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弟弟
余婉音是會為難人的,。
這場戲原本是丫鬟勾引男主被發(fā)現(xiàn),,女主讓她在雪夜罰跪,,最后被活活凍死,。
兩人之間的對手戲并不多,。
在女主路過時,丫鬟上前求饒,,被女主一巴掌扇倒在地。
這時候有一段臺詞對白,。
導演的意思是,,先拍兩人的對手戲部分。余婉音去休息后,,再補拍祁甜跪在雪夜以及被凍死的鏡頭,。
講完戲后,導演詢問兩人的意見,。
“我沒問題,。”祁甜率先表態(tài)。
余婉音卻提出了異議,,“只扇一巴掌還是太輕了,。”
“那余老師覺得呢,?”導演態(tài)度良好,,看起來虛心請教。
“不如加一段鞭打,,您覺得怎么樣,?”她看似是在向?qū)а萏嶙h,實則是通知,,“女主可是用鞭高手,,這種情節(jié)怎么能不施展一下呢?”
“而且只是凍死爽點不夠,,還是要簡單直接的挨打更能讓觀眾過癮,。”
“'這……”導演看上去有些為難,。
他可是在娛樂圈混了這么多年的人精,,怎么會看不出余婉音分明是沖著祁甜來的。
倒不是擔心祁甜,,他就是害怕真把人打壞了耽誤拍攝進度,,這角色后面還有和男主的戲。
“怎么了嗎,?”余婉音問,。
“沒事!就按余老師說的來,,您的想法非常好,!”在看見她臉上不耐煩的表情時,導演瞬間沒了猶豫,。
他差點忘了誰才是大金主,。
至于這個小演員,打壞了到時候另外換一個就是,。
于是他轉頭吩咐祁甜,,“你去準備一下,補個妝,,馬上開拍,。”
祁甜沒有任何話語權,,只得轉身跟著化妝老師離開,。
“你不該惹她的…”沒想到,,化妝老師還替她嘆息,,“一會兒要遭罪了,?!?p> “沒事?!彼龘u搖頭表示并不在意,。
余婉音會針對她是既定的事實,至少剛才那一通罵有讓自己解氣,。
她補妝結束,,余婉音還在準備。
段丞又悄悄湊了過來,,“我一直以為你溫溫柔柔的,,不會罵人?!?p> “以前是不會,。”祁甜接話,,語氣輕松平淡,,“被罵多了,就學會了,?!?p> 這句話卻引來段丞略微復雜的目光。
他遲疑著開口,,“你一會兒,,真的可以嗎?”
好似含著擔憂,。
祁甜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岔開話題,“你不去休息,?”
她總覺得段丞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但她并不想和這種女友粉扎堆的男星扯上關系。
雖然他人相處起來不錯,,真誠又有趣,。
段丞好像察覺到了她的刻意回避。
他沒有回答,,卻還是在旁邊站著,,不說話,。
怪尷尬的,。
好在導演把祁甜叫了過去,。
“余老師還在準備,先拍你罰跪的鏡頭,?!彼蚱钐鸷唵蚊髁说亟忉專芭鞒霈F(xiàn)的時候你是已經(jīng)跪了兩個時辰了,,先去進入狀態(tài),。”
“好,?!逼钐鸫鸬煤敛华q豫。
她到一旁放下身上披著的大衣,,鏡頭已經(jīng)準備就緒,。
“一會兒表現(xiàn)出最真實的冷的模樣就行?!睂а萃ㄟ^對講機提醒,。
祁甜在偌大的庭院中緩緩跪下。
晚上九點的雪飄得愈來愈烈,,她只著了身單薄的丫鬟戲服,。
看著都冷,一旁的段丞忍不住皺了皺眉,。
祁甜一秒鐘帶入情緒,,演繹出丫鬟內(nèi)心的緊張,以及在這冰天雪地中瑟瑟發(fā)抖,。
鏡頭就這么對著她一直拍,,周圍都沒有聲音。
飄落的雪花漸漸沾濕了祁甜的發(fā)頂,,以及戲服肩頭的布料,。
導演沒有喊卡,她便一直跪著,。
時間越來越久,,余婉音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祁甜餓得腦袋開始發(fā)懵,,但意志讓她強撐著,。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以后的路只會更難,,要是連這點都撐不下去,,還怎么越來越好?
段丞實在是看不下去,,走到導演旁邊悄聲提醒,,“差不多可以了吧,,讓她先休息會兒,等女主出來再繼續(xù),?!?p> 導演見他說話,有些為難,,但還是搖了搖頭,,“余老師要求的,我也沒辦法,?!?p> 段丞雖然有人氣,卻不是這部劇的金主方,。還是余婉音的話更有權利,。
段丞的眉頭更緊,永遠陽光帥氣的臉染上一絲怒意,。
他還想說什么,,被及時趕來的經(jīng)紀人拉走。
“你什么情況,?為了這么個小演員要得罪余婉音,?不知道昕禾娛樂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嗎?這一整個劇本都是為她量身定制的,,你有話語權嗎,?”
經(jīng)紀人在一旁對著他低聲訓斥。
段丞沒有還嘴,,卻心有不甘,。
也不知道祁甜到底跪了多久,余婉音終于姍姍來遲,。
她一身厚厚的斗篷,,妝容造型華貴美麗。
“余老師,,她已經(jīng)跪了挺久,,完全進入狀態(tài)了,您看可以嗎,?”導演立刻迎了上去,。
“嗯?!庇嗤褚魸M不在乎地點點頭,,高高在上地吩咐,“做得不錯,,把另一個演員叫過來,,我們出場吧,。”
另一位丫鬟的演員領命,,立刻跑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余婉音,,緩緩走入鏡頭,。
祁甜這邊,遠遠地看見大小姐在另一位丫鬟的攙扶下出現(xiàn),,她的眸中閃過求生的希冀,。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您就饒過奴婢吧!”在余婉音走到她面前時,,祁甜立刻跪爬著往前,,情緒飽滿地說起臺詞。
卑微乞求,,淋漓盡致,。
余婉音一個眼神,身旁的丫鬟便直接上前,,甩了祁甜一巴掌,,“大膽!誰準你頂撞小姐的,?趕緊跪好,!”
這一巴掌是真扇,祁甜沒有任何準備,,結實挨下,,臉上火辣辣地疼。
但這里,,原本沒有丫鬟這一出,。想來是余婉音和她商量好加上的。
祁甜沒有猶豫,,順著這話直接接戲,。
她誠惶誠恐地挪回位置,跪得筆直,,嘴里還喃喃道,,“是、是,!奴婢沖撞了小姐,,奴婢該死,!”
余婉音的看她的眼神帶上厭惡,不是演的,,而是真情流露,。
“你該死?”她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那你說說,本小姐該如何處置你,?”
這也不是原本的臺詞,。
不等祁甜回答,她直接抽出鞭子,,狠狠地打了下去,。
第一鞭,祁甜接住了,。
沒有吭聲,,只是疼得紅了眼眶。
段丞在一旁握緊了拳頭想要沖過去,,卻被經(jīng)紀人死死按住,。
導演以及工作人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真打,,絲毫不收著力道,。
光聽聲音就知道有多重。
緊接著,,第二鞭揮下,,祁甜下意識地往一旁閃躲。
按著余婉音這力道,,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撐不住,。
“你還敢躲?”余婉音惱怒,,已經(jīng)全然沒有按著劇本來,,更像是在發(fā)泄對祁甜的不滿。
但導演組無一人敢吱聲,。
她飛快地揮下第三鞭,,祁甜閃躲不及,往旁邊倒去,。
整個身體撲到地上,,有一層薄薄的積雪,很快浸濕了衣衫。
祁甜緩緩地撐起身體,,視線中,,一雙黑色的手工高定皮鞋出現(xiàn)。
踏雪而來,,黑白分明,。
有人替她撐傘,擋住了從天而降飛雪,。
骨節(jié)分明的手向她伸來,,腕上那塊百達翡麗看著有些眼熟。
“起來,。”頭頂?shù)纳ひ羟謇?,卻壓抑著某種情緒,。
她認出來,是傅言深,。
祁甜伸出被雪凍得通紅的手,,直接被他握住。
暖意陡然傳來,。
他稍稍用力便將她拉起,,但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倒在了他的懷里。
又是那熟悉得令人安心的氣息,。
段丞此刻也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焦急詢問,“姐姐,,你沒事吧,?”
傅言深攬在祁甜腰間的手驀然收緊,他眸光危險掃過段丞,。
“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