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藺縣往義安郡山多林密,,出了藺縣之后,,官道之上到處可見身穿麻衣背著行囊的百姓,個個灰頭土臉,,一臉麻木,。
齊舞陽與賀閔縱馬而過,,這一路上見到不少這樣的百姓,看著方向都是往義安郡去的,。
二人騎馬不過半日就到了義安郡城門外,,只見城門緊閉,城門之外到處都是路上見到的百姓,,甚至于有不少人見到他們騎馬而來,,眼睛都在閃爍著光芒。
這種光齊舞陽以前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
這些人想要搶他們。
不過礙于一臉兇相的賀閔在旁,,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怎么回事?”饒是齊舞陽膽子大,,這一刻也有些渾身發(fā)毛,,被這么雙眼睛盯著,很難做到鎮(zhèn)定自如,。
賀閔就道:“我去問問,。”
齊舞陽就見他翻身下馬朝著人群大步而去,,那些百姓見到他一哄而散,,他順手拎住了一個跑得最慢的人。
齊舞陽:……
很快賀閔就回來了,,“這些人都是從廣澤縣來的,,那邊遭了災,縣令不僅不開倉放糧,,還趁機強行買下百姓手中的地,,這些人沒活路了,就往義安郡來了,?!?p> 齊舞陽眉頭緊皺,不開倉放糧救濟災民,,災民想要口吃的,,就得賣房賣地,甚至于有的還典賣兒女,。
齊舞陽深吸口氣,,抓緊了自己背上的背簍,“咱們走,!”
賀閔上馬跟上去,,二人一路到了城門前,。
齊舞陽下了馬,對著守城門的士兵笑道:“兩位大哥,,我們從藺縣來的,,想要去城中探望好友,您看能讓我們進去嗎,?”
“沒看到城門都關了嗎,?進什么進,若是讓流民混進去,,你能擔得起嗎,?快滾!”其中一人不耐煩的趕人,。
賀閔聞言就欲上前,。
齊舞陽一把把他拽回來,她從荷包里抓出一把銅錢塞進拿人手中,,“兩位大哥行個方便,,那能幫我給兵曹大人手下的什長關勇志遞個話嗎?”
“咦,,你認識關哥,?怎么瞧著面生?”另外一個一直沒吭聲的士兵打量著齊舞陽問道,。
“這位兄弟你也認識關大哥,?這可真是太好了?!饼R舞陽十分熱情的笑道,,又拿出一把銅錢塞進他的手里,壓低聲說道:“我住藺縣的,,不常往這邊來,,瞧著面生也是有的。這不是有點急事,,不然也不敢麻煩兩位大哥幫著傳個口信,。”
兩人對視一眼,,掂了掂手中的銅錢。
雖然銅錢不那么值錢,,但是這世道能隨手抓一把給人的也不多,,尋常百姓進城也就兩個銅板。
“行,,你在這里等著,,我?guī)湍銌栆痪?。?p> “多謝,,多謝,。”
齊舞陽瞧著二人面色不善,,也不敢多問,,帶著賀閔在一旁等著。
賀閔的長相十分有辨識度,,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千奇百怪,,多是不屑與鄙夷,他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只是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
齊舞陽一時也顧不上他,只盼著關勇志在城里才好,,不然今日怕是城門都進不去,,那就糟了。
不知是不是她烏鴉嘴,,那士兵出來跟她說,,“關哥不在,去廣澤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改日再來?!?p> 齊舞陽聽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會讓她進城的,,知道糾纏無用,,反而會讓人心生厭惡,,索性干脆說道:“那我去廣澤尋他,多謝兩位兄弟幫忙,,有緣他日再見,?!?p> 齊舞陽帶著賀閔上馬離開,等他們一走,,幫著問話的士兵說道:“說話文縐縐的,,像是個讀書人,不知是哪家的,?!?p> 這年頭能讀書識字的人,都不好輕易得罪,。
“管他是哪家的,,咱們當差做事也沒為難他,,怕什么?!绷硗庖蝗撕敛辉谝獾恼f道,,讀書人怎么了?
沒落的小士族,,還不如他們守城門的大頭兵日子好過呢,。
這一個還不是點頭哈腰求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