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氣氛頂了上來,到了愛濃不有所行動大家都會尷尬的地步,。
江生的手都已經(jīng)摸上了酒盅,盧愛蓮忽然發(fā)話了,。
“不用了不用了,其實當(dāng)年那件事——”
然而不等盧愛蓮說完,,愛濃卻已經(jīng)接過了院長手里的酒盅一飲而盡了,不光如此,,她還又連干了兩盅,。
沒搞清楚狀況的院長還在旁邊拍手叫好。
“這就對了,,是我考慮淺了,,一盅哪夠,自罰三盅才能展現(xiàn)誠意嘛,?!?p> 誰知道愛濃三杯酒下肚后啪的一聲把酒杯拍在桌上,扯唇看著盧愛蓮和陸正平笑道:“酒可以喝,,道歉就算了吧,。”
她說著掃視了一眼桌上的人,,苦笑道:“我不過是個沒有正式職稱的小助教,,不夠資格上桌,就不在這里打擾諸位的雅興,,告辭了,。”
她說完便走,,傅聰原本想跟上,,江生把他攔住了。
“這么重要的場合贊助商怎么能走,?還是我跟上去看看吧,。”
他說完便也跟著出去了,。
傅聰后知后覺,,下意識看了一眼盧愛蓮。
心里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說什么來看表姐,,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
愛濃一出門就不見了蹤影,,江生本想給她打電話,,發(fā)動機的長鳴聲呼嘯而過,,在江生眼前一閃就又不見了。
江生有時候真恨自己沒有趁手的交通工具,,永遠(yuǎn)連愛濃的殘影都抓不住,。
于是他只得拿出手機來給愛濃發(fā)微信安慰。
江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罵他們,!』
結(jié)果消息都還沒發(fā)出去,剛剛那聲音又回來了,,停在了江生身前不遠(yuǎn)處,。
“下午有課嗎?要不要一起去兜風(fēng),?”愛濃轉(zhuǎn)過頭,,帶著詢問的目光。
“沒,,沒有課,!”
就算有也沒關(guān)系!
江生想也不想就接過了愛濃的頭盔,,坐上她的車后座,,車上沒什么扶手,他的一雙手甚至無從抓取,,有些不知所措,。
愛濃向后瞥了一眼,道:“抓緊了,?!?p> “額?什么,?”
江生還來不及反應(yīng),,車就已經(jīng)開到了飛起。
他是下意識地抓住了愛濃的夾克,,靠著超強臂力一點一點借著愛濃的腰身將兩只手扣在了一起,,就這,他還一直努力弓著身子讓自己不至于貼在愛濃的背上,,以免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是江生第一次乘坐燃?xì)饽ν熊嚕郧白^嘉南的電動車,,但那跟這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開快車還是要有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才帶勁兒。
在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與身邊化成數(shù)道殘影的風(fēng)景中,,江生感受到了出奇的放松感,,他似乎一下子懂得了愛濃為何如此癡迷摩托車的原因,。
但愛濃的感受卻與他正好相反。
“你靠近一點,,風(fēng)阻太大了,!”
“你說什么學(xué)姐?”江生努力把耳朵靠近,,但身子依舊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愛濃不得不再大聲說道:“我說我的腰快要受不了了!你可以靠過來一些的,!”
“哦,。”江生盯了盯愛濃的背,,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愛濃的背很薄,,但因為有夾克的原因,,并不硌得慌,她肩膀并不寬闊,,但因為直角肩的關(guān)系,,靠起來也足夠舒服。
江生只靠了這一會兒,,嘴角都抑制不住地上揚,,就算只是為了安慰她也好,能這樣坐在心愛之人的身后,,哪怕只有幾十分鐘,,老天爺也算待他不薄了。
江生緩緩閉上眼睛,,想要將這一幕的記憶深深印在腦海中,,這樣即便將來他在異國他鄉(xiāng),回憶起曾經(jīng)心愛的這個女人,,也會因為這些美好的瞬間而感到幸福吧,。
可是腦子里忽然出現(xiàn)的一點記憶,卻讓他忽然睜大了眼睛,。
“我難道就那么不值得你喜歡嗎,?”
“怎么連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說話,,為什么總不說話,?”
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冰雪消融的夜里,江生伏在愛濃的悲傷,,有一句沒一句的耍著酒瘋,。
他說了,,他原來什么都說了!
江生雙眼圓瞪,,忽然又回憶起另外一幕,。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他跟在愛濃身后反復(fù)強調(diào),。
“不管怎么樣,,你昨天看見的肯定不是真的我,不管我說了什么胡話,,你都不要當(dāng)真啊,。”
想到這里,,江生真想原地去死,。
在表白之后又反悔,這是什么該死的騷操作,,他要是愛濃,,應(yīng)該也會覺得他是個酒品不行還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膲牡鞍桑?p> 竟然還能當(dāng)沒事發(fā)生一樣,容忍他這么久,,每次見面都還跟他心平氣和地說話,,愛濃的脾氣簡直不要太好。
要不怎么說她是系里最受歡迎的老師呢,?
虧得愛濃喜歡的人不是他,,不然當(dāng)時該有多傷心啊,?
一想到這個,,江生心里就對愛濃無比的愧疚,想要解釋些什么,,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晚了,。
愛濃對傅聰情有獨鐘,他又怎么好這個時候重新表白,,去給愛濃造成困擾,,攪亂她的心呢?
可他實在想和愛濃說說話,,于是他小心湊到愛濃耳邊問道:“學(xué)姐,,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騎的車好像不是這輛,!”
愛濃笑道:“當(dāng)然不是,,首都限號,不是京A的牌子進不了四環(huán)!那輛車是我爸留下的,,我放在家里了,。”
“你爸,?”江生有些驚訝,,這還是愛濃第一次和他提到自己的父母。
二人在愛濃年少時雙雙離去,,江生以為這該是她心底的痛處,,沒想到她竟然這么輕松就提起了。
“嗯,,”愛濃點頭,,道:“我沒跟你說過吧,我父母都是GP賽車手,?!?p> “哦?!苯康煽诖?。
摩托車賽車危險系數(shù)那么高,難怪——
“但是你別誤會,,現(xiàn)在的賽車手都有百萬賽車服,基本上不會有多大的傷亡,,就算是出了事故,,場外觀眾會遭受的危險系數(shù)絕對更高?!?p> “哦,,額?什么,?”江生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愛濃卻繼續(xù)解釋道:“我的父母是比賽結(jié)束去機場準(zhǔn)備回國的路上,遭遇車禍身亡的,,也算是沒什么遺憾了,,畢竟那一年他們拿到了冠軍?!?p> 江生沒想到的是,,愛濃在提到自己父母身亡的事時不但沒有悲痛,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學(xué)姐,,你好像對你父母的事情,并不感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