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掌家
“母親,,我沒事的,既與侯爺成親,,那么夫妻就是一體,,不必在乎那些虛的,,只要我好好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時間長了,,侯爺自然能明白,。
至于那陸姑娘,侯爺與她自小的情誼我也有所聽聞,,現(xiàn)在侯爺本就與我心存隔閡,,如若我剛進門,母親就把她打發(fā)走,,只怕會引起侯爺誤會,,認為我容不下人。
侯爺這樣的少年郎,,性情中人,,意氣風發(fā),如果輕易處置了陸姑娘,,只怕更會造成他的逆反,,到時候傷了母子情分倒是我的罪過了?!?p> 謝婉盈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寬容大度,直說到老夫人的心坎,。
沈文淵再怎么胡鬧,,畢竟老侯爺已走,只剩下這唯一的兒子,,她也不想傷了母子情分,。
“婉盈,你真是個好兒媳,,能得你進我們侯府,,真是我沈家之幸?!?p> 老夫人握緊謝婉盈的手,,立刻吩咐,“自今日起,,安陽侯府由夫人掌家,,景嬤嬤,去將掌家的對牌拿給夫人,,并吩咐全府所有人協(xié)助夫人,,有不聽吩咐,從中搗亂的,嚴懲不貸,!”
老夫人多年的掌家自然鍛煉出鏗鏘之勢,。
謝婉盈看著手中的對牌,“謝謝母親信任,,我原先在家中也曾看著嫡母管過家,,只是謝家跟侯府自是比不得。
媳婦先做著試試,,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母親盡管批評,我一定盡快上手,,碰到有不懂的地方,,還得麻煩母親多指點?!?p> 老夫人滿意地點頭:“只管大膽去做,,侯府就你一個兒媳婦,自然是你掌家,,如今有你,,往后我肩上地擔子也能輕松些了?!?p> 謝婉盈乖巧的收下掌家對牌,,“兒媳自當不辱使命?!?p> 老夫人越看越喜歡,這兒媳婦是找對了,。
端莊大方,、進退有度、恭敬沉穩(wěn),,懂得夫妻一體,,為整個家族謀劃,就這份氣度,,怕是世家女也就是如此了,。
或許這新婦,真的能把安陽侯府撐下去,。
老夫人又叫景嬤嬤回房,,拿了價值不菲的彩云流光錦緞,一對貓眼耳墜,,還有一串青金項鏈,,項鏈中間還有一顆色澤通徹地琥珀。
謝婉盈暗嘆侯府不愧是百年世家,老夫人隨便拿出手的東西都比上一世在孫家得到的東西貴重得多,。
“三日之后,,就穿戴這些東西回娘家,我也沒有個女兒,,這些壓箱底的東西當然是要給你這個兒媳婦,。”老夫人慈愛地笑著,。
這一套東西可是難得的東西,,是自己還在國公府做姑娘時,她母親留給自己的,,珍貴異常,,并且情誼深厚。
謝婉盈雙手接過,,“謝謝母親,。”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通傳聲,。
“侯爺回來了?!?p> 聽到通傳,,原本談笑風生的氛圍一怔。
謝婉盈轉(zhuǎn)眸,,就見簾子被撩開,,一個身穿墨綠翠竹圓領(lǐng)錦袍的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昂首闊步走進來。
五官俊朗,,劍眉星目,,安陽侯府雖是武將世家,沈文淵卻長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京城中早有公認,安陽侯雖然行事恣意,,但模樣生得卻是極好,。
比起上輩子嫁的孫尚南那普通的長相,好看太多,。
進來后,,沈文淵表情清冷,棱角分明的臉龐,,彰顯著張揚與不羈,。
“你這逆子昨晚又去那邊了?”
沈文淵閉嘴不言。
老夫人看到他這樣,,火氣又竄上來,。
謝婉盈趕緊在旁安撫:“母親,您的身子要緊,,侯爺既然回來了,,就別因為一點小事氣著了身體?!?p> 老夫人這才慢慢順了氣,,閉目靠在榻上,一副懶得見他的模樣,。
謝婉盈也趕緊給沈文淵使眼色,,讓他注意老夫人身體,放軟語氣,,哄哄老人家,。
老夫人看謝婉盈如此的溫婉恭順,眉眼舒展,。
沈文淵并沒有接受謝婉盈的好意,,還是那副樣子。
“母親,,有些人慣會虛與委蛇,,搞一套虛情假意?!?p> “你還好意思說婉盈,,她恭順知禮,哪像你外面那個就知道整日纏著你,,你好好的一個少年郎,,不想著讀書上進,整日與她廝混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
“詩雅她活得真實,不虛偽不做作,,勇敢獨立,,聰明勤奮,你們就是有偏見,!”
“我有偏見,?婉盈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對于你新婚當夜外出,,非但沒有怪你,,還一大早到我跟前替你盡孝,如此這般,你說她虛偽,?
你口中不虛偽,,勇敢獨立的佳人,攛掇著你成親之日去外面陪她,,這是一個大家姑娘該遵守的禮儀嗎,?
當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不辨好壞,。要是有偏見,,也是你對婉盈有偏見?!?p> 沈文淵是對謝婉盈有偏見,。
自從他再次遇見陸詩雅,感覺到她真實有趣,,不如一般的世家女做事刻板無趣,。她想法新奇,自由獨立,,說出的很多事情讓自己醍醐灌頂,,而且有勇氣質(zhì)疑不公正的現(xiàn)象,當真是他從未見過的奇女子,。
雖然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但是現(xiàn)在的陸詩雅更讓自己著迷,她好像跟這個世間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像謝婉盈這樣的閨秀,,整日端著一副架子,看著溫順謙讓,,實則刻板無趣,,還整日看賬掌家,其實是每日充滿算計,,沾滿銅臭的庸俗之人,。
雖是這么想,但是謝婉盈就是沒有絲毫錯處能讓沈文淵拿來被說,,再加上看到她從容坦然的樣子,,自己反而多了幾分虧欠。
她,,確實沒有半分對不起他,。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做不得主,,她也同樣做不了主。
只能說自己心中先有了詩雅,,但這錯并不在她,。
而且她一直乖順,就像昨夜在自己面前,,沒有說他半個錯,,也沒有對他發(fā)難,不爭不搶,,云淡風輕,。
沈文淵畢竟是勛貴之家長大,雖然有些叛逆,,但也并不是完全不知禮儀不重規(guī)矩,。
謝婉盈做成這樣,規(guī)行矩步,,對他也是忍讓包容,,沒有半分錯處,的確是無可挑剔,。
“不管如何,,三日之后,你可能好好陪著婉盈回門,,就當是賠罪,,聽清楚了嘛?如果做不到,,你以后也不要叫我母親,,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算了!”
老夫人撂下一句狠話,,便不再管他,,拉著謝婉盈進了內(nèi)室。
謝婉盈又在屋內(nèi)寬慰了她好一陣,,離開的時候,,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跟親生女兒一樣,彼此之間也親厚了很多,。
老夫人又叫景嬤嬤拿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物件,,之說以后在侯府有自己給她撐腰,什么都不用怕,。
遇到難以處理的事情,,叫不動的下人,,或者不懂的情況,,都可以直接安排景嬤嬤,。
謝婉盈知道,這才意外著給了實在的掌家權(quán),。
上輩子,,謝容音只拿到了對牌,并沒有給她安排人,。
世家大族,,能動用人才是權(quán)力的核心。
只給對牌,,其實掌家的權(quán)力并不大,。
因為侯府內(nèi)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那些下人之間盤根錯節(jié),,并不是一個對牌就能叫得動的,,何況很多府里的下人就會推活和卸責,更不要談陽奉陰違,。
對牌只是表面,,實際的掌控權(quán)還是在老夫人手里。
謝婉盈只有看的權(quán)力,,并沒有處置的權(quán)力,。
不過也正常,自己才剛嫁過來,,有多大能力,,老夫人還不知道。
當然要慢慢考驗,,逐步放權(quán),,怎么會剛開始就給自己所有權(quán)力,也怕謝婉盈掌控不住,。
所以,,要想漸漸接觸到侯府的核心,先就要讓老夫人看到自己掌家的能力,。
這是入門考核,,自己必須要先過這關(guān),才能談以后在侯府有自己的勢力,,站穩(wěn)腳跟,。