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晚表面看上去淡淡的,偶爾表現(xiàn)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架勢,,她本事很大,,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墒抢湟輭m能感受到她外表偽裝下的不甘,、仇恨乃至殘忍,。
他不知道陳星晚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她隱隱壓制的仇恨來自于哪里,,若是她不說,恐怕這世間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他偏執(zhí)的認(rèn)為,,他跟陳星晚是同一種人,表面冷酷,好像對什么都不在乎,,內(nèi)心卻有著誰也看不到的柔軟,。
就像她為了救他娘親付出了很大代價一樣,她沒想過要任何報酬,,也不想讓他有什么負(fù)擔(dān),,若不是他猜到,恐怕陳星晚都不會提起,。
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又覺得他好像并不了解她,他想要探索的更多,,可是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多到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就這么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他直接來到了吏部接手相關(guān)事宜,。
吏部尚書在萬貴妃辦喪事之前就被撤了職,,導(dǎo)致了吏部的事情有了一定的積壓,冷逸塵坐在那里看卷宗,,吏部侍郎立在一側(cè),,雖然看上去恭敬,可是細(xì)看之下,,就能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不屑,。
冷逸塵看了許久,指著一處說道:“岷江巡撫的空缺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怎么還沒決定人選,?”
吏部侍郎似乎伸了伸筋骨,終于開口道:“殿下,,吏部雖然為六部之首,,負(fù)責(zé)官員的任免、考核等等,,可是各省的巡撫的任命也不是吏部自己就能拍板定下的,,需要經(jīng)歷考察、提名和決策三個階段,,岷江之地經(jīng)過考察,,最終由吏部提名了三個人,而最終的決策還在于皇上,,可是最近諸事繁多,,大概是皇上也還沒有考慮好,。”
聽完他的解釋,,冷逸塵沒有說話,,而是繼續(xù)看卷宗,一旁的吏部侍郎臉上露出不可察覺的微笑,。
“戶部下設(shè)的一位小官犯了事,,怎么過了一個月還在好好的當(dāng)差?”
“回殿下,,所犯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若是革了他的職,,恐怕回出現(xiàn)人員空缺,,出了亂子咱們擔(dān)當(dāng)不起,更何況畢竟是戶部的事,,吏部也不能說拿人就拿人,,總要給幾分薄面?!?p> 冷逸塵聽完,,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卷宗重重的扔在桌上,。
“大人是不是覺得本王年紀(jì)小,,什么都不懂,隨便說兩句話就能糊弄了,?”
吏部侍郎聽完,,直接往地上一跪,誠惶誠恐的說道:“殿下何出此言,,吏部的尚書大人空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有些事情難免疏忽了,臣雖然有心,,奈何能力不足,,但是臣發(fā)誓,對殿下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能力不足,?能力不足居然還能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八年之久,你是覺得皇上昏庸,,居然讓你這樣能力不足的人處在吏部這么重要的位置上,!”
說起這個,,剛才還是裝的慌張的吏部侍郎此時真的有了幾分慌張:“殿下,臣雖能力不足,,但蒙皇上不棄,,這些年來兢兢業(yè)業(yè),未曾出過差錯,,殿下所言,,微臣實在冤枉?!?p> “冤枉,?吏部尚書空缺了這么久,吏部事事都是你在做主,,如今事情擠壓這么多,,你還有臉說冤枉?戶部下設(shè)的那個小官犯的是什么事,!強搶民女,!最終還鬧出了人命,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成了‘不是什么大事’,!何況此事已經(jīng)清晰明了,此人竟然還逍遙法外,,難道不是因為戶部是皇后的人,,你們不敢得罪了,不敢拿人嗎,!”
“殿......殿下......”
“還有岷江巡撫之事,,提名的三人高下立判,可是拖到如今,,還不是因為一個是潘公公的人,,一個你遠(yuǎn)房親戚,你們自己不作為,,竟然還將罪名推到皇上身上,,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此時跪在地上的人已經(jīng)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以為冷逸塵年紀(jì)小,又是剛回的皇宮,,官場之事未必了解那么清楚,,他的那番說辭足以糊弄過去了。
“殿下,,吏部之事牽扯甚廣,,臣.......臣實在......”
冷逸塵輕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淡淡的開口道:“吏部尚書空缺已久,,有些事怕是你們也心有余力不足,,本王能理解,也會向皇上稟告你們的難處,,可是既然皇上已經(jīng)任命本王接管吏部,,萬不可如從前那般懈怠了?!?p> “謝殿下,,多謝殿下體諒?!?p> “起來吧,。”
“是,?!?p> 禮部侍郎此時仍站在一旁,可是表情已經(jīng)截然不同,,甚至一臉要哭了的表情,。
此時他還不知道,他難受的日子還在后面,。
時隔一個月,,朝堂上似乎已經(jīng)變了模樣。因為冷逸塵幾乎將吏部“鬧翻了天”,。
不光是吏部,,似乎整個朝堂都沒能幸免。吏部尚書空缺的這段時日里,,再加上之前積壓的官員的任命,、懲戒、考核等等,,都讓冷逸塵以雷厲風(fēng)行的速度決定下來,。
吏部位于六部之首,權(quán)利很大,,可是也不是什么官員都能動的,,畢竟有些高層次官員的任命和罷免需要皇上親自過問,而且牽扯極深,,可是冷逸塵不管這些,,大刀闊斧的幾乎將小半個朝堂來了個大換血。
他換的這些人,,既有與朝中貴族,,也有寒門學(xué)子,,不論黨派,,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而且他從沒有跟他們中的任何人有過私下接觸,可謂是將“不任人唯親”做到了極致,,那些言官想?yún)⑺槐?,說他妄圖培養(yǎng)親信,可是卻找不到任何證據(jù)和理由,。
最重要的是皇上也任他折騰,,別說提點和斥責(zé),連問都不曾問一句,。
這時,,朝堂上大部分人已經(jīng)看明白了,大皇子是真的已經(jīng)被放棄了,,新的格局已經(jīng)形成了,。
這位十二皇子雖然還沒有建立自己的勢力和黨派,卻已經(jīng)開始有了跟四皇子一較長短的苗頭,。
可是大多數(shù)人還是不看好他,,畢竟跟四皇子比起來,他的底子實在太薄了,,若不是皇上抬舉他,,他連給四皇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皇上這個時候強推他上位,,這皇位他都坐不穩(wěn),四皇子只要動動手指頭,,都能推他一個跟頭,,至少很多人是這么想的。
可是身處其中的四皇子卻不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