都即使是初冬也比蜀川寒冷許多,,攬月殿的院子里移植了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浸霜枯黃的銀杏葉隨風簌簌飄落,給地面鋪上一層金黃色的地毯,。負責灑掃的小太監(jiān)正賣力揮動著掃帚,,“唰唰”的聲音很助眠,沈若桃在殿內(nèi)聽著更困了,。
門口負責通傳的小太監(jiān)卻風風火火跑了進來,,行了個禮,朝沈若桃回話道:“太后身邊的王女官來了,?!?p> 沈若桃一個激靈坐起身來,讓小太監(jiān)把人請進來,。
女官是一個統(tǒng)稱,,她們的地位比宮女高,不隸屬于任何后宮任何妃嬪,,在負責后宮諸項事宜的司裳局,、司膳局等各局擔任職位,和后妃一樣都有品級,,和前朝官員一樣領(lǐng)取朝廷的俸祿,,供職時不得婚配,年紀大之后可以選擇得到一份豐厚的賞銀出宮安度晚年,。
各局有一個共同直接的頂頭上司——尚宮,,而尚宮又直接聽命于皇后,是皇后管理后宮的左膀右臂,。
這個王女官,,本名王甲善,是當今太后做繼后時一手提拔的尚宮,,蕭聿白登基后冊封新后,,王甲善主動請辭尚宮之位,去了太后身邊做掌事大宮女,,后宮中人因為她曾經(jīng)做過尚宮,,又是太后心腹仍然尊稱她一聲“王女官”。
王甲善大約四十左右,,顴骨高且突出,,人也很瘦,看似是笑意盈盈,,實則皮笑肉不笑,,被那雙閃爍著算計的眼睛盯上沈若桃便感覺不適。
一進殿王甲善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殿內(nèi)的陳設(shè),,接著朝沈若桃福了福身:“太后娘娘老早就得知陛下親自下旨封了一位宜妃,,等了這么多日您才進宮,,恰巧今日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都去了壽安殿問安,太后便打發(fā)奴婢來請您過去一起說說話,。”
沈若桃直覺這趟不是好事,,但太后親傳絕對不能不去,,“勞煩您走這一趟,煩請您轉(zhuǎn)告太后,,臣妾穿戴好便立馬趕去,。”說著沈若桃朝蘭窗使了個眼色,,蘭窗心領(lǐng)神會,,立馬上前一步,“王女官我送您出去”,,接著偷偷塞了一個錢袋到王甲善手里,。
王甲善捻了捻份量,臉上的笑加深了幾分,,“娘娘客氣,,那奴婢便先回去向太后復(fù)命?!?p> 看著王甲善出了大門,,倚梅有些疑惑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是我聽錯了嗎?怎么皇后娘娘身體不適還去了太后宮里請安呢,?”
沈若桃也不確定,,“也許是皇后娘娘孝心至誠,即使身體不適還堅持孝敬太后,,又或者是皇后娘娘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