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心
尤三江是戈家原來的內(nèi)管家,年紀(jì)大了,有些老年癡呆,,時不時當(dāng)她還是兩三歲的時候,,看到她就想給她塞糖吃。
老人家早些年就已經(jīng)退休了,,就在府中榮養(yǎng),,還有兩個小丫鬟專門照顧她。
她平日里一時清醒一時迷糊,,問了小丫鬟才知道,,前些日子郡主出事,尤三江心里擔(dān)憂,,偏尤娘電話里報喜不報憂,,她心里擔(dān)心女兒是拿話糊弄她,得知郡主今天出院,,就非得來親眼看一眼不可,。
結(jié)果等見到人,她又忘了自己來干嘛的了,,就知道給戈馥塞糖吃,。
尤三江年紀(jì)大了,又站著等了一個多鐘頭,,這會早累了,,等小丫鬟扶她走的時候,都已經(jīng)在打瞌睡了,。
“郡主娘娘,!”見戈馥要進屋,一群侍郎立即便站不住了,。
戈馥無奈回頭掃了他們一眼,,然后道:“云侍郎進來,其他人都回北苑吧,?!?p> 這些都是世家公子,她雖沒打算跟他們背后的家族交好,,但也沒想要交惡,。因此,這些人是不能完全放著不理會的,,她時不時便會叫個人過來,,也不讓做別的,,給她讀讀書,整理整理畫室總能做到的,。
蕭緣送來的都是美男,,雖然她對他們沒那方面的意思,但放身邊洗洗眼睛,,倒也不是壞事,。
這方面她向來“雨露均沾”,因此沒被叫到的侍郎雖然失望,,但也沒有不依不饒,,聽話地離開了。
“云侍郎您陪郡主睡一會,,我去廚房看看郡主的午膳,。”尤蓉對著云侍郎客氣道,。
恒陽的環(huán)境很奇特,,明明是現(xiàn)代社會,某些稱呼卻依舊遵循著古代,。當(dāng)然,,這樣的情況大概只出現(xiàn)在世家貴族之中。
說是陪著郡主睡,,其實屋里有一處貴妃榻,,是專門給侍郎小憩用的。他們郡主有潔癖,,旁人連在她床鋪上坐一坐都不成,,更別說是躺了。
“我不困,,我坐郡主床邊看會書,。”云侍郎一臉溫柔道,。
戈馥也沒在意,。
這些侍郎唯一讓她滿意的就是都比較矜持,,身為女性,,她從沒在他們身上感受到過上輩子在男性身上感受到過的壓迫感。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今天自己卻是翻了車,。
因為尤娘他們一大早就過來收拾行李的關(guān)系,戈馥今天醒得也早,,路上就有些困頓了,,這會幾乎是占床就睡,。
察覺到有人在脫自己衣服的時候,戈馥聲音含糊道:“我就瞇一會,,不用換睡衣,。”她記得距離吃午飯的時間沒太久了,。
戈馥在學(xué)校有個綽號,,好多人私下稱呼她天仙郡主,這稱呼換個人就成嘲諷了,,到她這里卻并不如此,,因為她的容貌實在是太名副其實了。
她皮膚本就白,,病后少了血色,,但越發(fā)像白玉一般,高顱頂巴掌臉,,眼睛閉著更顯得眼線長睫毛密長,,秀氣的小翹鼻,天生的花瓣唇此刻因為身體原因呈淡粉色,。墨黑的長發(fā)凌亂地散在枕邊,,襯得那張半埋在枕頭里的臉越發(fā)乖柔。
云侍郎沒忍住,,湊上前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戈馥猛地驚醒,不等她做其他反應(yīng),,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郡主您別出聲?!痹剖汤删o張地手都在顫抖,,咽著口水道:“我不想這樣的,但您根本不給我機會,。一個月才能見上一回,,但您連聽我說話的耐心都沒有,只想我當(dāng)個裝飾的花瓶,,我根本沒辦法接近您,。”
“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是沖著榮華富貴來府里的,,只有我是沖著郡主您來的。我喜歡您,,自打當(dāng)年見過您一眼后我就喜歡上您了,。您不記得了嗎,?五年前在岳國寺,您曾贈予我一枝桃花,。自那以后,,我就心心念念都是您?!?p> 他眼眶泛紅道:“您讓我親近親近吧,,我想要當(dāng)您的正夫。陛下說了,,誰能讓您生下孩子,,誰就能當(dāng)您的正夫?!?p> “我不在意自己的孩子能不能當(dāng)儲君,,我只在意您,我想要您……”
說著,,他湊上前要來親戈馥的眼睛,。
戈馥惡心極了,被子下一直在蓄力的膝蓋猛地頂上云侍郎的腹部,,他吃痛地后退一步,,捂著她的手自然而然松開了。
“來人吶,!”戈馥大喊,。
云侍郎的臉霎時白了,哀求道:“郡主,!”
煞筆,!
戈馥氣狠了,一邊擦嘴,,一邊抓起床頭柜上的臺燈砸了過去,。她砸得用力,云侍郎并不躲,,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郡主……”他臉色煞白,卻是露出了笑容道:“郡主您終于看到我了,?!?p> 譚喜和莊靚靚沖進來,一人上前將云侍郎反手扣押在地上,,一人跑到戈馥身前給她扣扣子,。
戈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長款襯衫扣子被解開大半,,bra和纖細(xì)腰腹上的術(shù)后傷口都露了出來,。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命令道:“把他給我送回云家,!”
以前顧慮著蕭緣,,這些人她都不好送回去,但云侍郎做出這種事,,她不可能還把人留著,。
尤蓉剛進來就聽到這話,臉色不由便凝重了起來,。
“郡主,。”她往旁邊讓開了一步,,“陛下來看您了,。”
戈馥抬頭看去,,站在門口幔帳旁的,,不是恒陽國皇帝蕭緣又是誰。
“才出院這是在發(fā)哪門子火氣,?”蕭緣緩步走進來,,看了一眼云侍郎道:“好好的怎么傷成這樣?”
她對譚喜擺了擺手道:“別這么兇神惡煞的,?!?p> 譚喜猶豫地看了一眼戈馥,戈馥面無表情,,她便默默地松開了手,,讓云侍郎得以站直。
蕭緣對著戈馥語重心長道:“下面的人犯了錯就懲戒一二,,別動不動就趕人走,,太傷人心了?!?p> 戈馥臺抬眸睨了她一眼,,冷笑道:“知道的說陛下您是來探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來給戈府當(dāng)家作主的,?!?p> 這是在嘲諷她呢。
連姑母都不叫,,可見是氣狠了,。蕭緣有些后悔不該駁了她的話,只是話都說出口了,,身為一國之君也不好反口,。
她輕咳一聲,,對譚喜吩咐道:“把人送回后院好好反省吧?!?p> 見戈馥沒反對,,譚喜才對著云侍郎道了一聲請。
外人不在了,,蕭緣本是要跟侄女說幾句軟話安撫一番,,只是戈馥始終冷著一張臉,她自討沒趣了幾回也沒耐心了,,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走了,。
她人一走,戈馥第一時間沖進衛(wèi)生間用水洗自己的嘴唇,,洗著洗著還干嘔起來,。
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