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要不是娶不到蘇錦繡,哪有你的事?
“青山我兒,,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蘇如意是配不上咱們鄧家門第,,但此舉正顯得我們鄧家胸懷寬廣,若是你以后中了舉做了官,,仍不棄糟糠之妻,,別人自然會高看你一眼。更何況,,正是因為她高攀了我們,,心中必定常懷感激,做事也會更周到細致,,若是換了別個,,只怕是不服管教?!?p> 鄧青山撇了撇嘴——前幾日,,他應(yīng)邀前往羽陽城參加詩會,回家路上偶然遇見了蘇錦繡和蕭玖兒,,只一眼,,他便被蘇錦繡出眾的外貌和氣質(zhì)所吸引,回來再看蘇如意,,更是覺得兩人有云泥之別,。
說到底,要不是蘇錦繡的父親蘇雙貴眼拙,,不答應(yīng)鄧家的求娶,,將明珠暗投,哪里還有蘇如意的事呢,?
許是在兒子眼中看出了一絲不甘,,鄧鴻儒嘆了口氣。
“行了,,蘇雙貴既然拒絕了,,也就算了,上次去提親,,媒人也說了,,蘇錦繡的確看著面相不善,八字又不好,,命格克夫,,若是真的娶了她,,只怕更不好?!?p> “可是不管怎么說,,蘇雙貴舍得給閨女備嫁妝啊,若是來了咱們家,,豈不是如虎添翼,?當年您受到皇后事由牽連,被罷黜趕到這里來,,難道就沒想過要回皇都去嗎,?!”
“休要再提當年事了,!”鄧鴻儒厲聲打斷了鄧青山的話,,“你要搞清楚,蘇錦繡不管再怎么好,,現(xiàn)在蘇如意才是你的正妻,,若是有功夫想這些,倒不如多把功夫用在溫書上,!整天和金鎖廝混,,你都昏了頭了!”
父子二人不歡而散,。
鄧青山走出堂屋,正看到蘇如意在院中灑掃,。
蘇如意見到鄧青山看著自己,,連忙停下手里的活,低著頭走過來,,嬌羞地笑著,,柔聲道,“夫君……”
鄧青山隨便應(yīng)了一聲,,便走了,。
他一定是同我一樣,覺得今晚我們就要圓房,,有些害羞,,身為男子不好表現(xiàn)出來,只得裝作冷漠,。
到了晚上,,蘇如意早早收拾好家務(wù)瑣事,特地擦洗了一遍身子,,換上新衣服,,坐在床邊等待夫君,。
自打成親那天到現(xiàn)在,鄧青山除了溫書太晚睡在書房之外,,都宿在宋金鎖那里,,原本蘇如意對這件事是有些微詞的。
好在前兩日,,婆婆問過這件事之后,,找夫君說這樣做不合規(guī)矩,夫君便將這件事定在了今日,。
“夫君,!不對,夫君~,,哎呀還是不對,,夫君……”
蘇如意對著空氣,一遍遍演練著待會兒見到鄧青山時的姿態(tài)與語氣,。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鄧青山卻遲遲不來,蘇如意不禁有些著急,,將窗子推開一條縫,,只見書房中燈還亮著,她便放心下來,,告誡自己要沉住氣,。
夫君苦讀,也是為了自己,,為了鄧家所有人,,做妻子的,自然是要理解的,。
殊不知,,書房桌前,鄧青山和宋金鎖顛鸞倒鳳,,激戰(zhàn)正酣,,哪里還顧著背什么之乎者也,更不記得什么圣人古訓,,兩人耳鬢廝磨,,只顧得做一對快活神仙。
一夜過去,,東方既白,,蘇如意暈乎乎醒來,才意識到自己竟趴在窗下吹著風睡了一夜,。
“如意,?如意,!”婆婆鄧寧氏推開蘇如意臥房的門,“這都什么時辰了,,你怎么還在這里睡懶覺,?”
說著,她上前去拉蘇如意的胳膊,,卻在觸到她的瞬間猛地叫了起來,,“哎喲!如意你怎么了,?怎么渾身這樣滾燙?。 ?p> 蘇如意自己并沒覺得哪里滾燙,,只是頭昏,,又疼的不行,鼻子也仿佛被兩團棉花塞著一般,,怎么也喘不上氣,。
怕婆婆擔心,她還是搖晃著站起來,,用帶著濃重鼻音的粗糲嗓音說,,“婆婆,是我太粗心,,竟睡過了,,您不要擔心,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p> 見她病成這樣還要去做飯,鄧寧氏拉住她,,“你別去了!病成這樣,,做的飯還能吃嗎,?難道是想讓全家都跟著你病嗎?真是不讓人省心,!才嫁過來幾天這就病了,!我們鄧家是討兒媳婦,不是討個菩薩回來供著的,!”
說完,,她便氣沖沖出了門,一邊走一邊掏出手絹擦自己的衣服,,“晦氣,,晦氣,,我可別沾上什么病氣才好,別染著我們家寶林,!”
吃早飯的時候,,鄧寧氏問起了這件事。
“青山,,你沒病吧,?”
“娘說的這是什么話,兒子身體健康,,不曾生病,。”
“那如意怎么燒得那么厲害,?你們昨天不是……”鄧寧氏說到一半,,看到宋金鎖和鄧青山的表情,心下便明了了,。
“兒子……昨夜沒宿在如意那里,。”
“那倒還好了,,不然若是跟著她一起病了,,那才讓人揪心呢?!编噷幨险f,,“你秋闈要緊,既然她病了,,這段時間就讓她好生養(yǎng)著吧,,金鎖跟我一起打點家里,你和寶林沒什么事,,就別往她那去了,。”
“是,?!编嚽嗌胶退谓疰i一同應(yīng)道。
“既然兒媳病了,,要不去請個大夫來診治吧,。”鄧鴻儒提議道,。
“想來也就是著了風寒,,一會兒煮些熱水給她喝了,睡一覺發(fā)發(fā)汗應(yīng)該也就好了,,何苦花錢打發(fā)那些耍把式的,?!编噷幨险f。
“哎,,話不能這么說,,我聽金鎖說,這村上有個挺厲害的大夫,,姓陳,,先前蕭家撿的那個病歪歪的娃娃,讓他一劑藥連帶病根都給治好了,,現(xiàn)在每天活蹦亂跳的,,既然有這樣的高人,請他來看看不也挺好,?”鄧鴻儒一捋長須,,不緊不慢地說。
“想必也就是瞎貓遇上死耗子——碰巧罷了,,若是真有這本事,,怎么不見早治好?”鄧寧氏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不屑地說,。
“哎,試試總是沒錯的,,你說呢,,青山?”鄧鴻儒別有深意地看了鄧青山一眼,。
鄧青山心里清楚,,父親是在讓他踐行自己那一套看似很有城府,實則沒屁用的“糟糠之妻”理論,。
若娶的是蘇錦繡那樣有錢的可人兒,,自己花些銀錢討好一下也就算了,偏偏是這么個蠢笨東西,!事情做不好,,不會討人喜歡也就罷了,怎么連身體也這么弱,?
還得讓自己一個未來的舉人老爺為了她去跟那個下三濫賤民陳三低頭,這讓他的臉面往哪里放,?
良生多歡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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