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
姬夢醉絕望地閉上了眼,,曾經(jīng)的一切光景如同電影一般閃過,,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物,,風也輕,,雨也潤,人生無常,,剎那芳華,,轉(zhuǎn)瞬即逝。
“真懷念啊······”
“可惜,,回不去了······”
忽然,,姬夢醉猛地睜開雙眼,目光隨之堅定起來:“我能來,,曾經(jīng)的故人,,說不定也有可能存在??v使天孤又何妨,!”
“我這一生,,可以是小說,可以是童話,,也可以是成功者的臆想,!”
恍惚間,姬夢醉想起了他曾經(jīng)一時興起寫下的詩文,,如今看來,,是如此的應(yīng)景。
定風波
輕裝文者斂意長,,盛世不掩人彷徨,。預(yù)覺此路難為暢,。何妨,?蹉跎盡染風雨殤。
西風漸消他日狂,,惚涼,,斷緒裹衾酌暖湯??v若素玉有朔望,,何傷?云開晴來終天亮,!
如此想來,,姬夢醉便也不再躊躇不決,真真正正地直起腰來,,氣貌也隨之一改,,不復(fù)之那般落魄低迷。
張玄析率先感覺到這邊的異常,,側(cè)目,,看到臉龐上依然風塵滿面,卻已是氣定神閑的姬夢醉,,不由得暗嘆:
“此子不可小覷之,。”
“希望不是養(yǎng)虎為患罷,?!?p> 趙謙沖同樣臉色凝重,僅僅是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姬夢醉,,卻得到了趙謙沖和張玄析二人的重視,,所謂亂世,大浪淘沙,,行色之人無數(shù),,果真名不虛傳,。
過了良久,姬夢醉率先打破沉寂,,看著這一群人中為首的張玄析和趙謙沖二人,,姬夢醉拱手作揖:
“二位可否借一步說話?!?p> “好,,如你所愿?!?p> 張玄析兩人倒是也沒在意這些,,撇下幾人,隨著姬夢醉走出了20米開外,。
“敢問二位兄長,,現(xiàn)在是何許年也?”
張玄析與趙謙沖頓時對視一眼,,各自都讀出了對方眼中的不解,,這人怎么連時間都忘了?莫不是缺水過久變成傻子了,?
雖然疑惑,,但張玄析卻還是替姬夢醉解答:
“今年是殷歷九年,十一月七日,?!?p> “陰歷?哪個陰,?陰陽的陰嗎,?”
“殷歷,殷勤的殷,。自殷王亂世以來,,以歷九年,你莫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否則如此重大的事件,,憑你的年紀,怎會不知,?說,,你究竟是誰?從何而來,?有什么目的,!”
趙謙沖說著就想抽刀,頓時嚇得姬夢醉一個激靈,趕忙回答道:
“我叫姬夢醉,!”
“你說過了,。”
“我的確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p> “那你便是澹域之人吧,我記得殷王亂世以來,,澹域之人早已銷聲匿跡,,或死或隱,竟還有余孽在此游蕩,?!?p> 張玄析淡淡的回答道。
“不不不,,我也不是澹域之人,。”
“小子,,你敢騙我們,?”
趙謙沖眉頭一皺,就要發(fā)火,。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應(yīng)該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p> 姬夢醉老神在在,,不緊不慢地拋出一個驚天秘密。
“?誰呢,?瞎扯淡誰不會,,我還說我是殷王之弟呢,你有啥證據(jù),?”趙謙沖吹胡子瞪眼,,沒好氣的說。
“就知道你不信,?!?p> “不,他不信,,我信,。”
一直沉寂的張玄析突然開口,姬夢醉一臉不可置信,,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真的相信他說的話是事實。
姬夢醉本是打算再費一般口舌,,干出幾件這里的人做不到的事來證明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倒好了,有人無條件相信了他,,也省去了一般拉扯,。
“這個小玩意兒是你的吧?!?p> 張玄析緩緩地從衣袖里摸出一個小東西,,姬夢醉定睛一看,驚呼:
“這不是我的手表嗎,?怎么在你手上,。”
“果然是你的,。這玩意兒是我路上撿的,,有什么用呢?”
“你怎么沒有丟掉,,我不是了說此物不詳嗎,?”趙謙沖有些著急,眉宇間一絲嗔怪隱隱透露,。
“無妨,,無妨?!?p> “看時間,。半個時辰,小指針動一格,?!?p> “挺有意思的,可否割愛,?”
姬夢醉先是有些為難,,但想來現(xiàn)在要這個也沒什么用了,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隨之便允了張玄析的要求,。
“那么,就請你講講你的來歷吧,?!睆埿鱿嘈帕思糇淼脑?,語氣不禁客氣了幾分。
“其實,,我來自一個名為華夏的地方,。”
“而我,,這是諾大的華夏之中,,一個最平平無奇的高中學(xué)生罷了?!?p> “高中學(xué)生,?什么東西?”
“呃,,這個,,就是學(xué)習(xí)知識的人。世界各地成千上萬的人都在不同的學(xué)校上課,,浪花淘盡英雄,,最初角逐出不同層次,不同天賦的人,,進入不同層次的最高學(xué)府——大學(xué),。”
姬夢醉說著說著,,眼神中不禁透露出一抹黯淡,,是啊,浪花淘盡英雄,,又有多少人可以功成名就,,又有多少人在這途中折戟沉沙,形影無蹤,,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中。
張玄析注意到了姬夢醉眼中的黯淡,,對此心知肚明,,拍了拍姬夢醉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必為他的殘酷而悲傷,,不必為自己的不得志而沮喪。能有這樣的地方,,想必,,那也是個盛世吧······”
“是啊,看看我們這個時代,,尸位素餐的人比比皆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勾心斗角絡(luò)繹不絕。你們那時代或許殘酷,,但遠不起我們,,刀口舔血的日子,誰又知道,,是否還有明天······”
趙謙沖也動了惻隱之心,,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三個天涯淪落客,萍水相逢,,刀兵相見,,又以禮相待,是落后與先進的碰撞,,還是繁瑣與簡潔的相遇,?
“你可是一人獨自來往?可有同道之人,?”
“不曾聽聞,。”
“那你又是如何來這個世界的,?”
“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明白,這是什么情況,。只記得地龍翻身,,大劫之至,大概無人幸免于難,。只是,,為何我來到這兒,有沒有人同我一樣,,就不得而知了,。”
“哎······”
張玄析聽了也不禁皺眉頭,,獨在異鄉(xiāng),,遺世獨立,無根浮萍,,無依無靠,,這種經(jīng)歷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這樣,,你就跟著我們吧,?!?p> “這個世道,可不是你們那個安平盛世,,如若遭遇不測,,我等或許也不能自保平安,到那時,,你只能自求多福了,。珍重?!?p> “那,,有勞了,之后的路途,,請多指教,。”
“如有所求,,有所知,,但說無妨?!?p> “大恩不言謝,,愿我能盡我之力幫助你們?!?p> “那就這么定了,,我們接下來要離開這個沙漠,去東邊的天一城落草,,沿途路上,,必定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