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頭仗義
江無余從自己院子里出來,,面色冷的可怕,走在路上被手下人看見都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打招呼,,就連這幾日都一直找他麻煩的那位殿下看見他這樣,也沒上前打趣他,,就隨便拉了個人,,問道:“你們二當家的怎么了?”
“三殿下,?!蹦侨擞行┗艔?,立馬跪了下來,生怕這位難伺候的皇家人難為他,。
“不必多禮,,這到底怎么了,感覺嚴肅的很,?!比钕孪敕鏊饋恚侨瞬桓移饋?,依舊跪著還低著頭,,見他這么怕自己,也就罷了,,跪就跪著吧,。
“今日見二當家闖進了牢房里,帶了個小女孩出來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后面出來就這樣了,。”聲音都在顫抖,。
“女孩,?哪來的女孩?”
“據(jù)說是今日下山查看獵物陷阱的人救的,,那人告知了大當家,,大當家便把那小女孩安置在牢房里,今早二當家到大當家屋里,,沒過一會便急匆匆跑向牢房了,,把人抱回了屋里?!?p> “行,,你走吧?!比钕驴粗瓱o余離開的那個方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
江無余聽完顏知殷那一番話,,他很想反駁,但幾次都無力辯駁,,他是相信顏知殷,,可是他無法接受這三年來自己做的事都是傷天害理的,而自己卻一直引以為豪,,沾沾自喜,,越發(fā)這樣想,,心里就越堵得慌。
走了好久,,到了一片他往常一個人練劍的竹林,,氣憤地將劍拔出,發(fā)瘋般地練,,不要命的使用各種高難度的劍法,,把周圍的竹子弄的“傷痕累累”,陰云之下,,是滿臉陰霾的江無余,,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個騙的他團團轉(zhuǎn)的大當家。但顏知殷有言在先,,沒有搞清楚對方目的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現(xiàn)在,,也就只有這一招招奪命般的劍式,,能夠緩解他心中的怨恨。
晚上回去時,,行尸走肉般在路上行走著,,碰上誰叫也和沒聽見一樣不理。寨子里他的院子最偏僻安靜,,他也不怎么喜歡別人在外面看著,,因此在還沒走到院里時,就聽到像是打碎碗的清脆聲,。這一聲音馬上拉回了他的思緒,,三步做一步跑回屋里,急忙推開門,,神情緊張,,見顏知殷摔在地上,手還被碗渣子給劃破了手,,弄的地上好多血,,這一幕讓他慌了神,瞬間忘卻了剛剛的痛苦,,
“你怎么不叫人來,,不是說好了不能動嗎?”江無余心疼的把她扶回床上坐著,,自己重新給她倒了碗水,,小心翼翼送她嘴邊,慢慢抬手喂她。無時無刻都在叮囑著她得遵醫(yī)囑,,不管她怎么瞧不起那位先生,,也得好好聽話。
顏知殷雖吃癟但也沒好氣,,眼睛死死盯著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后,故作生氣道,,“誰讓某人心理承受能力這么差,,本姑娘才把事說完就跑了,我這動也不是躺也不是,,想喝口水呢,,還叫了半天沒人應(yīng),更渴了,,只能自己起身去倒水喝嘍,。”
聽她說完這話,,江無余從生她氣,,立馬轉(zhuǎn)變?yōu)闅庾约阂鈿庥檬驴紤]不周,只顧著自己發(fā)泄情緒,,把她放著不管不顧,,郁悶極了??蓱z兮兮小聲說著“對不起,,下次不會了?!本拖肴フ胰私心窍壬^來給她處理下傷口,。
對于他的心思,顏知殷還是了如指掌的,,更別提現(xiàn)在他滿臉都寫著擔憂,。便叫住了他。
“這點小劃口就不用麻煩先生了,,你拿那放著的藥箱來,,幫我涂點金瘡藥就行了?!?p> “嗯,。”江無余把藥箱拿到床邊,,翻找了好一會還是沒找著,,顏知殷光看著都比他急,。
“那個用藍色布堵著的?!鳖佒笳f道,突然有點后悔就這么一下子把全部的猜測給說了出來,,江無余給她的反應(yīng)可比她想象的可怕多了,,可以說是,之前幾年的相處里,,她從沒有見過他那樣陰云密布的臉,,簡直恐怖,就像下一秒就要沖進大當家屋里殺了他,。
江無余雖準確拿到了藥,,并且拔了蓋子,但手抖的可怕,,跟得了什么病一樣,。
顏知殷看不下去了,忍著痛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看向他,。
“我自己也可以,給我好了,?!?p> 江無余聽到這話,愣愣的就把藥瓶子給她了,,可看著她涂藥,,心里痛得很,最后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直接上前輕輕抱住了眼前的小女孩,,失聲痛哭。嘴里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話,。
“都是騙子,,全都是些口頭上的仗義”
“我好笨啊,怎么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我會親手殺了他”
“阿殷,,我現(xiàn)在好痛苦”
……
“三年前,,我就不該……不該自作聰明離開你們……”
江無余哭了很久,把顏知殷肩膀的衣服都弄的濕透了,,上氣不接上氣,,像個小孩子一樣。見他很久沒接著說,,她想了想他最后的那句話,,輕聲回答道:
“可是現(xiàn)在你回去,我們依舊歡迎你,你可是我認定的兄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